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陰魅穀,簡直做夢,斬滅人類修士這可是大功一件。”

    “傳送陣可是北元宗的,沒有得到北元宗同意,就連我都不得離開。”

    “你這人類狗修,葬送在陰魅穀,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穀龍麵露猙獰一掃身後,獰笑之下,飛行遁速再次加快。

    北元宗距離他現在所在位置太遠,這段時間定然會被孟陽追到。

    尤其在祭獻壽命施展的血遁術下,他支撐不了太久,唯一能逃的地方,也隻有血陽幫。

    但越接近血陽幫,穀龍心中的不安和慌張更濃,他有一種錯覺。

    一種強烈的錯覺,身後那追殺自己的青年,可能就連血陽幫門主都抵擋不了。

    孟陽重塑血肉之時,便感應到傳送陣方向的空間靈力已經消失。

    既然陰魅穀的魔蠻不讓他走,索性就呈對方人情,大開殺戒凝第三殺氣玄丹。

    重新易容成魔蠻的他,嘴角帶著戲虐的微笑繼續追著,那時不時迴頭向他嘲笑的穀龍。

    就這麽短短瞬息間,兩人已經跨越數十裏的距離,穀龍原本就蒼老的麵容,在壽命不斷減少下,越顯蒼發蒼顏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塌陷的眼窩中,早已渾濁。

    就在這時,飛在半空中的穀龍目光盡頭,濃霧繚繞之中,出現一座拔地而起,刺穿濃霧,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峰,那飽經風霜,滿臉憔悴的皺紋立即在驚喜中舒展。

    一雙眯起的雙眼,更是露出罕見笑意。

    而這笑意轉瞬即逝間,便被身後再次追上的孟陽嚇的倒吸一口寒氣。

    隻見他狼狽的從天空中飛落而下,運轉靈力同時,一股恍如炸響在天地間的驚雷,隨著他高聲唿喊,迴蕩在山間四周:“血陽幫所有人,快快阻殺我身後人類修士,誰要是能殺了此人,誰就是血陽幫下任堂主,賜五件先天品階法寶,獎五階丹藥十顆...”

    眼看著孟陽越來越近,穀龍目中懼意更濃,直奔山峰最高那座庭院飛去。

    而被穀龍聲音所驚擾出現的血陽幫弟子,待看到往曰在他們眼中唿風喚雨,威風凜凜的護法,竟然被一位青年魔蠻追殺,全部心頭一震,麵色大變。

    連宮武期的護法都慌忙逃遁,身為初武期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了。

    雖然承諾的寶物讓他們眼紅,可那得有命才能享受,尤其看到追殺他們護法的青年,身後那恍如血月一般的濃鬱殺氣,所有人都忍不住那股來自靈魂中顫栗,倉惶倒退。

    “膽敢阻我,一個不留...”

    孟陽大吼一聲,神色立變,冰冷的目光從聚集而來的眾多血陽幫弟子身上掃過,理都沒理,繼續追向穀龍。而這一眼,讓所有飛來的修士,全部心頭一震,怔在原地。

    直到孟陽飛遠,寒芒襲身的他們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濕。

    “真是好大的口氣...”

    登時,一股令孟陽心驚的氣息,突然從山峰最高處的庭院中溢出。

    人聲剛落,一聲咆哮般的嘶鳴聲緊隨而後,便見一位身材魁梧,腳踏數十米玄蛇,目露精光的中年大漢,立刻出現在孟陽麵前。

    而就在這中年大漢出現後,那神色驚恐不安的穀龍,終於送了一口氣。

    停止血遁燃燒的壽命後,抬起袖子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抱拳向來人作揖一拜。

    淡淡看了一眼麵容突然蒼老十幾歲的穀龍,懷洋雲冷哼一聲,收迴目光,望向麵色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孟陽,僅僅數眼,一股凝重便浮現在心底。

    神色陰沉,目光如電的孟陽,感應懷洋雲身上那宮武後期的強悍氣息,寒聲道。

    “你要阻我?”

    懷洋雲麵色如常,深深的看了一眼孟陽身後那彌漫濃鬱血氣的虹霧,準備說話,一旁的穀龍毒怨的盯了盯孟陽,靈識傳音,解釋了一番。

    數息後,隻見懷洋雲麵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卻充斥煞氣道:“來我血陽幫,追殺我血陽幫護法,真以為我血狼幫是你想來就來,能走就能走的地方?”

    孟陽陰沉一笑,左手突然抬起,指向懷洋雲身邊的穀龍。

    目中殺機湧現下,死字一吐,穀龍心神一顫,瞳孔猛的一縮。

    黑色閃電轟進心神中,立刻讓穀龍抱頭慘叫,雙眼凸起,七孔流血下,腦袋立刻爆炸。

    四濺的鮮血碎骨,在快要灑向懷洋雲時,突然被凝實的一張大手扇飛。

    穀龍身子栽落大地之際,隻見黑色閃電如勾魂奪魄的鐮刀一般,竟帶著穀龍靈魂,拋進孟陽身後的血月中,隨即在指尖旋繞下,歸於平靜。

    這一幕的發生僅在眨眼間,望著孟陽身後血月中那穀龍掙紮的魂魄,懷洋雲麵露駭容,心髒猛的一跳,極力保持鎮定的他,聲音卻還是製止不住的顫抖道:“當真要覆滅我血陽幫不成?”

    懷洋雲沒有想到,麵前這位易容成魔蠻,周身隱現宮武初期修為強度的人類修士,竟是宮武大圓滿的存在,僅僅抬手,便斬殺一位宮武初期頂峰,快要達到宮武中期的穀龍。

    迴想穀龍剛剛添油加醋靈識傳音亂說一通下,懷洋雲突然意識到,根本不是對方來覆滅血陽幫,而是穀龍招惹的對方,盡管他內心苦澀不堪,但根本不敢在臉麵上有任何表露。

    在孟陽瞬息殺死穀龍時,他便沒有任何戰意,就連目光也不敢與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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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冒著冷汗的他,感應孟陽身上那股無情的冷漠氣息,噤若寒蟬,惴惴不安。

    孟陽目露森然寒芒,感應因穀龍祭獻生命造成身體損害,不由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而許久不見迴言的懷洋雲,內心在不斷煎熬下,微微抬了抬頭,剛好便看到孟陽思索的模樣,內心暗暗發毛,越想越不安,情緒焦急苦笑下,似下定某種決心,準備最後一搏。

    可當他正準備爆發全身蠻紋之力,便見孟陽突然轉身就走,瞬間消失在他的目光中。

    直到再也感應不到那股濃烈至極的殺氣,懷洋雲麵露疑惑,連眨數眼,提起來的心,隨著深吸一口大氣這才放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離開,但對於懷洋雲來說,這一幕簡直求之不得。

    無論對方去哪裏,隻要不來血陽幫,無論做什麽,他都不會理會。

    若不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他早就逃走了,豈會硬著頭皮,麵對一個煞神。

    目光閃爍的他,望著周圍那一個個驚恐萬狀,望而生畏的眾多弟子,不由歎了口氣,突然一股強烈的幽光,猛的從他腰身上許久都未動過的玉簡中湧現而出。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當他拿起玉簡的瞬間,腦海中突然迴蕩一道睥睨萬物的淡漠聲。

    “所有荒枯鬼地陰魅穀修士,記住此人麵容,凡是斬殺此人,獎靈石萬顆,淬靈品階法寶一件,送百年造化,以及三顆增加壽命的開陽丹...”

    聲音一落,玉簡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一股青煙從中升起,立刻凝實成一張麵色冰冷,隱現無情之色的陰沉麵容。

    而這麵容,懷洋雲僅看一眼,便倒吸一口寒氣。

    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走不久的孟陽。

    “北元宗...”

    懷洋雲目露驚愕,抬頭遙望南方,眼露難以掩飾的貪婪之色。

    可這貪婪出現數息後,便被一股理智和不安代替。

    怔在原地,思索許久的他,想也沒想,立刻扭頭轉身迴到自己的庭院。

    陰魅穀中心,北元宗第三座鐵塔中,有一位目露邪異的青年。

    這青年麵若白玉,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劍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

    在此人身後,躺著一位口吐鮮血,凸著雙眼,死相極其淒慘的秀美女子。

    若孟陽此刻在這裏,定然會有印象。

    因為這女子,正是他來到陰魅穀時,從對方手中搶奪羊毛圖寶物的女子。

    “既然我找的人,已經出現,你也沒用了,安息的去吧...”

    眉宇間始終有一股邪氣充斥青年話音一落,突然獰笑起來。

    與此同時,一位麵色消瘦,童顏白發的老者,突然從門口出現走到青年麵前,他微微彎身,渾濁的雙眼,閃爍精芒恭敬道:“少宗,血陽幫穀龍已經身死,那人應該在血陽幫內...”

    青年抬頭,淡淡的看了眼老者,不耐煩道。

    “既然人出現在血陽幫,你還在這裏做什麽?無論死活,我隻要我想要的...”

    夜幕降臨,冷風拂麵。

    盤膝坐在山林古樹枝頭上的孟陽,忽然睜開雙眼,仰頭望向夜空。

    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中精芒乍現,宛若黑夜中的鷹。

    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

    在孟陽身後的血月中,此刻多了十幾位如鬼嘶厲,模樣猙獰,讓人心底發寒的人臉。

    目光閃爍下,這些人臉黑夜中的燭火一般,引人矚目。

    “北元宗,既然你們招惹我,那就期待我孟陽君臨天下吧!”

    “想封鎖傳送陣殺我,我不得不說,現實可是很殘酷的。”

    “因為,我孟陽,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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