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半個小時後我去你公司接你。”


    掛了電話,我換了一套黑色的西裝,開車去公司。


    我本來不想去看李唐,但他死了要是不去吊唁,擔心有心人會說三道四。


    曹華接上我,我們兩個一起去殯儀館。


    “實在是太突然了,你說李唐這麽狡猾一個人,怎麽會沒有防備呢,而且是誰動手呢?”


    曹華語氣疑惑,可眼神卻瞟向我。


    我搖搖頭,語氣凝重道:“不知道,不過這人其心可誅。”


    “是啊。”


    曹華表情嚴肅,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我看著他的樣子,在心底冷笑一聲。


    李唐一死,目前來看受益最大的就是奧尼爾組織的人,曹華現在想必心裏的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我們很快就趕到殯儀館,還沒下車就看見不少熟悉的人。


    澳門賭場大大小小的老板都到了。


    我和曹華下去,跟所有人打招唿。


    李唐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女兒,負責主持喪事的是他大女兒和女婿。


    兩個人資質平平,聽說在銀行工作,職位都不是非常高。


    這些人都是看李唐的麵子來了,我也過去,說了一聲節哀。


    曹華惋惜道:“李老生前是博彩協會的中流砥柱,他這一走,我們心裏都有點……”


    “滾,用不著你假好心。”


    家人還沒說話,一年輕的男人衝過來,朝曹華用力推了一把。


    “小心!”


    我趕緊扶住曹華,抬頭看過去。


    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一頭黃發,穿著帶鉚釘的衣服,看上去非常抓馬。


    “小九,老實點。”


    李輝及時出現,喝止眼前的男人。


    見我們看過來,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李老曾經資助的孩子,從小在國外長大,有些叛逆,不知道聽誰教唆的。”


    李輝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對李唐的女兒女婿說道:“看好他,李老的葬禮鬧出什麽都不好。”


    兩人點頭,帶著男孩離開。


    李輝帶我們兩個進去,給李唐上了一炷香。


    “真兇找到了嗎?”


    曹華看著李輝問道。


    “還沒有,人第一時間就跑了,還在調查。”


    曹華語氣嚴肅道:“一定要把真兇找出來,到時候需要什麽幫助可以跟我們說。”


    “多謝。”


    “不管兇手是誰,我們都會挖出來。”


    李輝說這話,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的眼睛偏偏還看著曹華,這就有一點耐人尋味。


    曹華皺眉,我看出他有些不滿,是想要說什麽。


    可是李輝又沒有指名道姓說懷疑他,他要是解釋還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所以曹華有些憋屈的轉身。


    現場來吊唁的不少人,祭拜完後,全都圍到曹華身邊。


    之前不少人都迫於李唐的威嚴,站到李輝那一隊。


    可是眼下李唐死了,博彩協會未來誰是老大,可以說一目了然。


    目睹了這一切的李輝,看向曹華的眼神更加犀利。


    我站在暗處,看著眼前一切,收迴目光。


    李輝會懷疑曹華我並不意外。


    在他們眼中,恐怕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且我殺李唐的動機確實不如曹華他們多。


    隻是辛苦他們要背鍋了。


    曹華也注意到李輝的目光,臉色有些陰沉,敷衍完身邊的人後,把助理叫來。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曹華叫住。


    “周飛一會兒一起走。”


    我點頭,朝他走過去。


    他剛跟助理吩咐完,最後一句話。


    “務必要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


    助理離開,曹華示意我往停車場走。


    “會長怎麽神情這麽凝重?”


    我故作驚訝的問。


    “還不是李輝。”


    曹華臉色陰沉,道:“本來李唐死了,我是真心過來吊唁一下,結果你看李輝那個臉色,好像我是兇手一樣。”


    “早知道就不來找這個晦氣。”


    我是跟著曹華過來的,路上他打了兩個電話,把我送到公司,車子調頭就開走了。


    劉桐一直悄悄跟在我身後,停好車後下來,問道:“飛爺,還順利嗎?”


    “順利。”


    我笑著迴了一句,腳步輕快的上樓。


    兩人誤會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恰到好處。


    既能轉移我的嫌疑,又能激化雙方的矛盾。


    不過到下午的時候,我就笑出不來了。


    楊飛宇傍晚的時候告訴我,撤退的人出現意外,兩人沒有出現在朱海,也沒有按照既定的計劃坐飛機去國外。


    這就意味著兩人失蹤了。


    而且手機也打不通。


    我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不知道兩人是出現意外,還是被抓了,如果要是被抓了又是被誰。


    如果本土老千集團要知道是我動手,絕對不會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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