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兒睡得很香,也很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相府的房間裏麵。

    咦?怎麽是夢嗎?

    梁玉兒愣住,有點懵了。

    她望窗外看了看,外頭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臘月中旬竟下起小雨而非小雪,也真是奇怪。

    好在屋內的炭火夠多,梁玉兒非但沒感覺到寒意,還覺得有些悶熱。

    “翠翠——”

    翠翠就在外室備著粥點,聞言挑開簾子進來,“小姐起了?”

    梁玉兒點頭,“昨天,我不是被綁架了嗎。”

    翠翠將窗子支開條縫,透透氣,又迴頭道,“昨兒晚上那綁匪被抓住了,知府大人差人送小姐迴來了。”

    “被抓住了?”梁玉兒想到那個傻不拉幾的綁匪,忽然覺得有點可惜,畢竟他還挺好玩兒的。

    “可不是,那綁匪也真是夠膽大的,連丞相府的小姐都敢綁,這下被抓住了,一定受到嚴懲!”

    受到嚴懲...

    梁玉兒倒是有些不忍...

    翠翠又說道:“小姐多穿些衣裳,今日外頭風寒重的很,別凍著了。”

    外頭倒真是冷得很,寒風透過窗縫吹進來,刺骨極了。

    梁玉兒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屋簷上滴下來的小雨,忽然想到了以前語文老師常常強調的環境描寫的作用,烘托悲涼氣氛,襯托人物心情。

    媽的還真是。

    她梁玉兒以前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成為傷春悲秋的林妹妹,為了冬天的幾滴雨,覺得自己可憐的要命。

    梁玉兒支著頭,發著呆。

    不一會兒梁玉兒惡狠狠地甩甩頭。

    她怎麽又在想宋景淮了!

    那個陳世美!負心漢!

    她竟然是個受虐狂?!

    操!

    她還不如去想昨天那個綁匪呢,他可比宋景淮可愛多了!

    宋景淮看中梁玉兒的出身,趁著談信秋不在,仗著自己在朝堂上的權勢,逼著梁丞相嫁女兒。

    真是太賤了!

    梁玉兒撇嘴,在心底罵他。

    可是梁玉兒想不通的是,梁丞相他...不會因為屈服於強權而舍棄女兒吧...畢竟梁丞相隻有一個女兒...

    忽然梁玉兒想到第一次迴丞相府兩人在書房裏的對話被宋景淮聽去時候的反應。

    ......

    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是怎麽迴事,他好像一點兒不怕自己被宋景淮穿小鞋啊...

    過了一會兒梁玉兒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隨即在心底裏罵梁丞相...這個傻憨憨...

    她怎麽攤上了一個傻爹呢...

    遠在南方的梁丞相重重打了個噴嚏,暗罵,哪個老匹夫在罵我。

    梁玉兒不能想太多,她近來發現,雖然說原主是京城第一才女,腦子好用,但是這腦子還很容易痛。

    每次梁玉兒想得太多了,頭就會隱隱脹痛,搞得她現在跟她深邃的思想都骨肉分離了。

    正當梁玉兒歪著腦袋聽雨聲,幻想自己是黛玉的時候,身後有一雙手推了她一下,把她嚇得夠嗆,梁玉兒慌忙扭頭,看到還舉著手的秦婆婆,梁玉兒拍拍胸脯順出一口氣來。

    秦婆婆也是一臉疑惑,“怎麽了?”

    梁玉兒擺手沒迴,總不能跟她講自己戲多吧...

    秦婆婆在她對麵坐下,看了她許久滿意點點頭,看得梁玉兒不自在地皺眉,“怎麽了婆婆。”

    秦婆婆問:“姑娘想出去走走嗎?”

    梁玉兒想到上次跟宋景淮出去時候遇到的事故,撇撇嘴找理由,“不出去了,昨兒還被綁架了呢。”

    秦婆婆微笑點頭,看不出什麽情緒,“姑娘也不要想太多,昨兒的事也絕不會泄露出去,姑娘不出去了倒也是好的,安心在府裏養胎,到時候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提到孩子,梁玉兒下意識摸摸小腹,算起來這孩子已經在她腹中待了快四個月了,除去前段時候惡心反胃,這孩子算是乖巧的。

    梁玉兒忍不住期待,這孩子生下來之後是不是也如在她腹中這般斯斯文文,還是跟其他孩子一樣,到處淘氣。

    梁玉兒臉上的母愛過於泛濫,秦婆婆看著卻覺得心疼,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竟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

    梁玉兒並非什麽也不懂,“婆婆有什麽話便說吧。”

    秦婆婆眼皮往下垂,深深歎了口氣,拉起梁玉兒放在小腹上的手,苦口婆心道:“姑娘,我老婆婆是打你還在小姐肚子裏頭的時候就看著你的,對你比對我鄉下的小孫子還要緊張,現今你從王府裏頭搬出來,暫且不談市井裏頭那些閑言碎語,但隻管王府裏頭的地位,於情於禮,姑娘還是頭一份的,隻要姑娘在,那便是王府正主子,姑娘腹中的娃娃,便是王府最尊貴的小主子。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講,姑娘生的是個女娃娃,那王府裏的妾室生下男丁,咱們的小姑娘是嫡出的,必定壓上那庶子一頭。隻要王爺他不封平妻,以後王府裏頭的嫡子也必定是由姑娘生下來的,輪不到那人的頭上去...”

    秦婆婆說著看了梁玉兒一眼,見她低頭不說話,歎了口氣,繼續勸,“隻是姑娘如今搬迴了娘家,這一下,倒像是咱們認輸了似的,人家從通房抬了妾室,姑娘若是再不迴去,王府裏再沒規矩,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抬了側室,那上不了台麵撿來的丫頭成了側室,說出去豈不是要丟了咱們老爺夫人的麵子?姑娘以後又怎麽在別的千金麵前抬起頭來...我老婆婆的話是難聽了些,但是句句在理啊...姑娘...咱們迴去吧...我老婆婆給你看著院子,別的一定處處與這裏一樣...有我老婆婆在,那狐狸就是作妖也決做不到姑娘的頭上......”

    梁玉兒聽得黯淡,她初穿越之時,隻想給自己尋個退路,後來動了情,失了意,便什麽念想都沒了。

    要迴去嗎?

    但是她與宋景淮之間,好像從來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這讓她難以麵對。

    沉默了半晌,梁玉兒點點頭,既然秦婆婆說迴去好,那便迴去。

    反正都要迴去,也不急在一天兩天。

    他們是第三日迴去的。

    她們到府裏的時候,菲兒跟宋景淮都在門口等著,百姓們也都在外頭大街上瞧著,人群熙攘,不知都在議論些什麽。

    梁玉兒見了,也沒什麽情緒,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簡單來講,都是來看笑話來的。

    梁玉兒下轎子的時候,菲兒挺著肚子走近,慢慢彎下身行禮,“姐姐迴來了,姐姐一聲不響地迴了相府,可把妹妹嚇壞了,妹妹也不知是不是這孩子嚇到了姐姐,若是,妹妹實在有罪,可這畢竟還是王爺的孩子,姐姐莫怪王爺。”

    梁玉兒心裏冷笑,眼底冰涼,唇角彎了彎,冰冷吐字,“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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