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丞相不愧是能寫得錦繡文章的文官之首。


    道理一堆一堆的,說得他後麵的人不斷點頭,臉上都是讚同。


    而後麵的酈君赫和酈岩川,心中卻是開心不已,眼中得意都要溢出來。


    薑嘯父子三人眼中也都是怒火,他們薑家的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嗎?就這麽不值錢嗎?


    “離王殿下,丞相說的是,京城之中,比薑嫵才貌出眾的貴女可不止一個,您盡可挑選,不必執著於薑嫵這個一個女人。”


    酈九歌沒看這些官員,而是看向了他的父皇。


    皇帝看著酈九歌,自然也看到了他滿眼的怒火還有不屑。


    “區區一個女人而已,貴女盡可挑選,當年的你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的話,什麽也不敢做。”


    看著這相似的場景,再聽到酈九歌的話,皇帝的腳步忽然站不穩了,猛然後退一步,神色間多了幾分痛苦。


    酈九歌嘲諷的語氣,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隻是很多人卻不知道酈九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跪在丞相身後的官員,看酈九歌沒接他們的話,頓時有種被忽視的感覺,也有些不甘心。


    “離王殿下,天下何處無芳草,不能因一人而陷大酈千萬人於水火,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


    很多人又重新將話語對準了酈九歌,希望阻止酈九歌發兵北牧。


    酈九歌依舊沒說話,而其中有一個官員膽子很大,自認為了解男人,高聲開口。


    “三殿下,薑家三姑娘縱然再好,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她若是真的被北牧的太子抓走,清白何在?如此殘花敗柳即使迴來,別說做離王妃了,便是進離王府的門都不配,您就不要再強求了.....”


    隻是話沒說話,他就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掐住,頓時唿吸困難,臉色憋的通紅。


    “你該死,我的阿嫵豈是你能羞辱的。”


    酈九歌的話好像地獄勾魂的聲音,讓他後悔剛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九歌不要。”


    皇帝不想讓酈九歌殺人,隻是酈九歌卻看也沒看他一眼。


    “你該死。”


    話落的同時,手指一個用力,那人的脖子瞬間的扭曲,沒了生息,隨著酈九歌的鬆手倒在地上。


    “薑嫵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誰敢阻攔我,我就殺誰。”


    看著以安丞相為首的官員,酈九歌冷聲開口。


    “那臣等就撞柱死諫,臣為大酈臣子,斷不能看到大酈陷入戰火,百姓於水深火熱。”


    “那就去死吧!”


    酈九歌從麵具中露出的一雙眼睛染上寒霜,輕輕揮手,這些大臣的身後就多了許多黑袍人。


    許多人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這是乾坤七十二衛,前幾天,他們剛才宴會上看到過的。


    離王殿下不會是要殺了他們吧。


    “你們就在此處看著,誰要死諫,不要攔,讓他們去死,我大酈並非是離了你們這些人就不能存在了。”


    皇帝在一邊看著酈九歌的動作,一直都沒說話。


    倒是讓酈君赫和酈岩川急的不行。


    酈九歌隻是一個皇子,卻當著皇帝的麵,此番行事,他們的父皇怎麽就忍受得了。


    是人都會怕死,很多人看到這裏心中就退縮了。


    他們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若是今日真的死在這裏,家中親人可怎麽辦。


    一時間,跪在地上的百官,卻沒有一個真的死諫的。


    酈九歌冷眼旁觀,雖然沒說一句話,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他的目光中都是羞辱。


    “離王當真以為我等不敢嗎?”


    禦史台的一個大人忽然站起身來,臉上都是慨然,毫不畏懼的說。


    這是禦史中丞齊大人,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酈九歌。


    “既然陛下管不了離王殿下,那老臣就用這一條命,向天下人證明殿下此舉是錯的。”


    當真是,頑固至極。


    酈君赫笑了,齊大人聲明顯赫,雖為禦史,得罪過朝中許多人,可是在那些書生才子的心中,卻是極有分量。


    更是因為齊大人的直言上諫,百姓更是對禦史齊大人尊重敬愛。


    若是今日齊大人被酈九歌逼死的消息傳出去,不管酈九歌多麽有能耐,他在大酈也沒有多少名聲了。


    “齊大人,世間之人,都為父母生養,你我一樣,薑嫵也是一樣,身為大酈之臣,您不應該在此以性命死諫,您要做而是如何讓每一個大酈子民都安寧,您說可對?”


    一道平淡溫和的聲音傳來,打亂了此時的僵局,阻止了齊大人撞柱的動作。


    然後眾人的眼中就出現了一個青衣書生的身影。仟仟尛哾


    “謝臨安,你怎麽來了。”


    酈九歌心中明白些許,可還是冷聲問了一句。


    “我來告訴齊大人和諸位大人,此次出兵的必要,說明薑家三姑娘被抓的危害,以及這件事情帶來的重重後果。”


    謝臨安在北辰如玉死後,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過著自己的日子,什麽都不管不顧。


    可此時卻出現在皇宮中,那便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個名滿大酈的第一才子,謝臨安,要入朝堂了。


    他是為了酈九歌才出現的。


    “謝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臨安雖然久不露麵,但是他的名字,卻從來都沒有在這些文人的心中消失過。


    “不說薑嫵如何,齊大人,我隻問你一句,若是我大酈的一個普通子民遇到危險,那你作為大酈之臣要不要去管。”


    果然,論嘴皮子的話,酈九歌和謝臨安是差遠了。


    一句話便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問住了。


    他們迴答似乎隻有一個答案,別無選擇。


    “自然要管,這是我等大酈之臣的職責。”


    “嗬嗬嗬,那這就奇怪了,薑嫵既是大酈未來的離王妃,如今的郡主,薑家嫡女,也是大酈的百姓,為何不救。”


    一句反問,讓齊大人說不出話來。


    “可再起刀兵的話,戰場上死的人可不止一個。”


    安丞相又搬出來他的老一套。


    “軍人,於戰場之上拚殺,本就是為了守衛河山,保護百姓,這亦是他們的職責,諸位將軍,我說的可對?”


    謝臨安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轉頭,看著另外一邊的武將,沉聲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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