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到了已吾就有飯吃了,你在堅持些!”


    好大烈日之下,一群人衣衫襤褸的艱難跋涉,這段對話發生在一戶家庭之中,家庭中的老者眼看已是體力不支的模樣。


    “噔!噔,噔!”


    響蹄聲傳來,這群人急忙想要迴避,可已然乏力的他們哪裏能躲得開。


    有些人已經預先咬上了牙,省的鞭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發生聲音,更惱怒了軍爺,再吃上幾鞭子。


    “狼騎兵!速度放慢!”


    來的卻是先生麾下狼騎兵,總管典韋正在前頭,看到這群百姓,就叫狼騎兵放慢了速度……其實他們的速度在典韋的帶領下本來就不快——


    華十二就尋摸著給典韋專抽一樣增加腳力的器物,叫他好好的做個步戰將。


    典韋不待馬停,一翻身落在地麵,他的身軀平衡性倒是極佳,沒叫慣性給他帶一個踉蹌出來,這馬已經被他給使喚熟了,覺得背上一輕,就自覺頓住腳步。


    至於狼騎兵,也跟著一起,停了。


    拄著長戈,典韋來到百姓們麵前,問道:“你等也是從陳國來的?”


    一群百姓都不敢答話,互相推搡,希冀能推出一個敢於承擔這副責任的人來。但推來推去,大家都沒力氣,所以也沒推出某個人來。


    典韋正待再問,忽然前排中摔倒一位老漢,引得一個青年連忙將老漢扶起:“大人!大人!”


    這老漢不是這青年的父母,青年的父母是個有‘福’的,早早就去了西天極了,所以這老漢是青年的大伯,想來孤寡,也就把青年給養起來了。


    正是養恩總比生恩大,青年就把老漢當做父親一樣孝敬。


    所稱之‘大人’,則是對老漢的尊稱。


    青年將老漢扶起,馬上想要迴到隊伍,卻發現身邊隊伍已經不知為何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向前看去,就見到一員膘肥體壯的大漢向他走來。


    明明是沒喝多少水,青年頭上的汗卻像是不竭般流出。


    他不敢有什麽動作,就怕招了軍爺的怒氣,關於這一點,他們已經有了十足十的教訓。


    典韋解下腰間兜囊,從其間取出一塊綠豆糕來,道一句:“拿去吃一口吧,還有這水,叫他喝上一些,省的噎住。”


    “啊……”


    青年愣住,不敢答話。


    “拿去吃!”


    典韋就將手上糕點硬塞給青年,他這塊糕點是從先生那裏求取來的,又甜又香。當此時代,是無上佳品,更是典韋最愛。


    但糕點,雖是可以再向先生索取;性命,卻是失了再也找不迴來。


    孰輕孰重,典韋果然分的明白,沒有辜負先生苦口婆心,教他道理。


    青年仍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典韋見怪不怪,隻是問道:“你等也都是從陳國而來,去尋先生的?”


    他這一番舉動不是無用功,見到這個軍爺‘慈眉善目’的樣子,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說道:“是。”


    言簡意賅,既能保證言語明確的傳達,又能保證自己不被軍爺給找到。


    把水壺再度硬塞給青年的典韋雙腿一跨,腳上一跳,就上了馬背,心裏想道:“此事奇怪,需要趕緊報給先生。”


    “狼騎兵!跟我走!”


    ……


    先生此時卻不在東大營裏,而是在梅鄉倉。


    “藍方二十九號已經死亡,立刻離開隊列,退出比賽!立刻離開隊列,退出比賽!”


    赤蜻蜓仍在這裏主持著預排練的事宜,華十二就在饒有興趣的觀看,聽到這一句,看的眼花繚亂的華十二提問赤蜻蜓道:“你是怎麽看到二十九號需要離開隊列的?”


    “比賽暫停!”


    四個字像是用擴音喇叭說出,瞬間響徹場地。已經挺熟悉這四個字的預排練隊員頓時都停住了動作,都場邊休息。


    不過還是有些在預排練過程中打惱了的,怒目而視自己的‘仇人’,但並沒有什麽舉動。


    因為,如果在‘比賽暫停’的過程中,他們出現了異常舉動,赤蜻蜓就會根據其程度來施加不同等級的懲罰,懲罰最主要的形式就是電擊——不同程度的電擊。


    也不知道赤蜻蜓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電力,難道它是核能的嘛?


    赤蜻蜓有著良好的智能,它麵向華十二,發生聲音:“舉辦者,我是用眼睛看的!”


    它的嘴巴和蜻蜓隊長是一個款式,隻是個模型,並不具備開合的能力,而它的發聲設備卻安裝在了嘴巴處。


    “……”


    這句話還真是有用……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華十二心中雖然無語,但還是要窮究到底:“那麽你能迴答剛才二十九號為什麽‘死亡’,需要退出比賽嗎?”


    赤蜻蜓就說道:


    “舉辦者,藍方二十九號在一分鍾前被紅方十一號用‘槍’刺中了心髒部位,根據‘人類死亡條件’的第三條,我判他死亡,因此需要退出比賽。”


    所謂人類死亡條件,是華十二親手編撰的,因為嶄新出世的赤蜻蜓不具備自我生成比賽規則的能力。


    而赤蜻蜓口中‘舉辦者’之稱,則是在它的係統之中,能夠對它操作最高權限的人,換言之,所謂‘舉辦者’其實就是它某種意義上的‘主人’。


    見它迴答的條條是道,華十二心中尤為的歡喜:有了赤蜻蜓,就不擔心比賽進程的混亂了。


    “那好,我已經明白了。就讓比賽繼續吧。”


    雖然此時大比武集體賽的流程是預排練階段,但赤蜻蜓功能限製,所以預排練也是比賽,李寶也樂意見之,因為能從中挑出真正有能力參與大比武集體賽的勇者出來。


    “比賽繼續!比賽繼續!請紅藍雙方的參賽隊員在五分鍾內全部進入到比賽場地!……”


    比賽繼續了,華十二此刻的注意力卻不在比賽上,他問李寶:“這幾次的預排練,已經不小心傷了不少人了,現在他們可都在營地養傷?”


    雖說用的都是木槍木刀,但力氣大了,豆腐都能砸死人,更別說堅硬的木質了。


    預排練的過程中,總有人忘情,使大了力氣,叫他人受了手上,所以每次預排練,都有人受傷。


    好在都是鈍器傷,不能流血,不然華十二就要擔心病菌感染奪取自家人的性命了。


    “先生,傷者都在營地養傷呢。先生,您要去看他們?”


    華十二一點頭,道:“是,我可是他們受傷的‘罪魁禍首’,不見一見他們,消一消他們的怨氣怎麽行。”


    李寶不能理會先生的嘲諷幽默,隻是說道:“那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不然呢?”


    離開了預排練場地,兩人走過一段路,轉了幾道彎,就到了傷兵的所在,在房外,華十二沒有聽到唉聲歎氣,他心裏安定下來,看來傷兵的情緒穩定,是一樁好事情。


    房門是敞開的,陽光直直射入,照的房內明亮,通風做的還好,房內雖然熱,但會有風吹走熱流,帶來新鮮空氣。


    傷兵們並不都是躺著,有的樂樂嗬嗬的聊著天,討論著今天能吃到什麽樣的‘傷兵餐’。


    傷兵餐,是華十二給與傷兵們的一樣福利,先由桌布變出‘半成品’菜肴——這東西或許是因為也能做到拆袋即食的幹係,所以也被歸為美食一類——然後運送到梅鄉倉,由梅鄉倉的夥房加熱一下,即可食用。


    這東西有菜有肉,所以傷兵們格外期待,甚至還發生了一例糧軍士兵故意受傷想要成為傷兵來吃到美味的傷兵餐的事情。


    這種事情當然被火眼金睛的赤蜻蜓看出,對於這類打假賽的行為,在赤蜻蜓的底層程序中,是一樣極度惡劣的行為。


    所以它當場就給予了最大程度了電擊。


    電擊之後,妄圖吃上傷兵餐的傷上加傷,如願以償的成了傷兵,後來居上的坐在了‘傷的最慘’寶座上。


    但卻沒能吃到他最期盼的傷兵餐,為了杜絕此類事情的再發生,華十二明令不得給予這類人群以傷兵餐待遇,現在的他,隻能每天啃著大饅頭,就著小鹹菜,眼淚巴巴的看著別人了。


    ……


    “先生在哪?”


    典韋也知道此時先生在梅鄉倉這邊,所以迴奔到梅鄉倉,叫狼騎巡邏營地,他一進大門,就立刻下馬,拽過來一人就問。


    “啊?典總管?!”


    “哎呀,先生在哪,我有急事要找他。”


    典韋急不可耐。


    “典總管,先生……先生在排練場裏。”


    典韋馬上就去了排練場。


    排練場裏不見先生身影,典韋又抓過來一人:“先生怎麽不在這裏?”


    “典總管!你找先生?”


    “廢話!你知道先生在哪?”


    “典總管,先生現在應該在傷兵那裏。”


    “好!”


    典韋又風風火火的分享了傷兵所在,這一迴,他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先生:“先生,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典韋?是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華十二感到意外,因為這個時間段的典韋應該在已吾巡遊,威嚇盜賊們的。


    “先生,事情是這樣……”


    典韋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跟華十二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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