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脾氣的地主叫做李喬,他現在又氣又急,卻不知道要說出什麽話來,雷存從人群裏伸出一條手來,把他往後拽。


    華十二道:“都迴去吧,我今日不想見血。”


    先生神威,地主們都是知道的,霎時間都畏懼開來,李喬一甩袖子,順道把雷存拽他的手掙脫,丟下一句:“巫來山先生,今日之事,來日某必有報答!”


    獨自排開眾人,自走了。


    這李喬是這群地主中的強硬派,他走了,其他人就更是鬆了一口氣,也都灰溜溜的上了車駕,不要擔心他們僭越,都是驢車,也走了。


    “趙女,把來到第一村的佃農的人員整理出一個名單,然後將他們都送往南營居住。”


    第一村的土地目前都是有主且有限的,華十二還是想把他們都送到南營,過後統一安排。


    趙女點頭道:“知道了,先生。”


    “行了,都散了吧。不要在這裏紮堆,迴去工作。”


    華十二道。


    他麵前的人群開始散去,在其中,有人嘰嘰喳喳的道:“葉震,我真是沒想到,那群狗地主居然敢來要人。”


    葉震道:“不然呢,在他們眼裏,佃農可都是他們的活的財產。”


    這兩人目前在第一村駐村工作,不過隻有建議權,因為他們提出的意見總是有太多的不合時宜,在這個時代來看,就是極端激進的意見。


    他倆接地氣的速度也很不快速,畢竟,這個時代的地氣不是來自於地表,而是地府,要他們能接通地府氣息,尚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葉震感歎道。


    那邊廂,李喬把幾個地主請來自己家中,上好酒食,他遣開仆人,怒氣衝衝:“狗賊真是無禮!”


    客人們麵麵相覷中帶著畏懼,有一人問道:“李兄所言狗賊,乃是哪個?”


    李喬一拍大腿:“還能是哪個,不正是那個巫——”


    沒能徹底的把話說出,因為有人跳將起來,三步並兩步,捂住了李喬的嘴,


    “李兄,休得胡言,反害了我們大家!已吾縣中,誰不聞先生神通廣大!有唿風喚雨,騰雲駕霧之術,你這一言說出,真個是要把我等全家都給害死!


    李兄,你明白了嗎?”


    李喬初時反抗激烈,聽完這一句,就不再試圖掙脫,察覺到這一層變化,捂住他嘴的手試探著鬆開,而後徹底放下。


    “可那廝今日行止,你等卻也都看到了,倨傲如此,渾然不將我等看在眼中,隻因為他有法術?真是個狗——”


    這時卻是他自覺停住。


    有人道:“確實因為他有法術,我家中也養有私兵,卻不滿二十之數,他若來殺我,隻需飛在天上,拿石頭丟,也砸死了我!


    這般如此,你叫我等如此能被他看在眼中。”


    “哎!我真是看錯了你!你誌不在此,還請退出吧!”


    李喬道。


    他最不耐煩聽到這種言語,喪氣話,恍若先生有法術就有了一切似的,他李家盤踞已吾縣許多年卻也不是吃白米飯的。


    “李兄!李兄休怪!我隻是今日被那狂風給嚇住了。”


    這人心有餘悸,道:“真是好大狂風,卻單隻我等這邊吹,而那第一村人,麵前無一絲微風,我等東倒西歪,他們卻紋絲不動,如此法術,真叫人心驚。”


    李喬真是個硬氣的,道:“再有法術,依我看,那廝卻也還是個凡人,不然今日將我等用風摧殺了,從此一了百了,豈不快哉。


    可他卻沒有,可見心裏還有對我漢法的畏懼!


    隻要有這一層畏懼,他終究還是個凡人,就有法子可以對付!”


    這時有人說道:“李兄所言,似乎在理。不過我等應以討迴佃農為主,不好與那廝發生衝突。”


    李喬卻道:


    “你可真是膽小!如今天下亂,佃農哪裏招不來,若隻要佃農,我何須招你等來我家中共商。我要做的,就是把那廝給打下來!不要叫他再在我們這已吾縣中胡鬧!”


    隻收一粒糧食的稅簡直是打折了他們脊椎骨,叫他們有感到從此再也不能站起來的危機。


    從來都是五成為例,在此標準上下浮動。如李喬家,要拿走佃農七成的糧食,而依這時代的糧食產量,留給佃農的,甚至不夠給一家三口苟活的餘地。


    佃農之所以還能活,卻是因為這世間有著本來不該吃卻能吃的食物,比如樹皮,麩糠。


    “李兄言語真是在理,就是不能再叫那廝在我縣中胡鬧!李兄,聽你言語,莫非已經有了對付那廝的手段?”


    這縣是大漢的,但更是他們的,大漢能擁有的,隻是這裏的人力,他們擁有的,是這裏的一切。從來稅收三七分,大漢拿三分,尚要看他們的臉色。


    大漢從來也不會對付他們,因為他們,才是大漢真正的統治階級,坐地豪強。


    (注,封建製的皇帝,使得統治階級的利益並非總是一致,因為總有一個個人——皇帝,他有著自己獨特的追求,這使得在某些時期,封建王朝會偶爾出現一種背離感,也即皇帝似乎是背叛了維係他生存的統治階級。


    比如說盲目的發動戰爭,盲目的建設華宮寶殿。


    這不僅殘酷的剝削了被統治階級,也讓統治階級自身感到被剝削的痛感。在某種程度上,我認為這才是某個封建王朝被覆滅的主因,缺乏理論指導的農民起義是盲目的,很多時候,她並不能主導一個王朝的覆滅。


    而大漢,為了維係其皇帝的權威,就力主打壓大的豪強,但就如政令不出紫禁城一般,在國家的絕大部分區域,仍是小豪強裝模作樣的打起王朝旗幟,在做自己家的生意,也即是皇權不下縣。


    當然,也得益於這一點,大漢的國祚能延綿四百年之久。)


    李喬撚須一笑,道:“當然!諸君且聽我道來。”


    這李喬究竟有何計策,且聽下迴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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