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遙雪被困在酒店中,進出不得,每次她想出去時,都被保鏢有禮貌地攔下,隻是說樂先生不在,郝小姐最好呆在房間裏。

    郝遙雪又不是那種習慣跟人爭吵的性子,更何況對方是些孔武有力的壯漢,試了幾次碰壁後,便呆在房間裏不再嚐試出去了。

    不過郝遙雪也發現了蹊蹺,房間外的保鏢陡然增多,除了幾個熟悉的從國內帶來的保鏢外,居然又多了幾個黑皮膚的壯漢,一看就是在當地請來的。

    真是不知道冷恩澤在防備著什麽,難道是怕自己逃跑嗎?郝遙雪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遙雪知道,這是有人給自己送餐的聲音。門外的保鏢十分盡職,自己吃的飯菜一律由酒店專門的廚子負責,再在保鏢的監視下由服務生送進來。

    當餐車推進來時,瘦小的服務生接過保鏢遞過來的高昂的小費時,便眉開眼笑地走人了。

    遙雪看著送來的中式餐點,全無胃口,不過她還是端起了那碗蝦茸雞蛋羹,這道菜很合她的胃口,以前廚師做過兩次,每次她都把這道羹吃得幹幹淨淨。

    這次也不例外,可是當她舀了幾勺後,突然發現在蝦茸的下麵,埋著一個小小的u盤。

    郝遙雪猛地站起身來,剛想要喊保鏢,卻又停住了,她慢慢地伸手拿出u盤,然後跟門外的保鏢說吃飽了,讓他們將餐車推出去。

    當保鏢出去後,遙雪迅速來到酒店房間裏附設的電腦前,將u盤插入。

    當u盤打開時,她發現裏麵全是公司的來往報表還有一些照片。

    雖然遙雪不太懂得商業方麵的操作,但是這份報表做的很淺顯,重點都用紅線標出來了,就算白癡也能看出,樂恩澤的樂氏是如何一步步地運作基金,向岌岌可危的郝氏設陷阱施壓的,而照片中,遙雪看到的是樂恩澤與郝氏的幾大債權人會麵的情景,一席人坐在一起,再加上是偷拍的角度,一股密謀的氣息,迎麵撲來。

    郝遙雪越看越驚,隻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如果……如果這些報表是真的,那麽……樂恩澤就算沒有親手殺害自己的父母,也絕對是把郝氏逼入絕境的罪魁禍首之一!

    想到著,那男人碰觸過的每一寸肌膚都感到難以抑製的戰栗與惡心。

    u盤看到了最後隻有寥寥數語,大意是爆料者是郝治國的生前密友,希望遙雪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他的解救。

    當瀏覽完u盤裏所有的文件後,整個u盤突然被清空,應該是有人裏麵埋下了自帶的病毒等人看完就自動清空。

    遙雪又試了幾次,發現文件徹底都沒有了後,便拔下u盤,將它衝入了馬桶中。

    她並不全信這個神秘的爆料者,可是思來想去樂恩澤的種種,又覺得那些控訴他的罪狀十足是他的做事風範,趁人遭難時落井下石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戲嗎?

    想到自己竟然差一點去懇求一個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的人,替慘死的父母報仇雪恨,真是十足的諷刺!

    遙雪覺得自己對於男人的道德本就沒有什麽期待,按理說並無什麽失望可言,可是不知為何,當懷疑的種子漸漸在心底生根,如同無形的絲線緊緊地勒住了心髒,窒息得都說不出話來……

    冷恩澤再次證明了什麽是惡魔般的恢複能力,在出事地第三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想到自己醒來時,女孩睡在自己病床邊的乖巧,樂恩澤的麵部表情頓時變得柔和了一起來,他能感覺到,當時自己近乎自殺的選擇讓女孩一直防備的像小刺蝟的心發生了改變,那種想要關心,卻又吝於表現的別扭還真是……可愛呢!

    因為要減少女孩的外出,這兩天他都沒有讓遙雪過來探病,所以第三天剛做完檢查後,男人便一刻也不能停留,讓隨行人員辦理出院手續,自己先行迴到了酒店。

    當保鏢推著他的輪椅把他送迴到了酒店時,保鏢低聲詢問他是否先去餐廳用餐,樂恩澤搖了搖頭,示意直接迴到房間。

    推開房門前,樂恩澤稍微停了一下,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嘴角含笑,然後推來了房門……

    當他推著輪椅進去時,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瞪著一雙大眼兒,看著他,似乎有些發愣的樣子。

    他揮手讓保鏢出去,然後對女孩說道:“過來,推我過去。”

    可是女孩卻石雕一般,紋絲不動,也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他耐心地等了一會,邊推著輪椅過去,可是還沒等推過去,郝遙雪突然舉起桌子旁的花瓶,朝著男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要是平時,這花瓶肯定是要落空的,可是現在男人單腿打著石膏,對輪椅用得也不是特別便利,花瓶連湯帶水的砸了過來,一下子正砸在男人的身上。花枝掛滿了一身,裏麵的水也順著褲腿直往下淌。

    遙雪看到樂先生的眼睛,眯得要噴火的惡龍一般,磨著牙問道:“你就是這麽歡迎我的?”

    郝遙雪不知道男人原本期待的歡迎儀式是怎麽個隆重法,事實上她這一整天都是在愈燃愈烈的怒火中度過的,如果身邊有手榴彈,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拉線然後扔向男人的。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遙雪緊握著拳頭,指著大門處說道。

    樂恩澤冷冷地看著她,輕敲著輪椅:“你有資格命令我嗎?郝小姐?”

    遙雪沒有迴答,她轉身又去拿放在角桌上的另一個更大的花瓶準備再給樂先生隆重地“關照”一下。

    可就在這時,男人騰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單腳幾步就竄到了女孩的身後,伸出大掌就將女孩抱起來,一下子就將她甩到了一旁的大床上。

    遙雪掙紮著想要起來,可就在這時,她看見男人走了幾步,卻礙於腿上有石膏而不大方便,而步履蹣跚。

    他拿起她之前準備舉起的花瓶,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腿上的石膏砸了過去,一下沒砸碎,男人毫不停歇地又砸了第二下,石膏應聲而碎的聲音讓人感到一陣心悸。

    遙雪被男人瘋狂的舉動嚇得愣住了……這就是個瘋子!危險十足的瘋子!

    男人麵無表情地抖落了石膏的碎片,幾步便上了床,一把將準備從床上跳起的女孩給按了迴去,磨著牙問:“你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我是不是也要好好地疼愛你一下呢?”

    說著,他伸手將床單撕裂,將還在掙紮的女孩的手綁在了大床的床頭。

    遙雪含著眼淚憤恨地說:“殺人犯!我爸爸待你不薄,你居然這麽對待他!無恥!敗類!當初在斷崖邊,我就應該一腳狠狠地踩下去,讓你摔得粉身碎骨!”

    男人的眼睛快要被紅色遮蓋了,他冷笑著露出了閃亮的虎牙:“我怎麽能摔死呢?我要是死了,誰來安慰我這寂寞的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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