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會來，我又不是正妃，他過來幹啥呢？去拿來吃了！”
“那……好吧。”
翠竹其實也餓得慌，所以她一說便立刻過去拿。
兩塊喜餅很快下肚，好吃是好吃，就是沒吃飽。
“還是餓……”
“那……要不……”
翠竹看向床鋪，蘇闌音順著她的視線迴頭，隻見床上鋪滿了花生桂圓紅棗瓜子、寓意著早生貴子。
“吃吧？”
“也不差這點兒了？”
“吃！”
主仆二人一拍即合，要不說一個被我養不出兩種人，她倆自小一起長大，虧待什麽都不能虧待嘴。
翠竹坐在床邊的腳凳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姑娘，那王妃就是之前您及笄宴上，陪著王爺一起來的那位沈姑娘嗎？”
“嗯，是她。”
“她好相處嗎？該不會以後仗著王妃的身份欺負姑娘吧？”
“她欺負我做什麽？”蘇闌音蹙眉。
“嫉妒您唄。”
“我一個出身卑微的商戶之女，她嫉妒我什麽？”
“您比她更得王爺寵愛呀。”
“寵愛？”蘇闌音被逗笑了，“翠竹，得男人的寵愛是什麽很風光的事嗎？”
“這……”翠竹聞言，有些不知如何迴答，“若是宮裏的嬪妃們，得了皇上的寵愛，自然是風光的，可姑娘……好像也沒什麽風光。”
“是啊，大婚之日連拜堂成親都沒有，像一件物品一樣，被人放在這裏，等待著他的主人過來，像是拆禮物一樣……”
越說下去，越覺得悲涼。
看著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綢，還有牆壁上貼著的喜字，蘇闌音隻覺得這一切都無比諷刺。
“原先我猶豫過，要不要愛上傅無漾，可現在我反而堅定了一個信念。”
“什麽？”
“我可以把他當知己，當朋友，哪怕是當夫君也好，就是不能當愛人，我得先愛我自己，否則，沒人能救得了我。”
蘇闌音說著，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吊墜，那是出嫁前母親給她的，說是外祖父當年贈予她的東西。
上輩子，她也以為這枚玉墜是個普通的項鏈，可後來才知道，這裏麵藏著外祖父的畢生心血。
有了這個，她得提前為自己將來的路籌謀了。
“姑娘喝口水吧。”
翠竹拎起茶壺倒水，卻發現茶水都被喝完了。
“沒有了，奴婢再去接一壺？”
“不必，把喝合巹酒拿來，咱倆喝。”
“這不好吧？”
“怕什麽？傅無漾還能拋下王妃跑到我們這裏來？他又不和，留著也是浪費。”
“姑娘說得對，奴婢陪您喝交杯酒，然後陪著您洞房花燭夜哈哈……”
翠竹高興地把酒端來，然後倒在杯子裏。
“幹杯！”
“幹杯！”
……
傅無漾應付完所有賓客後，已經是半醉的狀態，下人將他扶去了主院，可剛到門口他便停下腳步。
“不是這裏。”
一旁的宋嬤嬤說道：“王爺，就是這裏啊，王妃還等著您進去呢。”
“王妃……”傅無漾眼底閃過一絲抗拒，轉身要走，卻被蕭寒攔住。
“王爺，您不能這樣，皇上會怪罪您的。”
“是啊王爺，大婚之夜，怎麽也要顧及沈家的顏麵。”宋嬤嬤也在一旁勸阻。
傅無漾歎了口氣，轉身大步流星地進了門。
床上，女子手持團扇擋在麵前，聽到動靜，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她充滿幻想，男人揭開扇子時看到她麵露驚豔，然後兩人吃喜餅和交杯，最後春宵一刻……
想到這裏，她臉頰緋紅。
可下一秒，手裏的扇子被人抽走，沈如初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忘記了管理自己的表情，呆呆地看向傅無漾。
“王、王爺？”
傅無漾將扇子隨意扔在地上，轉身拿起桌上的喜餅塞給沈如初。
“吃了它。”
“啊？”
“快吃。”
“呃……是……”
沈如初點點頭，張嘴咬了一小口。
見她吃了，傅無漾又拿起桌上倒好的酒遞給她。
“拿著。”
“是。”
沈如初立刻接住，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傅無漾的胳膊繞過她的手，然後自顧自喝了一口交杯酒。
整個過程很快，他喝完酒將手抽走了，根本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王爺……您也會如此著急……”
她有些害羞，覺得他是不是想要趕緊洞房，一時間低著頭有些扭捏。
“快喝。”傅無漾催促。
“是。”
沈如初喝了那杯酒，然後站起身走到傅無漾麵前，一臉嬌羞地說道：“阿漾，我為你寬衣吧……”
她的手剛放到他的腰帶上就被一把推開。
“不必了，闌音那邊還沒有揭扇子，喝交杯，今日與你拜堂成親，又做了這些禮節，總不好對她不予理會，若傳出去，我不是說本王與王妃虧待了她？”
“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過去看看。”
說完，他轉身離開，腳底下像是長著風一般，生怕被留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沈如初挑不出錯，沈家也沒辦法發作。
唯一就是讓蘇闌音受了委屈。
他快速趕到了秋容閣，本以為蘇闌音肯定會很低落地坐在裏麵等他。
然後衝著他抱怨不滿，發一通脾氣。
他都想好了要怎麽哄她，可一開門，卻看到另一番景象。
蘇闌音早就卸妝躺在床上，而旁邊原本屬於他的位置，躺著丫鬟翠竹。
地上，到處是果核，瓜子皮花生皮，還有喝空的茶壺和酒壺。
看著滿屋子狼藉，又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主仆，傅無漾承認自己是真的破防了。
他想過各種可能，也想過處理矛盾該如何麻煩，可他太虧欠她，所以心裏充滿愧疚。
但是沒想過，蘇闌音根本不在乎。
她該吃吃該喝喝，還跟著丫鬟抱在一起睡覺，完全無視了他這個夫君。
甚至有他沒有他，都毫無差別。
這一刻，傅無漾徹底怒了。
他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凳子，驚醒了床上的蘇闌音和翠竹。
見到傅無漾站在那裏，翠竹的酒都嚇醒了，趕緊一骨碌滾下了床。
幸好她沒脫衣服，跪在地上說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那……好吧。”
翠竹其實也餓得慌，所以她一說便立刻過去拿。
兩塊喜餅很快下肚，好吃是好吃，就是沒吃飽。
“還是餓……”
“那……要不……”
翠竹看向床鋪，蘇闌音順著她的視線迴頭，隻見床上鋪滿了花生桂圓紅棗瓜子、寓意著早生貴子。
“吃吧？”
“也不差這點兒了？”
“吃！”
主仆二人一拍即合，要不說一個被我養不出兩種人，她倆自小一起長大，虧待什麽都不能虧待嘴。
翠竹坐在床邊的腳凳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姑娘，那王妃就是之前您及笄宴上，陪著王爺一起來的那位沈姑娘嗎？”
“嗯，是她。”
“她好相處嗎？該不會以後仗著王妃的身份欺負姑娘吧？”
“她欺負我做什麽？”蘇闌音蹙眉。
“嫉妒您唄。”
“我一個出身卑微的商戶之女，她嫉妒我什麽？”
“您比她更得王爺寵愛呀。”
“寵愛？”蘇闌音被逗笑了，“翠竹，得男人的寵愛是什麽很風光的事嗎？”
“這……”翠竹聞言，有些不知如何迴答，“若是宮裏的嬪妃們，得了皇上的寵愛，自然是風光的，可姑娘……好像也沒什麽風光。”
“是啊，大婚之日連拜堂成親都沒有，像一件物品一樣，被人放在這裏，等待著他的主人過來，像是拆禮物一樣……”
越說下去，越覺得悲涼。
看著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綢，還有牆壁上貼著的喜字，蘇闌音隻覺得這一切都無比諷刺。
“原先我猶豫過，要不要愛上傅無漾，可現在我反而堅定了一個信念。”
“什麽？”
“我可以把他當知己，當朋友，哪怕是當夫君也好，就是不能當愛人，我得先愛我自己，否則，沒人能救得了我。”
蘇闌音說著，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吊墜，那是出嫁前母親給她的，說是外祖父當年贈予她的東西。
上輩子，她也以為這枚玉墜是個普通的項鏈，可後來才知道，這裏麵藏著外祖父的畢生心血。
有了這個，她得提前為自己將來的路籌謀了。
“姑娘喝口水吧。”
翠竹拎起茶壺倒水，卻發現茶水都被喝完了。
“沒有了，奴婢再去接一壺？”
“不必，把喝合巹酒拿來，咱倆喝。”
“這不好吧？”
“怕什麽？傅無漾還能拋下王妃跑到我們這裏來？他又不和，留著也是浪費。”
“姑娘說得對，奴婢陪您喝交杯酒，然後陪著您洞房花燭夜哈哈……”
翠竹高興地把酒端來，然後倒在杯子裏。
“幹杯！”
“幹杯！”
……
傅無漾應付完所有賓客後，已經是半醉的狀態，下人將他扶去了主院，可剛到門口他便停下腳步。
“不是這裏。”
一旁的宋嬤嬤說道：“王爺，就是這裏啊，王妃還等著您進去呢。”
“王妃……”傅無漾眼底閃過一絲抗拒，轉身要走，卻被蕭寒攔住。
“王爺，您不能這樣，皇上會怪罪您的。”
“是啊王爺，大婚之夜，怎麽也要顧及沈家的顏麵。”宋嬤嬤也在一旁勸阻。
傅無漾歎了口氣，轉身大步流星地進了門。
床上，女子手持團扇擋在麵前，聽到動靜，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她充滿幻想，男人揭開扇子時看到她麵露驚豔，然後兩人吃喜餅和交杯，最後春宵一刻……
想到這裏，她臉頰緋紅。
可下一秒，手裏的扇子被人抽走，沈如初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忘記了管理自己的表情，呆呆地看向傅無漾。
“王、王爺？”
傅無漾將扇子隨意扔在地上，轉身拿起桌上的喜餅塞給沈如初。
“吃了它。”
“啊？”
“快吃。”
“呃……是……”
沈如初點點頭，張嘴咬了一小口。
見她吃了，傅無漾又拿起桌上倒好的酒遞給她。
“拿著。”
“是。”
沈如初立刻接住，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傅無漾的胳膊繞過她的手，然後自顧自喝了一口交杯酒。
整個過程很快，他喝完酒將手抽走了，根本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王爺……您也會如此著急……”
她有些害羞，覺得他是不是想要趕緊洞房，一時間低著頭有些扭捏。
“快喝。”傅無漾催促。
“是。”
沈如初喝了那杯酒，然後站起身走到傅無漾麵前，一臉嬌羞地說道：“阿漾，我為你寬衣吧……”
她的手剛放到他的腰帶上就被一把推開。
“不必了，闌音那邊還沒有揭扇子，喝交杯，今日與你拜堂成親，又做了這些禮節，總不好對她不予理會，若傳出去，我不是說本王與王妃虧待了她？”
“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過去看看。”
說完，他轉身離開，腳底下像是長著風一般，生怕被留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沈如初挑不出錯，沈家也沒辦法發作。
唯一就是讓蘇闌音受了委屈。
他快速趕到了秋容閣，本以為蘇闌音肯定會很低落地坐在裏麵等他。
然後衝著他抱怨不滿，發一通脾氣。
他都想好了要怎麽哄她，可一開門，卻看到另一番景象。
蘇闌音早就卸妝躺在床上，而旁邊原本屬於他的位置，躺著丫鬟翠竹。
地上，到處是果核，瓜子皮花生皮，還有喝空的茶壺和酒壺。
看著滿屋子狼藉，又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主仆，傅無漾承認自己是真的破防了。
他想過各種可能，也想過處理矛盾該如何麻煩，可他太虧欠她，所以心裏充滿愧疚。
但是沒想過，蘇闌音根本不在乎。
她該吃吃該喝喝，還跟著丫鬟抱在一起睡覺，完全無視了他這個夫君。
甚至有他沒有他，都毫無差別。
這一刻，傅無漾徹底怒了。
他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凳子，驚醒了床上的蘇闌音和翠竹。
見到傅無漾站在那裏，翠竹的酒都嚇醒了，趕緊一骨碌滾下了床。
幸好她沒脫衣服，跪在地上說道：“奴婢給王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