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兒下意識問,“是張媽他們找到了嗎?”

    秦焰遺憾的搖頭,“對不住,張媽他們還沒有消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我馬上就告訴你。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講另一件好消息。”

    “什麽?”

    “你哥哥紅巾軍,我找到了。他們現在就在城內!”

    郭哥兒又驚又喜,“當真?!”

    “自然當真。”

    “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我哥哥?”

    “我跟他約了中午,到時候一起吃頓飯,特地過來叫你。”

    郭哥兒喜道,“中午就能見到了?太好了!秦兄弟,你等我一等,我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咱們馬上就走!”

    秦焰笑著答應。退出了房門。

    剛到門外,便看到前些日子引他去見小郡主的李公公急匆匆的往這裏趕,見到他急道,“焰公公,畫兒姑娘叫您。”

    秦焰聽到“焰公公”三字,很沒定力的腳步踉蹌了,邊走邊問道,“什麽事?”

    李公公道,“方才宮裏紀公公來了,是帶著轎子來的,說是皇上皇後有旨,要接郡主去宮中用餐。郡主說焰公公您伺候得很得她心,非要您也跟著一起去。”

    “可是,我中午有安排了啊?”

    李公公陪笑道,“焰公公您這樣想,不管您多忙,郡主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伺候好了郡主,榮華富貴還不是應有盡有?但你要是惹毛了郡主……哎哎哎!焰公公您到哪裏去?”

    秦焰實在是聽得不耐煩,竟然轉身就走了,一邊頭也不迴道,“你跟郡主說。請她老人家先去,我隨後就到。”

    李公公無奈,隻得帶著話走了。

    接到話的吳心紫火冒三丈,“好你個秦焰!本姑娘掏心掏肺對你!你就隻管想著你的大業!你大爺的!”

    一邊罵一邊飛快調動腦細胞,她的感覺不會出錯的,李煜是真的有問題。否則他不會連著兩天都大張旗鼓的邀著她進宮,說的倒是好聽,但讓她無從拒絕。女人的直覺總讓她感覺他的邀請帶了強迫的意味。就像茶花宴會那天強行吻她一樣。總是覺得陰森森的有些怪異。兩場宴會都借了皇後的名頭,但昨天皇後根本就沒有出現,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今天皇後也不會在,就是說又是孤男寡女的一場宴會!

    而且隻有她和那個大色狼!

    就好像小白兔與大灰狼的較量。小白兔再怎麽強悍,可以得過大灰狼嗎?

    更何況,大灰狼把她用來壯膽的爪牙都給切掉了!

    他派人來接她,就是說不準她帶自己人,不止不準帶自己人,還不能向昨天那樣一言不合就跑了!

    最可恨的是,這麽關鍵的時候,秦焰居然放下她去赴了另一場無關緊要的宴會!

    這男人是豬嗎?

    吳心紫一麵罵秦焰一麵尋找對策,無力的發現她根本不能有什麽對策。最後一狠心藏了把匕首在懷裏,大不了魚死網破!說不定她就這樣可以走了呢!留那個豬一樣的男人在這,讓他自己自救吧!她不帶他了!

    吳心紫恨恨地想。

    然而無論她再怎麽不情願,正午時分她還是被宮女連拖帶拽強行請到了那個堪比納西塞斯容貌的妖孽麵前。

    妖孽優雅的坐在長桌盡頭,似笑非笑的問她道,“怎麽了?嘉敏不開心嗎?”

    吳心紫昧著良心強顏歡笑,“哪有,開心的很呢……”

    “哦?”妖孽慢吞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淺笑著一步步向她走來。

    妖孽笑的很好看,好看的仿佛不是人世間能存在的東西。就算是深深厭惡他的吳心紫也被他笑的驚豔了一瞬。

    妖孽走到她麵前,伸出精致的猶如雕刻般的食指輕輕勾起了她的下巴,魅惑的眼睛裏透出無限深情,“嘉敏,我好想你……”

    吳心紫強忍住心中震動,別過頭去一把揮開他的手,“謝謝。但是我不想你。”

    妖孽困惑了,無比的委屈,“為什麽?”他孩子氣的撇了嘴,又問道,“為什麽不想我?”

    妖孽委屈的模樣實在太揪人心。吳心紫有一瞬間險些就要心軟,饒是如此她依然被蠱惑的說不出話來。隻得繼續別過臉不看他。

    妖孽仿佛受了打擊,頹然的退迴到他自己的座位上。

    大約一分鍾後妖孽又重新扭過了頭,目光眷戀的看著她,柔聲喚道,“嘉敏,過來。”

    妖孽的目光溫柔的能醉死人。

    吳心紫發覺自己又控製不住這具身體了。她不受控製的彎了嘴角,然後堅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妖孽麵前。

    小郡主垂下了頭,吳心紫聽到她用自己的聲音叫道,“煜郎……”

    妖孽歡喜的將她抱在懷裏,壓低了聲音呢喃,“嘉敏,嘉敏,我的小嘉敏。”

    莫名其妙的,吳心紫突然覺得他的懷抱沒那麽讓她惡心了。反而還覺得暖洋洋的十分幸福。或許現在清醒的意識是小郡主?所以她才對他沒那麽排斥?

    但說不清啊。

    又或許,小郡主愛著這個妖孽,所以很樂意跟妖孽接觸,從而感染了她的情緒?

    吳心紫搖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妖孽收斂了魅惑,不再是妖孽。又變迴了昨日初見時那個溫柔體貼的美少年。

    美少年溫柔的環抱著小郡主的腰,柔聲歌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吳心紫聽的好笑,這李煜是瘋了還是傻了?分明是正午,他為何要說花明月暗籠輕霧?其餘的她是聽不太懂,但這句中的“月暗”分明是說的晚上,可是現在豔陽高照的……

    要麽是他傻了,要麽是這世界亂了套了。

    但能做出這種詞的人,他會是個傻子?

    吳心紫寧可相信是她自己傻了。

    但是詭異的是,小郡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她情意綿綿的軟倒在李煜的懷裏,口中稱讚,“煜郎這句詩講的真是美,正稱了這樣美的月夜呢。”

    吳心紫驚愕的看了看頭頂的烈日,到底是這兩人看錯了?還是她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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