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看出了卡卡西的不甘,這無疑會更加劇他心中對自己的否定,他將手放到了卡卡西頭上,語氣難得有了絲溫柔,“怎麽了,乖徒兒,心情咋這麽低落,不就是沒救到人嘛,不至於。”


    琳已經死了七個月了,這七個月裏,卡卡西在醒來後的第一個月一言不發,每天躺在病床上發呆,剩下的六個月他故作堅強,努力修煉,努力做任務,努力和所有人正常交流,隻是每個月五號,他都會雷打不動地去烈士陵園呆著,一呆就是一天。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沒事是裝的,都試圖從各方麵開導他,朔茂、晴子、水門、玖辛奈、繩樹、香織,就連凱都用自己的方式想讓他開心起來,還是然並卵。


    因為卡卡西被動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包括他自己。


    七個月後的今天,因為他差勁的狀態,又讓一個本該活下去的人死掉,在這除了他們三個四下無人的冰原上,卡卡西原本封閉的內心出現一絲裂縫。


    “師父,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怎麽說?”


    “水門老師讓我過來救人,我沒能救到,要不是您今天恰好出現在這裏,就連風花小雪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玄武附身低頭,讓自己的視角與卡卡西持平,“僅僅是因為區區任務失敗嗎,我印象中的乖徒兒可不是這麽沒用的家夥呢。”


    卡卡西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風花小雪也揪著他的衣角怯生生地看著他。


    沉默良久,卡卡西才緩緩開口,“師父,琳,琳的事,您知道吧。”


    “啊~,知道,很可惜的小姑娘,我還以為她日後會成為你的妻子呢。”


    卡卡西的眼角已經帶上了淚痕,“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琳,琳她是被我,被我親手殺死的,被我親手,一擊穿胸,心髒完全破碎,想救都救不迴來。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不相信我能帶她衝出去,不明白她為什麽主動撞在我的“千鳥”上,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做,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怪我,都怪我太無能了,倘若我平時能再努力些,倘若我的實力更強些,倘若我跑的能更快些,再不濟,倘若我能及時召喚水門老師,琳都不會有事,可事實是,她死了,死在了我麵前,死在了我手上。


    明明我都向琳承諾帶她迴村了,我卻沒能做到,還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


    我發誓再也不要讓這種事發生,我努力修煉,拚命修煉,就為了哪天變得和師父您一樣強,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所有人,可是,可是...”


    卡卡西抬起雙手張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上,“可是無論我如何修煉,實力不增反減,就連您當年手把手教我的“千鳥”我現在都無法用出,每當我想釋放時,琳死亡的那一幕就會出現在我麵前,揮之不去,難以磨滅。


    我的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天,那一刻,根本無法走出,也不想走出。”


    卡卡西抬起頭,此時他早已淚流滿麵,“老師,我到底該不該繼續做忍者,我真的能做一個好忍者嗎?”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在三戰幹掉三尾人柱力、砍下三代水影頭顱的少年僅僅過去不到兩年,因為誤殺同伴已經跌入深淵,任憑自己如何掙紮,都爬不上來。


    玄武並沒有立刻做出迴應,隨手一揮,一個大火堆出現在剛步入夜晚的冰原之上,將周圍的寒冷和黑暗一同驅散,又召來一條毯子給凍的小臉發紫的風花小雪披上,再給了她一些零食徹底安頓好後,開始和卡卡西講述起了往事。


    “卡卡西,秋道一族的上任族長知道是誰嗎?”


    卡卡西搖了搖頭。


    “他叫做秋道取風,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高徒,我的叔父,不是父親勝似父親。


    從我出生那天起,就得到了他的庇佑,若沒有他,我可能就死在出生的當日了,此後我就被他領養,一直到他離世前,我都在他的保護之下。


    就這樣一個對我至關重要之人,卻因為我的無能犧牲在了第二次忍界大戰。


    我當時的心情和你現在一樣,根本沒辦法接受他的死亡。


    但我並沒有頹廢,而是很快振作起來,所有與取風的死有關的人都被我殺的一幹二淨。”


    卡卡西想說話卻被玄武抬手阻止,“你肯定想說琳是被你殺死的,你要是想通過報仇的方式走出來,隻能殺死自己,對吧,我今天就告訴你,琳的死跟你無關,你殺了她對她來講反而是解脫。”


    卡卡西摳了摳自己的耳朵,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師父咋了?為了開導他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不信是吧,那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知道當時琳體內有什麽嗎?不知道吧,水門這些天太忙,肯定還沒來得及和你說,那就讓為師來給你解惑。


    聽你陳述完報告那天,你老師水門就覺得事有蹊蹺,他親自找到了我,並把野原琳的屍體交到我手上,希望我能查明琳異常舉動的原因。


    經過檢查,我發現野原琳體內居然有三尾磯撫的查克拉,而且她身體裏還有別人施加的控製術式。


    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對方很可能是將三尾轉移到了琳體內,再故意讓你找到,等你將琳帶迴木葉後,他們再控製琳釋放三尾,將村子徹底摧毀。


    琳極有可能是猜到或聽到了他們的計劃,為了保護村子的安全,不讓自己成為村子的罪人,琳選擇赴死,可由於被控製,她連自殺都做不到,而那幫追你們的人又不可能真殺了你們,無奈之下,她隻能通過你這個同伴解脫,她知道這會讓你抱憾終生,但是她沒得選。


    綜上所述,你殺了她其實是救了她,而你真正要做的應該是找出將三尾封印到琳體內的罪魁禍首,再手刃了他為琳報仇,明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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