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將那陳萍萍送的兩匹馬牽了出來,幾日不見,倆貨居然被養的油光水滑,看來是掌櫃沒少交代,走的時候還客氣的將我送至門外,大多時候我還是願意和商人打交道,在我看來,唯利是圖是一種美德。

    澹州鑒察院的大門卻是甚是氣派,不似京都那般陰森,在我路過之時差點以為是州府衙門,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小姐姐在這澹州生活了很長時間,鑒察院的資料房中定然會存有她的相關文字記載,我將手中韁繩交於王小花,自己獨自一人向那高門大院走去。

    門口的守衛顯然早就注意到了我,我將手中的黑色牌子遞給他,那人略看一看就還給了我.

    “原來是京都來的大人,您裏麵請。”,看這領路的守衛,我莫名的想起了辛離。

    “大人所至是為了何事?可有八處的公文?”,他一邊走一邊問我。

    “我來此地是院長指派,你去將你們分部的主事叫來即可!”,我話語中帶著些許不悅。

    那人不再問什麽,進入後廳去喊那主事去了。

    “大人您這是從範府要走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起來那如公鴨一般的聲音竟有些熟悉。

    隻見那屏風後走來一人,赫然是當日在菜市場送我竹筐的那豆腐店的老板。

    五十多歲,身材矮胖,有些禿頂,乍一看誰也想不到這竟然是澹州鑒察院的主事,我說當日為何對我那般殷勤。

    “好手段,我那日竟然是走了眼。”,我冷笑的看著眼前之人。

    “不敢當,那豆腐店本就是在下經營,反而這鑒察院之職是個副業”

    “高明!”,我由衷讚歎,“今日我來是想調閱些資料。”

    “小事,大人可有八處公文?”

    “並沒有”,我淡淡的說。

    “那不知大人要調閱什麽資料?”

    “一個人的全部資料,可否通融?”,我緊緊盯著這個禿頂的男人。

    “可否將名字告訴在下?”

    “當今戶部尚書範建在澹州時有一個私生子,我要那個女人的全部資料”,我輕輕的吹了吹茶杯中的茶葉。

    眼前之人居然神色一點未動,“大人莫要為難在下,調閱當朝一品官員家眷的資料,得要院長的手令!大人您可有?”

    我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物,咯噔一聲放在桌上,“不知此物可以麽?”

    “提司大人!”,這主事見到五竹的腰牌竟是雙膝跪地,拜了下來。

    這小竹竹的東西竟然有如此之效果,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鐵牌子。

    “實不相瞞,關於那人的資料在一年前已經被人全部調走了,現在資料房中隻有範尚書的過世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柳如玉的”

    範建有三位夫人,大的很多年前過世,二夫人當下在京都,是那皇親貴族,現在澹州範府中的小少爺是範建的三夫人生的,卻是沒有娶進門,被人說為是私生子,那三夫人是誰,澹州城的人沒人知道,隻知道那女人生完孩子的因難產而死,這也是我在大街小巷中打探得知的,算不上什麽密辛。

    “被誰調走的?”,我厲聲問道!

    “屬下不能說”,麵前的主事竟然伏在地上還是不肯起來。

    “好,不逼你了,帶我去資料房!”

    “大人這邊請!”,地上的人極為利索的起來,一彎腰,做了一個引領之姿。

    由於我在那京都的鑒察院資料房中待過許久,所以不用他領,我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範建家眷的資料架,找了一圈,果然就連那索引之上都是將三夫人劃了去,更別說有其他隻言片語留下來。

    “還真是處理的幹淨那,嘿嘿”,我看著眼前之人,“尊姓大名哪?”,我然有興趣的問道。

    “啊,大人是問我麽?”

    我點了點頭。

    “下官鐵國棟”,他看似戰戰兢兢,我卻是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慌亂。

    “好一個鐵鍋燉,你等著被鐵鍋一鍋燉吧”,我拂袖離開。

    那鐵鍋燉站著並未送我,隻是遠遠的看著我離開。

    “查出什麽了嗎?”,王小花見我從那鑒察院中走出來。

    “一點不出我所料,小姐姐的資料全部被抹的一幹二淨!”,我皺著眉頭說。

    “那你還不趕緊迴京都去問老跛子,在這磨蹭個什麽勁兒!”,王小花有些怪怨。

    “嘿嘿,我自有用意,走,上馬,咱們得快些趕到那東山路的山坳,要不然來不及了!”

    “做什麽?”,王小花一臉疑惑。

    “一會你就知道了”,我神秘的笑著說。

    “就你鬼點子多,我終有一日會被你賣了也不自知!”

    “你是我的寶貝,我可舍不得賣,哈哈哈”

    我和王小花快馬加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山坳,這東山路是澹州入滄州,然後去京都的最捷徑之路,也是一條寬闊的官道,這個山坳正好卡在官道之上,兩邊是高山,中間是一個低坳,往來於澹州和京都的人如若不是繞道去霧渡河走滄州路的話,隻有這麽一條路。

    我將馬拴哎路邊的樹上,帶著王小花爬上了小山丘,望著遠處的澹州城。

    “你在等誰?”,我小花看著我那瞭望的模樣,奇怪的問道。

    “等個鳥!”,我隨口說道。

    “嘿呀,兩天不揍你,你是皮癢了不是,你是覺得你比石獅子抗揍是嗎?”,王小花佯裝就要動手。

    “夫人莫急,我真是在等鳥啊,你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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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花順著我的手指看去,遠處果然有一隻鴿子,向著山坳這邊飛了過來。

    我眼睛緊緊盯著那慢慢飛近的鴿子,於懷中取出彈弓,遠遠瞄準,待到快飛到我頭頂之時,我手一鬆,啪的一聲,那鴿子應聲而落!

    我急忙掠過去,撿起鴿子,在王小花目瞪口呆之中從那鴿子腿上綁的一個小筒之中撚出一個紙條。

    “有人持鑒察院提司令牌查範府三夫人之事,請殿下與鑒察院核實。”

    寥寥數字,提司令牌隻有我有,說的自然是我,但是這紙條中的殿下卻是有好幾個,在京都中能用的起殿下稱唿的有靖王、公主、太子及二皇子,這封信送給誰,誰就是那背後調走小姐姐資料的人。

    聽我一解釋,王小花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是如何知道這鑒察分院會有這個動作呢?”,王小花一臉的小迷妹表情。

    “你莫不是忘了小時候咱倆在霧渡河畔吃的那些烤乳鴿是哪來的了?”,我笑眯眯的說道。

    王小花恍然大悟。

    小姐姐曾經說過關於野餐,關於情調,我深以為然。後來我經常守在那鎮子裏小衙門後的小山丘上打些鴿子,拿去霧渡河畔和王小花野餐,打的多了,逐漸發現個規律,就是如果這衙門中來了南慶的官員,我就守在霧渡河的樹林邊等著,不一會就會有鴿子經過飛往北齊,如若是有北齊的人到了,那我自然守在衙門後的樹林就行。

    “那你將這鴿子打死了,信送不到,你這下一步怎麽走?”,王小花居然學會了思考。

    “你傻啊,他們送信當然不會隻是放一隻鴿子嘍,你看那,又飛過一隻。”

    “噢,是啊,對對對,有道理,所以你打了一隻就當那隻迷路了,找不到也不打緊,是吧?”

    王小花恍然大悟。

    “對嘍,這聰明人辦事,都得有備用手段才好些,比如那範建,娶了三個老婆,大的亡了,還有二的,二的不喜歡,還有三的,可憐小姐姐啊........”,我隨口感歎道。

    還未等我說完,我的耳朵又被王小花給提了起來,“你是不是也想著娶好幾個老婆呢?”

    “夫人那,天地良心,你聽話聽重點好不好,我是感歎小姐姐居然嫁了那麽個渣男,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王啟年一心一意隻喜歡王小花,我從一而終!我對天發誓!”

    “那你發啊!”

    “真發啊,好,我王啟年對天發誓,今生隻娶一個老婆,若是有違誓言,就讓我如那範建一樣死老婆!”

    “你發的這誓我覺得怎麽怪怪的?”,王小花思索著。

    我把她的手從耳朵上拿下來,說道:“不怪,不怪,趕緊走吧,要不然趕不上滄州的晚飯了。”

    聽到飯,王小花陡然來了精神,不再思考,我心中暗笑。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女人一思考,老天就要笑,這王小花還是傻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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