第三章
整個太醫院，隻有我不用陪葬 作者：點天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起初醒來時，範柯行還以為那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夢，直到翻個身腰被這玩意硌得死疼。
不過除此之外，這玩意跟普通竹簡也沒什麽兩樣，範柯行研究它很久了，放水中泡，放火上烤——天書背麵還糊了一塊，愣是啥都沒有。
範柯行收起竹簡，決定明個問問尹離修，這玩意該如何操作。
次日黃昏暑氣將散，範柯行溜進尹府，剛進門被掃地大爺逮個正著……在掃地大爺的提醒下，範柯行在他家後院的葡萄架下找到尹離修。
這個葡萄架是範柯行為他種的，尹離修從小就喜歡吃葡萄，但他怕酸，一點酸的都不能沾，一邊嘴饞想吃，一邊被酸得咬牙切齒渾身哆嗦，他每年夏天最喜歡去皇宮，向如今的太後和當年還不是皇上的太子討西域進貢的葡萄吃。
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是尹離修母親的親姐姐，對妹妹的孩子也愛護至極，不僅把自己的那份給他，還要求兒子把他那份也讓出來。
小太子本就不喜歡吃甜的，沒什麽異議，他還特別喜歡喂他，尹離修兩隻小嫩爪子都捧不住一大把葡萄了，還眼巴巴望著自己手裏拿著的。
“啊——”未來的丞相大人像討食的小鳥一般急切張開粉嫩的小嘴等投喂。
小太子將葡萄塞他嘴裏，尹離修趕緊咬住嚼嚼，一臉滿足地咽下去，還伸出小舌頭舔舔嘴角流出的汁水。
太子殿下一臉驕傲地用他的黏糊糊的爪子摸尹離修的頭，“跟著本殿下，你有葡萄吃！”
範柯行隻能瞪大眼幹看著，他也想喂尹離修葡萄，但他自己都沒有葡萄吃。
沒有就自己種，他讓尹離修將葡萄核給自己，他給他種葡萄。
尹離修一聽，挺興奮，明年自己是不是有好多葡萄吃咩？
倆小家夥在後院扒拉了半天總算把葡萄籽種進去了，天天澆水，居然真冒了芽，等再長大一些，管家老爺爺請外麵的木工幫忙做了個結實的架子，架子下固定一個小秋千——隻供倆個小朋友坐上麵。
第二年真的結出葡萄了，雖然沒皇宮進貢的葡萄甜，味道比一般的葡萄好很多了，第三年，第四年……結的果實越來越多，尹離修也越長越大，管家老爺爺又請木工將架子加固，把小秋千換成大秋千——尹離修現在完全可以躺上麵小憩。
一左一右站著倆侍女正搖著扇子給他扇風，腳邊放著香爐，幽幽的香氣順著風向一點點往他身上撲，他手中虛虛握著本書，麵前跟宴會似的擺張大桌子--一桌子的葡萄。
就跟守財奴貪心地抱著自己的金銀珠寶睡覺一般……
範柯行還未近身，倆位侍女姐姐笑眯眯開了口，“範少爺輕點聲，大人才剛睡著。”
“他最近睡得不好麽？”範柯行輕手輕腳湊近，吸了吸他身上香氣，是檀香。
檀香這玩意兒雖然貴點，但是好聞，還有助於睡眠，有點家底的子弟都喜歡在晚上睡前點上一些。
也許是美貌加持效果，一群子弟中間，長得最好看的尹離修身上的香味也最好聞。
侍女有些愁眉，“大人今天有些咳嗽，唉，這大熱天的，怎麽還發熱啊？”
“他屋子本就潮濕，你們冰塊又不要錢地給他用，能不凍著麽？”
皇宮裏是儲存有冰塊的，每年會分發給大臣或者妃子們用，太後娘娘疼愛她的外甥，讓皇上給丞相府分的冰塊格外多，尹離修用起這些東西來也大方，自己房間放好幾大盆冰用來冰鎮葡萄吃——好幾次吃壞了肚子，範柯行說了他也不聽。
“那奴婢跟大人說下，撤掉冰塊？”
“撤掉他要熱死啦，又悶熱又潮濕，葡萄都沒得吃……少放些冰，讓他少吃點冷食就行了。”
婢女點頭，“記著了。”
“另外朝南的牆上最好開兩扇窗，夏天透透氣，冬天還能曬曬太陽，跟他說了多少次都記不住，你們跟管家通融一下，趁他不在家強行把牆拆了建個有窗子的吧？他那屋子，也不知道你們怎麽建的，大中午的不點燈進去都看不見……”
範柯行越說越起勁，隻是這小丫頭半天也知給個迴應，抬眼一看，尹離修已經被自己吵醒了，雙眼哀怨地望著自己。
“哎呦，怎麽醒了？”
“你話真多……好不容易睡著了，你一來就被你吵醒了。”尹離修打了個小哈欠，雙眼要睜不睜，眼尾還點著淚珠，看上去又要睡著了。
“唉，別睡呀，”範柯行將暈暈乎乎的他拉起來，“別睡了快起來！你現在睡飽了，晚上怕是又睡不著。”
“昨天下午沒睡，晚上也睡不著……別動我……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呀，能睡到天亮最好不過了……”
“怎麽睡不著了？是不舒服嗎？”範柯行警覺起來，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不，我是在想那個桂妃娘娘什麽來頭，居然敢打這種主意……真不怕……”顧及有人在場，他及時停了下來，拍開範柯行的爪子，“對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沒來多久，不過眼看這天快黑了，小心有蚊子叮你屁股……”
“……打死你！”
“噗嗤——”倆婢女笑出聲。
尹離修也被鬧得睡意全無，起身準備站起，奈何秋千不穩，他一個踉蹌往前摔去，幸而範柯行眼疾手快，在婢女的驚唿聲中擋前麵將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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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離修骨架本就小，又常年病氣纏身，一身細骨伶仃抱得他心尖酸。
“怎麽了？”尹離修從他身上爬起來，瞧見他這幅要哭不哭的怪模樣，小心翼翼問道。
“你太瘦了，硌得我胸口疼……”範柯行轉眼笑嘻嘻地說。
尹離修瞪了他一眼，轉身示意倆婢女喊人來將此處收拾一下，然後抬腿準備迴自己房間。
範柯行一把揪住他衣領將人拽了迴來，“等會兒，先別進屋，我聽說你最近有些發熱，沉香有行氣止痛，溫中止嘔之功效，讓你侍女最近別點檀木，換成沉香……哎呦，你踢我幹嘛？”
“下次再扯我後領，剁了你爪子！”丞相大人冷酷無情抖抖衣衫，“行了，聽他的，這幾天點沉香吧。”
婢女麵露為難之色，“昨日取香時已聽說沉香用完了，要不奴婢跑個腿，給大人買些迴來？”
“算了吧離修，香料店離本府有些路程，你家婢女迴來得半夜去了，況且夜間也不安全……不如來我家吧，我家沉香最多了，成相好，效果佳，塊頭大，種類多！明天你迴府還可以帶些迴去用。”範柯行滔滔不絕。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尹離修歎息。
這家夥雖然膽子大，心裏野，但就是怕打雷，小時候尹離修去他家玩，準備迴去時突然下起了暴雨，家裏便捎消息讓他在範府歇一晚。
晚上倆小夥伴睡一張床上，突然一個閃電加一個驚雷從天空轟隆而過，範柯行居然被嚇得哇哇大哭直往尹離修身上撲，他小時候圓溜溜的，壓得尹離修差點將中午喝的藥給嘔出來，鼻涕眼淚還蹭了自己一身。
連撓帶踹等無果後，尹離修揣起懷柔政策，胳膊勾住他肉肉的腰輕輕拍打他後背，抱著他睡了一夜。
不知睡上癮咋地，從此之後，範柯行總想著把自己帶迴將軍府給他□□。
尹離修婉拒，“我還有小廝……”
“男人也不安全！”
尹離修垂死掙紮，“我家小廝一身腱子肉……”
“萬一人家重口味呢？”
“……胡說八道。”
最後尹離修還是跟他去了將軍府。
倆人到家時間剛剛好，將軍府剛擺好飯菜，範柯行說了尹離修要來，碗筷都給他準備好了。
“其實我不餓。”尹離修伏他耳邊悄悄說。
“你是葡萄吃多了，現在漲肚子，半夜肯定餓。”範柯行拉他上桌。
除了還在邊疆的範將軍，他們一家人都到齊了。
尹離修注意到範柯行的二弟也迴來了。
範柯行弟弟的名字叫範二——這是範將軍起的，範柯行本來叫範大，後來被範母駁迴，她翻遍了書籍，親自起了個“範柯行”這個名字。第二個兒子出生時，範將軍正在邊疆駐守，聽說孩子出生，強烈推薦“範二”這個名字，說是好寫好記，範母左思右想……依他了。
範二此人跟油嘴滑舌的兄長大大不同，他嚴肅認真，又頗有帶兵的本事，深得範將軍真傳，現在正替皇上訓守城精兵，等來年春天，他還要跟隨父親去邊疆。
因為太過嚴肅認真了，一肚子壞水的尹離修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逗弄他。
“你叫什麽名字呀？”
“範二。”
“你哥是不是叫‘範桶’啊？”
“沒有錯！”範二弟弟認真附和。
“……”
見尹離修朝自己望過來，範二端著飯碗越挪越遠。
尹離修頓時起了壞主意。
不過除此之外，這玩意跟普通竹簡也沒什麽兩樣，範柯行研究它很久了，放水中泡，放火上烤——天書背麵還糊了一塊，愣是啥都沒有。
範柯行收起竹簡，決定明個問問尹離修，這玩意該如何操作。
次日黃昏暑氣將散，範柯行溜進尹府，剛進門被掃地大爺逮個正著……在掃地大爺的提醒下，範柯行在他家後院的葡萄架下找到尹離修。
這個葡萄架是範柯行為他種的，尹離修從小就喜歡吃葡萄，但他怕酸，一點酸的都不能沾，一邊嘴饞想吃，一邊被酸得咬牙切齒渾身哆嗦，他每年夏天最喜歡去皇宮，向如今的太後和當年還不是皇上的太子討西域進貢的葡萄吃。
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是尹離修母親的親姐姐，對妹妹的孩子也愛護至極，不僅把自己的那份給他，還要求兒子把他那份也讓出來。
小太子本就不喜歡吃甜的，沒什麽異議，他還特別喜歡喂他，尹離修兩隻小嫩爪子都捧不住一大把葡萄了，還眼巴巴望著自己手裏拿著的。
“啊——”未來的丞相大人像討食的小鳥一般急切張開粉嫩的小嘴等投喂。
小太子將葡萄塞他嘴裏，尹離修趕緊咬住嚼嚼，一臉滿足地咽下去，還伸出小舌頭舔舔嘴角流出的汁水。
太子殿下一臉驕傲地用他的黏糊糊的爪子摸尹離修的頭，“跟著本殿下，你有葡萄吃！”
範柯行隻能瞪大眼幹看著，他也想喂尹離修葡萄，但他自己都沒有葡萄吃。
沒有就自己種，他讓尹離修將葡萄核給自己，他給他種葡萄。
尹離修一聽，挺興奮，明年自己是不是有好多葡萄吃咩？
倆小家夥在後院扒拉了半天總算把葡萄籽種進去了，天天澆水，居然真冒了芽，等再長大一些，管家老爺爺請外麵的木工幫忙做了個結實的架子，架子下固定一個小秋千——隻供倆個小朋友坐上麵。
第二年真的結出葡萄了，雖然沒皇宮進貢的葡萄甜，味道比一般的葡萄好很多了，第三年，第四年……結的果實越來越多，尹離修也越長越大，管家老爺爺又請木工將架子加固，把小秋千換成大秋千——尹離修現在完全可以躺上麵小憩。
一左一右站著倆侍女正搖著扇子給他扇風，腳邊放著香爐，幽幽的香氣順著風向一點點往他身上撲，他手中虛虛握著本書，麵前跟宴會似的擺張大桌子--一桌子的葡萄。
就跟守財奴貪心地抱著自己的金銀珠寶睡覺一般……
範柯行還未近身，倆位侍女姐姐笑眯眯開了口，“範少爺輕點聲，大人才剛睡著。”
“他最近睡得不好麽？”範柯行輕手輕腳湊近，吸了吸他身上香氣，是檀香。
檀香這玩意兒雖然貴點，但是好聞，還有助於睡眠，有點家底的子弟都喜歡在晚上睡前點上一些。
也許是美貌加持效果，一群子弟中間，長得最好看的尹離修身上的香味也最好聞。
侍女有些愁眉，“大人今天有些咳嗽，唉，這大熱天的，怎麽還發熱啊？”
“他屋子本就潮濕，你們冰塊又不要錢地給他用，能不凍著麽？”
皇宮裏是儲存有冰塊的，每年會分發給大臣或者妃子們用，太後娘娘疼愛她的外甥，讓皇上給丞相府分的冰塊格外多，尹離修用起這些東西來也大方，自己房間放好幾大盆冰用來冰鎮葡萄吃——好幾次吃壞了肚子，範柯行說了他也不聽。
“那奴婢跟大人說下，撤掉冰塊？”
“撤掉他要熱死啦，又悶熱又潮濕，葡萄都沒得吃……少放些冰，讓他少吃點冷食就行了。”
婢女點頭，“記著了。”
“另外朝南的牆上最好開兩扇窗，夏天透透氣，冬天還能曬曬太陽，跟他說了多少次都記不住，你們跟管家通融一下，趁他不在家強行把牆拆了建個有窗子的吧？他那屋子，也不知道你們怎麽建的，大中午的不點燈進去都看不見……”
範柯行越說越起勁，隻是這小丫頭半天也知給個迴應，抬眼一看，尹離修已經被自己吵醒了，雙眼哀怨地望著自己。
“哎呦，怎麽醒了？”
“你話真多……好不容易睡著了，你一來就被你吵醒了。”尹離修打了個小哈欠，雙眼要睜不睜，眼尾還點著淚珠，看上去又要睡著了。
“唉，別睡呀，”範柯行將暈暈乎乎的他拉起來，“別睡了快起來！你現在睡飽了，晚上怕是又睡不著。”
“昨天下午沒睡，晚上也睡不著……別動我……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呀，能睡到天亮最好不過了……”
“怎麽睡不著了？是不舒服嗎？”範柯行警覺起來，伸手摸了摸他額頭。
“不，我是在想那個桂妃娘娘什麽來頭，居然敢打這種主意……真不怕……”顧及有人在場，他及時停了下來，拍開範柯行的爪子，“對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沒來多久，不過眼看這天快黑了，小心有蚊子叮你屁股……”
“……打死你！”
“噗嗤——”倆婢女笑出聲。
尹離修也被鬧得睡意全無，起身準備站起，奈何秋千不穩，他一個踉蹌往前摔去，幸而範柯行眼疾手快，在婢女的驚唿聲中擋前麵將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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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離修骨架本就小，又常年病氣纏身，一身細骨伶仃抱得他心尖酸。
“怎麽了？”尹離修從他身上爬起來，瞧見他這幅要哭不哭的怪模樣，小心翼翼問道。
“你太瘦了，硌得我胸口疼……”範柯行轉眼笑嘻嘻地說。
尹離修瞪了他一眼，轉身示意倆婢女喊人來將此處收拾一下，然後抬腿準備迴自己房間。
範柯行一把揪住他衣領將人拽了迴來，“等會兒，先別進屋，我聽說你最近有些發熱，沉香有行氣止痛，溫中止嘔之功效，讓你侍女最近別點檀木，換成沉香……哎呦，你踢我幹嘛？”
“下次再扯我後領，剁了你爪子！”丞相大人冷酷無情抖抖衣衫，“行了，聽他的，這幾天點沉香吧。”
婢女麵露為難之色，“昨日取香時已聽說沉香用完了，要不奴婢跑個腿，給大人買些迴來？”
“算了吧離修，香料店離本府有些路程，你家婢女迴來得半夜去了，況且夜間也不安全……不如來我家吧，我家沉香最多了，成相好，效果佳，塊頭大，種類多！明天你迴府還可以帶些迴去用。”範柯行滔滔不絕。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尹離修歎息。
這家夥雖然膽子大，心裏野，但就是怕打雷，小時候尹離修去他家玩，準備迴去時突然下起了暴雨，家裏便捎消息讓他在範府歇一晚。
晚上倆小夥伴睡一張床上，突然一個閃電加一個驚雷從天空轟隆而過，範柯行居然被嚇得哇哇大哭直往尹離修身上撲，他小時候圓溜溜的，壓得尹離修差點將中午喝的藥給嘔出來，鼻涕眼淚還蹭了自己一身。
連撓帶踹等無果後，尹離修揣起懷柔政策，胳膊勾住他肉肉的腰輕輕拍打他後背，抱著他睡了一夜。
不知睡上癮咋地，從此之後，範柯行總想著把自己帶迴將軍府給他□□。
尹離修婉拒，“我還有小廝……”
“男人也不安全！”
尹離修垂死掙紮，“我家小廝一身腱子肉……”
“萬一人家重口味呢？”
“……胡說八道。”
最後尹離修還是跟他去了將軍府。
倆人到家時間剛剛好，將軍府剛擺好飯菜，範柯行說了尹離修要來，碗筷都給他準備好了。
“其實我不餓。”尹離修伏他耳邊悄悄說。
“你是葡萄吃多了，現在漲肚子，半夜肯定餓。”範柯行拉他上桌。
除了還在邊疆的範將軍，他們一家人都到齊了。
尹離修注意到範柯行的二弟也迴來了。
範柯行弟弟的名字叫範二——這是範將軍起的，範柯行本來叫範大，後來被範母駁迴，她翻遍了書籍，親自起了個“範柯行”這個名字。第二個兒子出生時，範將軍正在邊疆駐守，聽說孩子出生，強烈推薦“範二”這個名字，說是好寫好記，範母左思右想……依他了。
範二此人跟油嘴滑舌的兄長大大不同，他嚴肅認真，又頗有帶兵的本事，深得範將軍真傳，現在正替皇上訓守城精兵，等來年春天，他還要跟隨父親去邊疆。
因為太過嚴肅認真了，一肚子壞水的尹離修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逗弄他。
“你叫什麽名字呀？”
“範二。”
“你哥是不是叫‘範桶’啊？”
“沒有錯！”範二弟弟認真附和。
“……”
見尹離修朝自己望過來，範二端著飯碗越挪越遠。
尹離修頓時起了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