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卻又平淡的聲音,讓薑嫵心中既惱火,又奇怪。


    “你帶我去一處隱蔽的房間,我要療傷。”


    酈九歌忽然開口,剛好青濯青曜等護衛都到了忘憂閣中。


    “這裏交給你們處理。”


    隨後就牽著薑嫵在謝臨安的帶領下,向著忘憂閣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留在這裏的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酈岩川和邊緣處的薑沁,看著薑嫵和酈九歌的背影,眼眸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薑嫵示意越思跟上,暫時不要去報信。


    剛剛到了一個隱蔽的房間,讓越思守在外麵。


    酈九歌便立即轉身,一腳踢在謝臨安的胸口,直接把謝臨安踢倒在地,口吐鮮血。


    薑嫵也被突然暴起的酈九歌嚇了一跳。


    剛才酈九歌可是為了救謝臨安不顧危險的和那些黑衣人動手,現在怎麽就突然那動手了呢。


    “謝臨安,你以為你是誰,你能管多少事情,你又能護住多少人。”


    沉聲低吼了一句,酈九歌冰冷的眼神直直注視著謝臨安,似乎要將他吃了一般。


    謝臨安扶著門框起身,卻毫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酈九歌,這是我欠他們的,你明白嗎?”


    淡淡的聲音,平靜的神色,似乎對自己的生死一點都不在乎。


    “他們要殺你,你可明白。”


    酈九歌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隻是看著謝臨安似乎無奈比失望要多一些。


    “我明白,可,那又如何?”


    謝臨安反問。


    薑嫵有些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不過看起來,酈九歌和謝臨安不僅早就相識,而且交情肯定不淺。


    酈九歌忽然笑了,笑得陰沉而冰冷。


    “那又如何?嗬,謝臨安,他們殺你,我可以護著,傷我,我也可以不計較,可是今日阿嫵因此受傷,那這件事情就不算完,你且看你能不能護住他們。”


    謝臨安本來還算平靜無波的臉上聽到酈九歌的話,一下子就激動起來,眼神也變得有些瘋狂。


    “酈九歌,我說了,代價我來付,你找我就好。”


    薑嫵現在已經有些好奇酈九歌和謝臨安的關係,以及謝臨安和那些人發生過的事情了。


    “你擔不起。”


    酈九歌看了一眼薑嫵帶血的胳膊,漠然開口。


    “最後一次,酈九歌,這是最後一次,而且他們是什麽人你也知曉,若是為敵,兩敗俱傷,對你也沒有好處。”


    溫潤如玉的臉上似乎迴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麵容多了一些痛苦。


    酈九歌冷哼一聲。


    “你覺得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冰冷的神情在看到謝臨安的樣子時,也有了一絲複雜之色。


    “九歌,這麽多年的交情,我便求你一次,也是第一次。”


    謝臨安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劃過,痛苦至極。


    酈九歌也說不出話了,皺眉看著謝臨安。


    “謝三,你知道的,若隻是我,我不在意,也會給你這個麵子,可是事關薑嫵,不可商量。”


    酈九歌的態度依舊堅決。


    薑嫵看著兩人都不再開口,忽然拉住了酈九歌的手。


    “臨安先生,你們發生過什麽事情我不知道,不過看來你和九歌應是故交,那這件事情九歌就不用管了。”


    薑嫵的忽然開口讓兩人都看了過來。


    “阿嫵。”


    酈九歌想要說些什麽,薑嫵卻對著他輕輕搖頭,她不願意酈九歌為難。


    “多謝薑姑娘慷慨,日後若有吩咐,謝臨安必定....”


    謝臨安眼中有一絲驚喜,對著薑嫵就拱手行禮,隻是卻被薑嫵攔下,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先別道謝,我不讓九歌管,不代表我就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這件事情,我勢必會查清楚,為自己也為九歌今日受的傷找迴場子。”


    薑嫵眼神凝重,手臂中的那支鋼針便是線索,她不信查不出來。


    謝臨安知道酈九歌不插手,這已經是底線了。


    “呦,這裏還挺熱鬧的啊。”


    正在幾人沉默之時,窗口忽然多出了一個人,白衣如玉,不羈灑脫。


    “來得夠慢的,快給阿嫵看看。”


    早在青濯進來之時,酈九歌就暗中示意讓他們去找陌塵。


    讓薑嫵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輕輕給她拉開袖子,還好隻是小臂中了一記鋼針。


    隻是潔白如蓮藕的手臂上,有一個明晃晃的傷口,鋼針隻露出一截,還是讓酈九歌的麵色更加陰沉了,冷冷的看了一邊的謝臨安一眼。


    薑嫵本想說,給酈九歌先看,他中的可不止一根鋼針,傷勢肯定比自己要重。


    可是看了看他的臉色,薑嫵就不說話了。


    “原來就這點小傷啊,那麽著急地叫我過來,我以後是人不行了呢。”


    陌塵的嘴依舊是那麽毒,平時這樣也沒管他,隻是這次卻不同。


    酈九歌的冷眼直接射了過去。


    “你若是嫌活著太麻煩,我可以送你一程。”


    陰沉的聲音,讓陌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再不敢說什麽,走到薑嫵的身邊,看了看她手臂上的傷口,伸手輕輕拂過,鋼針便好似被吸附住一樣,慢慢出來。


    “鋼針有毒,卻不是劇毒,不傷人性命,隻是會讓人疼痛三日,吃了這顆藥,毒便解了。”


    陌塵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顆藥遞給薑嫵,薑嫵接過,毫不猶豫地服下。


    酈九歌信任的人,她便相信。


    然後陌塵便準備到酈九歌的身邊,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薑嫵卻忽然伸手,快如閃電一般從陌塵的手中拿過了那根鋼針。


    陌塵有些驚訝,隨後也不甚在意,徑自讓酈九歌脫下上衣,幫他處理傷口。


    凝實鋼針片刻,再看看酈九歌身上的七八根鋼針,被陌塵一根根取出。


    忽然看向了一邊的謝臨安,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薑姑娘,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謝臨安溫聲問道,他對薑嫵的印象很好,覺得薑嫵是一個寬容大度的女子。


    “臨安先生,你看這針上的圖騰是不是有點像天狼望月,這個毒是不是也有點像三日迴,而這些和北牧皇室會不會也有些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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