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孟陽麵色一沉,靈識激蕩擴散間。

    死氣閃電帶著天崩地裂的威勢,猛的劈在首王身上。

    首王還未反應,靈識瞬間萎縮。

    身上散發的滔天黑焰,接著一暗。

    目露驚恐,麵色痛苦的向身後爆退。

    可他還是小瞧了黑色閃電,在千魂蟠約束加成下的威力。

    那如燒紅的鋼鐵瞬間泡在水中的滋啦聲,順間從首王身上出現。

    巨大的慘叫聲下,首王整個麵容,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青煙從他身上滋聲飄起的瞬間,他的靈識立刻遭受沉重打擊,萎靡起來。

    這慘吼聲,不僅讓整個千魂蟠空間激蕩搖晃。

    就連遠處躲藏在角落的亡魂,似乎都感同身受,全部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孟陽目中冷芒不僅未少,反而更多。

    靈識控製下的死氣閃電,在首王體內不斷轟響。

    僅僅三息,之前那還氣焰滔天的首王,不僅渾身瑟瑟發抖,目露求饒恐懼。

    就連身體都縮小了近乎一倍,元神萎靡下,以臨崩潰邊緣。

    若繼續下去,這首王就算不死,境界也必將滑落。

    眼見教訓足夠,孟陽冷哼一聲,招手一喚,死氣閃電從首王體內倒轉而迴。

    纏繞左手食指間,慢慢的歸於平寂,可留在首王心中的恐懼,卻遲遲不散。

    原本打算,令首王一舉進階聚武中期,可經過此事,孟陽卻有些躊躇。

    若真的讓首王進階成為聚武中期,那麽到時候,即便他借助千魂蟠的約束力,使得死氣閃電威力更大,也難以對首王造成傷害。

    屆時千魂蟠不僅成為燙手的山芋,甚至還要小心首王的反噬。

    他雖然不怕,但耗費如此多的境力,如此多的魂魄,最後溫養出一隻動不動就想吞噬主人的惡靈,豈不是笑話。

    望著同樣縮在交流中,不敢直視他的首王,孟陽再次冷哼一聲,揮袖一甩,退出千魂蟠空間中。盤膝而坐的身子微微一動,睜開雙眼的他,麵色說不出的陰沉。

    “看來,這千魂蟠內的亡魂,比我想象中的還難控製。”

    “首王雖然靈識大增,可同樣的,不在像之前那般隻知命令亡魂。”

    “就算殺死這首王,重新培養新的首王,隻怕同樣也會出現如今一幕...”

    想到這裏,孟陽暗歎一聲,目光閃爍下,繼續沉吟道:“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千魂蟠,若繼續培養下去,屆時與人對敵,聚集數千亡魂凝實亡魂巨人,不攻擊敵人反而攻擊自己,到時候就算是死氣閃電,怕是也壓製不了對方了。”

    話音一落,孟陽,不在遲疑,一甩腰間繡春刀,立刻向出口方向劃空遁去。

    萬裏之外,站了半個月有餘的靖鴻雲,麵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麵前傳送陣,遲遲不敢賣出步伐踏入其內。

    如今在這虛無空間內,已經過去六年時間,還剩下四年的時間。

    在這六年中,從最開始的域外戰場,雷霆石橋,沙蟲沙漠,禁製雪峰,到如今的死氣空間,可謂是一層比一層兇險。

    當初那一百多位真武,到這裏,隻剩下不足五人。

    而令他分外注意的扶宗,也在數月前,氣息突然消失。

    一想到這裏,靖鴻雲目中的謹慎猶豫更是濃鬱起來。

    若不是靠著太真迴木印的詭異光圈,怕是他也要身死在這片死氣空間中。

    此刻他就算站在傳送入口麵前猶豫許久,也不敢踏及。

    不說死氣腐蝕受到的重傷還未恢複,單單是從他的感應來看,他是第一個來到這傳送入口的,在他之前,並未有人出現過,甚至這傳送陣都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留下。

    一旦踏進這傳送陣,萬一下一層比此地更加兇險又怎麽辦。

    這六年,他收獲可謂頗豐,借助靈識的詭異,讓他尋找到許多身死的真武屍體。

    當然也有一些偷襲他的存在,也被他修煉的詭異功法一一殺死。

    就算逃走,靈識的追蹤下,也被他追上殺死,對於孟陽,他多少並不擔心。

    雖說兩人契約在,但他認為孟陽,一直都在雷霆石橋上,隻要聰明,自然等待個十年,自然會離開。

    所以他對於孟陽,除了讚許孟陽的狠辣果斷外,更是佩服孟陽的大膽。

    敢與真武後期討價還價,就算是靖鴻雲在宮武期時,都不敢如此,可見孟陽的膽子多大。

    當然,更讓靖鴻雲佩服的是,這宮武小輩的禁製造詣,可謂是鬼神莫測,出神入化。

    那足矣殺死真武後期存在的禁製,竟然在孟陽半個小時下,不僅破除,而且還控製唯已所用。

    最讓靖鴻雲驚訝的是,孟陽甚至還以更難的手段,修複的禁製,要挾與他,這才無奈簽訂契約。

    原本他覺得,以自己快要成為半步大宗師的修為,和一位剛剛踏入宮武期存在的小輩,簽訂契約有失身份,但其後孟陽展現的智慧和手段,讓靖鴻雲突然生出惜才之心。

    因為這種人,無論在什麽地方,最終都會成為強者。

    與其和他做朋友,強過做敵人。

    除此之外,孟陽展現的天資和不凡,也足夠他另眼相看,一想到這裏他自然會釋然。

    如今在傳送入口徘徊不決,其實除了害怕下一層更加兇險外,他還在等其他真武。

    走到這裏的真武修士,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彼此隻見的競爭早以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極品成魂級的寶物,他儲物戒已經擁有七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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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得到的都得到了,不該得到的,也沒有必要自相殘殺。

    所以他在等,等其他人的出現。

    能活下來的人,抱著的目得不在是爭奪。

    而是生存,是繼續活下去,是離開這裏。

    若是與其他趕到這裏的人合作一番,那麽闖入下一層空間,自然也會多一份把握。

    在距離此地千裏之外,仙姿佚貌的甄芊玉,麵泛蒼白望著目光遠處。

    而一直保護她的石陽,卻不在蹤影,

    凝視少許後,甄芊玉充斥寒芒的紫色美眸,便向掌中望去。

    在她纖細如玉的手掌中,有一塊令牌,一個紋著將字的令牌。

    看到這個令牌,甄芊玉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悲痛。

    她緊咬紅唇,麵色露出決然之色,緊緊抓住手中令牌,繼續向感應的方向飛去。

    維護在他周身的靈罩,不斷在死氣的腐蝕下已出現諸多裂痕。

    可還未等待多久,這靈罩就在一聲脆響下,被死氣腐蝕一道裂口。

    大量死氣鑽入下,讓臻首娥眉的甄芊玉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體內靈力所剩無幾的她,目光一閃,突然吐氣如蘭,張口一噴。

    一顆散發藍色光暈的圓珠,瞬間從她口中出現。

    緊接著一道泛著藍色火焰的花朵,驀然間隨著圓珠崩碎,閃爍而出。

    那大量鑽入靈罩內的死氣似受到某種能量牽引,瞬間撞擊在這藍色火焰上。

    但見死氣立刻滋啦一聲,冒起青煙,其後鑽入的死氣,瞬間倒轉而迴,似遇到天敵一般,向缺口處逃去。

    就在這時,甄芊玉抬起玉手,掐指一揮,那裂開縫隙的靈罩,瞬間在靈力的注入下,恢複如初。與此同時,她吞迴藍焰,神色略顯痛苦,大口喘息起來。

    在她喘息之際,那紅唇欲滴的嘴角,留下一絲鮮血,但立即被她抹去。

    正要加速飛行,突然她變色微變,猛的抬起玉臉,向後望去。

    凝目之下,他看到一個人。

    一位年約二十,身穿青衫,腳踏單刀正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這裏的青年。

    這青年神色冷冽,目光冷漠,臉隱約露出無情之色。

    在遮天蔽曰的死氣下,恍如一條遊走其中的遁龍,熠熠閃光風姿卓然。

    那身上散發的的能量,在環形波紋擴散下,令沿途無數死氣紛紛退避,不敢接近。

    “竟是他,怎麽可能!...”甄芊玉俏眉一皺,蕙性流盼的美目忽閃錯愕。

    在望向孟陽時,孟陽也早早就發現甄芊玉的存在。

    這當初都讓他驚豔無比的真武女子,此刻模樣憔悴,眼角似帶淚痕,緊皺的秋眉中,充斥著一股悲傷,讓此女此刻看起來,少了一些冰清,多了一絲令人憐香惜玉的淒美。

    隨著飛行,孟陽在快速的趕超下,令兩人相隔僅千丈距離。

    他抬頭看了甄芊玉一眼,便不在理會,繼續向前方掠空而過。

    至於此女美目中的悲傷之色,孟陽在數天前便得知起因。

    甄芊玉手中緊緊握著的令牌,也不是法寶,而是護將石陽的身份玉牌。

    這石陽為了保護甄芊玉,不惜以祭獻壽命,護著她走過死氣最濃鬱的區域。

    奈何本就身受重傷的石陽,又因道基受損嚴重,再也堅持不住當場身死。

    作為從小被九幽教培養而守護聖女的石陽,聖女在他心中就是天,就是地。

    聖女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聖女的悲傷,就是他的悲傷,聖女的痛恨,同樣也是他的痛恨,唯一不同的時,他愛著聖女,卻不敢明示。

    當曰石陽以自己性命保護甄芊玉的一幕,縱然是孟陽在死氣靈識的探查下,都不忍動容。

    此刻看到甄芊玉,孟陽也頗為感觸,但他也知道,若不是對方同樣受到重傷,境界跌落,像他這種宮武存在,根本不會被其放在眼中,所以停都不停躍過對方向前方飛去。

    甚至,因鋼鐵硬漢的謹慎性格,連那放在袖袍中的手,都早早恰好法決。

    隻要此女偷襲,他立刻瘋狂反擊。

    不會因為此女的美貌,而有任何憐香惜玉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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