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在推演你的過去...”

    從蓮姓長老閣樓離開後,劍鞘空間的饒天煌不由打趣道。

    別說是一個道行不足百年的魔蠻修士,就連他自己都推演不出孟陽的來曆。

    就如那青姓女修所言,孟陽在的命格極其空白,根本無機可查。

    而能呈現如此詭異的情況,除了有人幫孟陽施展極其強大的神通遮掩外,便是孟陽不屬於三界五行中任何一類,或者說孟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超出九域發賊的異類。

    很顯然,孟陽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是命格為何如此。

    不過他懶得去說,總不能告訴別人,他是穿越過來的吧?

    倒是饒天煌,見孟陽沒有說話,很識趣的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他來說,孟陽命格呈現這樣的情況,隻能視為大能兵解重生後的一種現象。

    迴到自己閣樓中的孟陽,二話不說,立刻施展阻靈陣,沁入心神之中。

    見饒天煌一臉羨慕,看著自己手中的小雷龍,一直在搖頭。

    “想不到境力融合你的元嬰後,竟有了一絲道的變化。”

    “道的變化?”

    孟陽招手一喚,看著纏繞在指尖的紅色細線,沉吟說道:“很強?”

    饒天煌伸了伸懶腰,靠在手臂上,目露奇異之光:“強,非常強,配合靈識撞擊,可謂是讓人措手不及的殺招,隨著你境界越高,你自然會明白。”

    孟陽愉悅的把玩手中雷龍細線,他發現這境力,極為靈活,不斷在五指間遊蕩穿梭。

    望著饒天煌依舊一臉羨慕的望著自己,孟陽眉開眼笑的收起境力,存入靈識之中。

    暗自決定,攻打平上之地,就試試擁有境力的靈識撞擊和沒有境力的靈識撞擊有何區別。

    感激的向饒天煌點了點頭,孟陽便退出心神,吐納開來。

    剩下的時間,他需要做一切準備,他總有一種感覺,一種不詳的感覺。

    阻靈陣籠罩閣樓後,孟陽沉吟數息後,不由想向饒天煌請教推演一脈的來曆。

    據他所知,演算一法,與偷天換日一般,需要很大的消耗。

    算的時間越久,算的人越強大,算的事物牽扯的越多,算的天機越是深盡,代價也是越大,不是以鮮血,修為,肉身,魂血,做代價,便是以生命,和壽命做代價。

    有些演算不僅會為自己帶來災禍,帶來殺戮。

    更嚴重,甚至會讓修士變的神智不清,瘋瘋癲癲。

    孟陽此刻極想為自己算上一算,可轉念一想,便放棄了。

    如今事事都在饒天煌,可是見過無數生死的老古董,根本沒必要。

    苦笑一聲,孟陽二話不說,臉色一肅,立刻吐納起來,不到萬不得已,演算命格之法,還是少接觸為妙,這種為自己修道增加困難的做法,除非到了生死之間。

    孟陽顯然也明白,取舍之下,心中惆悵刹那消失不見。

    第二天,孟陽睜開若有若思的雙眼,望著窗外。

    袖中掐著發覺的手指上,浮現雷龍境力。

    收迴目光的他,掃了掃閣樓周圍,立刻散出靈識。

    而靈識的覆蓋也隻覆蓋在這阻靈陣內的閣樓中。

    望了望那外人看不見的一片蒼雲白霧,孟陽屈指一彈,手中的雷龍境力立刻如吟鳴一聲,吞雲吐霧般,遨遊在孟陽靈識覆蓋的霧白世界中。

    突然孟陽目中精芒一閃,望向身後木桌上的花瓶。

    心念微動,靈識瞬間包裹劫力,向花瓶掠去。

    帶著激動心情的他,二話不說立刻起身看去。

    一翻觀察下,他發現這花瓶竟然完好無損,表麵光澤如初,沒有任何裂痕。

    可當他抓著瓶口,提起來時,瞳孔突然猛的一縮,一臉駭然。

    那被雷龍境力掠過的花瓶竟然一分為二,而瓶身竟紋絲不動的依舊立在木桌上。

    孟陽倒吸一口寒氣,震驚的望著靈識中的境力。

    沉吟少許,孟陽從衣襟內拿出一個儲物袋,猛的一拍,一個帶著鋒芒長槍,立刻出現。

    控製境力再次掠去,這先天級品質的長槍,竟然也在不聲不響下,被一分為二。

    直到長槍掉在地上發出聲響,孟陽這才反應過來。

    臉上的驚喜頓時成為狂喜,他突然明白饒天煌為何嫉妒。

    靈識撞擊,用在修士身上,隻能對修士造成心神傷害,碰到修為高於自己,甚至是有守護心神的法寶,靈識撞擊便會遭到反噬。可擁有的境力,在施展靈識撞擊神通的話,不僅可以對心神造成傷害,更是可以出其不意對修士肉身造成傷害。

    甚至在對方大意輕敵下,如這花瓶長槍一般被攔腰截斷。

    就算對方心神中有守護法寶,擁有境力的他,也不在擔心會遭到反噬。

    孟陽甚至敢肯定,在境力麵前,守護心神的法寶甚至也會立刻碎壞。

    這簡直就是他從傅天卓手中討要的,翻版真武細線。

    “對,真武細線,我怎麽忘了這茬...”

    念道這裏,孟陽忽然想起被他遺忘在儲物戒的真武細線。

    當初繡春刀與紅教那群人大戰後崩碎,纏繞在刀柄上的真武細線,就被他放在儲物戒中。

    直到新的繡春刀打造好,這真武細線,也被他遺忘如今。

    深吸口氣,孟陽興奮的摸了摸手中雷龍境力,突然笑了起來。

    僅用半天時間,他便將雷龍境力與真武細線融合一體,成為新的境力細線,被他寄養在靈識世界中。待孟陽重新睜開雙眼,一道細若遊絲,形如遊龍的雷霆細線,就這麽從他精光乍現的鷹目中,隱隱而現,攝人心魂。

    再次眨眼下,那暢遊在靈識世界中的境力細線,也跟著消失。

    在剩下的時間中,孟陽時刻準備著。

    他已經決定,平上之地事後,他便離開青山宗城。

    這一日,在身份玉牌的顫動下,盤膝而坐的緩緩的睜開雙眼。

    身形微動間,立刻消失在閣樓中。

    偌大的光安城中央,源源不斷有弟子踏著法寶飛來。

    半柱香的時間,便聚集不下一萬之數。

    站在一個印著北峰字樣的大柱下,孟陽神色平靜的掃了掃平台下站著青山宗城弟子。

    他知道,平上之地事後,能這些弟子中,能活下來的渺渺無幾。

    但隻要能活下來的弟子,絕非等閑之輩。

    在這無情大道上,不僅需要修煉資質,更需要的是一顆不擇手段想要活下去的心。

    又過了半柱香,所有青山宗的弟子,已全部聚集在光安城中央平台。

    望著平台下方眾多弟子臉上的火熱,認真,害怕,恐懼,青山心中卻是痛心與複雜。

    青山宗城能有今日,離不開這些長老和弟子,可在過不久,一切都不存在了。

    當初創立青山宗,他就是為了走向大道盡頭,前往古蠻大地中心而準備的。

    而這些被他看作是珍愛的就是青山宗,就是青山宗上上下下,一心一意想要為宗門付出貢獻的弟子,也隻有自己嘔心瀝血,耗費無數年華建立起的青山宗毀於一旦,他...青山宗宗主,青山,才會在痛和疼的感悟下,解放內心,解放牽掛,解放執念,觸摸真武那一層溝壑。

    這不僅是修士對魂幕地域中魂魅之主的宣戰,更是對自己內心,對自己向道之心宣戰。

    而那些不明就裏,還在想著為宗門付出的人,隻能成為基石,別人腳下的堅強。

    而這就是大道無情。

    “出發!”

    頓時,光安城出現上萬名腳踏法寶的修士。

    他們的方向全部都是東北方向的平上之地。

    身在大軍中的孟陽,望著指揮北峰弟子的兩女,心神微動,掉在隊伍後。

    而其他各懷心思的長老,也開始有意無意的向隊伍外移動。

    半日後,眾人目光盡頭出現了平上之地巨大輪廓。

    似感來犯之地的平上之地,已經聚集許多食惡獸。那仰頭齊嗷的一幕,讓許多弟子臉色頓時一白,目中的火熱瞬間被這雷鳴般的嗷叫聲熄滅。

    “所有青山宗城弟子,給我拿下平上之地。”

    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從青山身上溢出,其口中的吼聲瞬間讓那些神色不安的弟子紛紛驚醒。大地震動下,無數密密麻麻的食惡獸如洪水一般湧來。

    相隔數裏的距離眨眼間便被縮短一般。

    “嗷...”

    “殺...”

    一邊是修士,一邊是惡獸,那勢均力敵,卻滿含戰意的吼聲,竟然讓此處的天地都激蕩開來。那似從四麵八方的殺字,令所有青山宗城弟子麵帶肅殺,向衝來的無數惡獸衝去。

    聲勢浩大的兩軍,瞬間戰在一起。

    五彩的神通術法,照的天空都已斑斕,一陣一陣接連不斷的爆炸,更是讓大地硝煙四起。

    身在大軍中的孟陽,屈指一點,那縱身躍起,向他吞來的惡獸腦袋立刻出現一道血洞。

    那被帶出來的血珠上有無數弟子被食惡獸撕咬的畫麵。

    也有無數被神通術法穿透,砍成一半的畫麵。

    孟陽左手隔空一抓,靈力頓時化作一隻大手猛的拍在一直獸王級別的食惡獸身上。

    一聲長嘯後,那食惡獸整個骨頭直接被孟陽排成粉碎,到了下去。

    巨大的身軀,立刻壓死數隻倉惶四逃的獸兵級食惡獸。

    就在這時,心神中的饒天煌聲音響起。

    了解饒天煌所言的孟陽,毫不廢話,立刻向平上之地衝去。

    而就在孟陽剛剛離開之際,那一路上緊盯著孟陽的宋長老,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蓮長老與青長老對視一眼,隨後望向大戰中的青山。

    而這時她們恰好看到青山嘴角上的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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