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當日的口信之中隻讓我找一個姓費的漁夫,並未提及鑒察院之事,這門外之人有些奇怪,如若是我們應該找到那人,如何卻是自己找上門來。

    我給王小花一使眼色,她心神領會,閃到門口。

    我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門前,將門緩緩打開。

    隻見門外站著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身材不高,矮壯短粗,頭發和胡子都粘在一起分不清楚的那種。

    他見我開了門,便是一腳踏了進來,另一隻腳尚在門外。

    我急忙伸手將其攔住!

    “這位大哥,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我說道。

    “讓開!”,那人竟是頭也不抬向我一掌拍來!

    我向後一退,一旁的王小花發動了!

    木門驟然破裂,一隻肉唿唿的拳頭挾著木頭碎屑轟向那自稱姓費的老頭!

    那老頭也沒料到門口的王小花會突然發難,來不及變招,隻能應著拳順著另一扇門撞去!

    轟隆隆!客棧的兩扇門化作一堆碎木,老頭伏著身子看著嚴陣以待的我倆卻是笑了,喊一聲“有點意思!”,如閃電般的向前一竄!朝著王小花一掌擊去!

    我正待欺身上前與小花解圍,卻是看見那老頭腳下一轉竟是朝我襲了過來!

    我往靴中一探,抽出匕首迎著老頭的肉掌刺去!此時的王小花也是順勢一拳轟向老頭的腰間!

    眼看老頭人在半空中腹背受敵,就要傷在我和小花的合圍之下!

    那料得此時驚變突生!

    那老頭的掌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紙包,在我匕首碰到之時嘩啦一下被刺穿!

    一股白色的粉末煙霧在我和小花的中間爆開!那老頭卻是一個驢打滾閃到了一邊。

    “有毒!”,我看見那爆開的粉末就想起了這老頭在門外的話,揚言要毒死我們。

    我和小花急忙掩鼻後退,卻是在衣袖上已是粘上了不少。

    “嘿嘿,小倆口不錯,若不是我事先做了些準備,剛剛就躺在地下了!”,那老頭說著站了起來,順勢撩開了那和胡子混在一起的亂發。

    隻見老頭的臉是那慘白之色,眉間泛著一絲青色,小鼻子小眼的,胡子竟是有許多藍色的。

    一看這長相我就認出了眼前的老頭,我在檔案中見過,鑒察院三處主辦費介!

    原來與我接頭的竟是他,三處的老毒物,我心中泛起一股無力之感!

    “王啟年見過費大人!多有得罪,還望費大人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將毒給屬下解了先?”,我說話之時就感覺自己的胸腹間竟是一股火熱之感躥了上來,壓都壓不住。

    “還挺識相,怪不得院長派你來協助我,我問你,讓你在那港口尋我,你怎麽私自跑了?”

    “費大人明鑒啊,那港口的船黑壓壓的一片,且都是那青蓬,屬下去尋了整整兩日也未見您老的尊容啊,所以想著先到這城中將陳院長交代的任務先辦上一辦。”

    “你還有其他任務?我怎麽不知?”,費介一臉疑惑。

    “是的,陳院長讓我去那戶部尚書範建的府中辦些小事。”,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費介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麽偷偷溜進了範府!”

    我心中大定,這老毒物果然是一路尾隨與我。

    “那老狐狸的事情我也不問你,你去給老子開間上好的房間,在那東海上等你個鱉孫晃的我都惡心。”

    “好,屬下這就去辦,不過,這辦案的經費陳院長卻是沒給小的。”,我彎著腰說。

    “一切開銷迴去找三處核銷便是!”,費介有些不耐煩的說。

    “得令,還有一事,就是那剛剛的毒?”,我看了一眼王小花,也是兩頰通紅,倆隻手在揪著自己的衣角。

    費介哈哈一笑說:“沒事,先讓你小夫人用那涼水洗洗臉,你給我辦完事上來便知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到時候你感激我都來不及,還解啥勞什子的毒。”

    我也不疑有他,壓著自己那越來越厲害的燥熱之感,下樓將那門窗的賠償金給了掌櫃的,並開了一間上房,多給了掌櫃三錢銀子將那花銷的字據上多填了幾筆。

    將老毒物安頓好了,換了間房,迴到房中卻見王小花臉紅的和那被劉大腦袋那鐵匠爐燙過一般紅,我也是覺得那燥熱在腹中來迴亂竄!

    我走上去摸了摸王小花的臉,真似那感風寒發燒了一般,再看小花那眼中似要有水滴出來一般,不住的扭動著身體。

    我見王小花如此神情,一股無名之火從小腹中升騰而起!

    “不好,是春藥!”,我感覺自己的某個部位有著強烈的反應,趕緊使勁拍了拍王小花的臉,王小花眼神迷離,在我又打了好幾耳光之下才勉強有一絲清明!

    “小花,你要鎮定一些,那老毒物給你我下了春藥!”

    “春藥是什麽藥,我隻覺得自己就如喝醉酒一般,全身乏力。”,王小花懶懶的說。

    我將那春藥是何種東西和王小花一說,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小花在那藥力的加持下猛烈的和老虎一般,錯了,你們想錯了,他是猛烈的將我暴揍了一頓,原因是剛剛我居然打了她的耳光,然後一腳將我踢出來,去讓我問那老不修的要解藥去,而她自己卻是將臉浸在那水盆當中。

    我是哭笑不得,我雖然與小花已經私定終身,但是平日裏小花連手的不讓我拉一下,說是必須要等那大婚之日。

    就依小花那爆烈的性子,如果在這糊裏糊塗之中成了那好事,事後清醒過來不把我掛在那霧渡河的鐵柱上當風幹肉才怪。

    當我鼻青臉腫的找費介要解藥之時,那老不修居然連連恭喜,當我說這是被王小花打的,他居然說我們年輕人玩的真開,我也是無語至極。

    看我那可憐的相,費介終於給了我解藥。

    拿到解藥之後,我自己先行服下,服下之後,頃刻那火熱之感便消失的沒有了蹤影,確認無恙後才拿給王小花。

    體驗過老毒物的厲害,我對三處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忌憚之感,尤其這個邋遢的老毒物,不過這藥確實厲害,以後一定得和他求些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待王小花也服過之後,我問她感覺怎麽樣,王小花卻是張開雙臂將我輕輕抱住,嚇的我以為那老毒物的解藥隻是對男人起作用,正待推開小花找費介問個清楚,王小花卻是死死的抱著我,將嘴湊到我耳邊輕輕的說了句謝謝。

    其實那老不修的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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