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九烏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中,橫伊橫影相對而坐。


    “橫伊,你倒是說話啊,小姐就這樣把我們丟下了,隻說了讓我們等,要是小姐出了事情可怎麽辦?”


    橫影的性格沒有橫伊穩重,此時心中著急,麵色有些急躁。


    昨日他們一行人剛到九烏山,找到一處農家借宿,可是過了一夜之後,薑嫵忽然就消失不見。


    隻在房間牆壁之上留下等我迴來四個字,便空無一物。


    侍衛們著急,讓兩個人迴京城報信,剩下的人則去四處尋找。


    隻有橫伊橫影聽話的等在房間中。


    “這是小姐的字,小姐既然讓我們等,那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我相信小姐。


    橫伊的麵色也很不好看,薑嫵是主子要他們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好好保護的人,若是薑嫵出了事情的話,那她們如何向主子交代。


    隻是她們等了一個白天,直到夜幕深沉,薑嫵還是沒有一點迴來的跡象,而京城中去報信的人也沒有迴來。


    兩人越來越著急,可是卻全無辦法。


    而此時在她們看不到的另外一方,卻是血雨腥風,生死搏鬥。


    薑嫵換上一身黑袍,臉上帶著蒙麵巾,手中握著滴血長劍,站在九烏山一處隱蔽的竹林間。


    她的身後跟著數十個同樣裝扮的人,而地上則是躺著一地的屍體,她的長劍指著一個半跪在地上黑衣人。


    “說,你們是誰,為何突襲此處?”


    聲音冷漠,毫無溫度,和平時的薑嫵簡直是天差地別。


    “無可奉告。”


    那人倒是也硬氣,什麽都不肯說。


    “既然無可奉告,那也就沒留著的必要了。”


    長劍一劃,快如閃電,那個黑衣人的脖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隨後睜大著眼睛倒在地上。


    薑嫵身後站著的一個人,眉頭皺起,眼射寒光,聲音帶著一些憤怒。


    “一路上遇到三波人了,都算是高手,若不是你早早通知我們來,恐怕你一人前來也難前行,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想要主子的命。”


    這些人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和身份有關的線索,他們更是沒有時間細細審問。


    “這些都不重要了,越休,我覺得事情不簡單,我們快點上落楓亭。”


    薑嫵的聲音帶著絲絲沙啞,既是著急,也是害怕。


    “是。”


    一行人又快速前行,路上倒是又遇到幾波人,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越來越接近山頂,而他們也感受到更加激烈的蕭殺。


    “那邊有人打鬥?”


    兵器相擊的聲音傳來,風中落葉似乎都帶著殺氣。


    薑嫵沒說話,隻是速度更快了,月光揮灑中,身影如風一般掠過。


    直到一處瀑布前,那裏有十來個黑袍麵具的人,在圍攻一個藍衣長劍的男子。


    藍衣男子此時已經衣衫染血,可是動作卻沒絲毫停止,以一敵幾也不見慌亂。


    來不及想什麽,薑嫵直接加入戰圈,長劍如疾風般掠過,朝著其中一個人的命門而去。


    而一直跟在薑嫵身邊的人,也已經趕到,兩方當即就展開了生死較量。


    薑嫵來到藍衣男子的麵前,看著男子一身傷痕,眼露擔心。


    “師兄,你沒事吧。”


    不過幸好,終究是來得及。


    麵容雋永,如清風明月,氣度溫和和渾身殺意矛盾的男子,看到薑嫵,忽然一愣,然後就笑了。


    “阿嫵,你來的可真是及時。”


    “慕辭,縱然你有幫手又怎麽樣,今日同樣是你的死期,隻是多了幾個陪葬的而已,不過倒是辱沒你的身份了。”


    不過一個毫無情感,冰冷至極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話。


    薑嫵順著聲音看去,遠處樹上站著一人,全身罩著黑袍,看不清楚長相。


    隻是從他腳下僅有一根細細的枝葉就能支撐他迎風而立,便也清楚這是一個絕頂高手。


    藍衣男子,也就是慕辭,把薑嫵擋到身後,長劍再次橫起,做出迎戰之勢。


    同時聲音很小的對著薑嫵開口。


    “師妹,此人武功極高,你不要出手。”


    然後不等薑嫵開口,便如疾風一般朝著那個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不再開口,袖袍一揮,勁風卷起樹間落葉,就朝著慕辭而去。


    慕辭麵色不改,長劍連揮,破除樹葉的進攻。


    黑袍人沉默無言,手無兵器,一掌揮出。


    明明是平淡無奇的一掌,可到了慕辭麵前之時,卻好似千鈞之勢,密不透風,讓即使手握青峰長劍的慕辭也無處招架。


    再加上慕辭本身就負傷,便更加吃力了。


    “我本就不願卷入是非,你們為何要咄咄逼人。”


    慕辭長劍揮動的同時,冷聲說道。


    “有人要你的性命,那你就必須死。”


    黑袍人也如此說了一句,手中也忽然多出了一把短刃,朝著慕辭的脖頸而去。


    慕辭速度慢了一分,眼看短刃就朝著他的脖頸而來。


    “鏗。”的一聲,短刃被長劍擊開,薑嫵擊開短刃的同時,迅速拉著慕辭後退,與黑袍人對峙。


    看到了薑嫵手中的長劍,黑衣人似乎有一絲輕笑。


    “青冥碧水劍,這便是天機老人的關門弟子吧。”


    一招而過,薑嫵就明白麵前之人深淺,她不是對手。


    可,那又如何,即使不是對手,她也不會扔下師兄。


    “不必多言,你出手吧,越休,越思,保護師兄。”


    知道慕辭看似無恙,卻已是強弩之末,將慕辭退給剛剛到來的兩個黑衣人身後,便舉著長劍朝黑袍人攻去。


    “師妹,迴來。”


    慕辭著急,師妹如何是這人的對手。


    隻是在看清楚薑嫵和黑袍人的交手之後,他卻微微發愣。


    師妹的招式似乎和以往不同,似乎更加淩厲了,而且還有一些他沒有見過的招式。


    “你竟然不遜色慕辭,不愧是天機老人的關門弟子,隻是今日你注定要死。”


    不管薑嫵是不是將自己生平所學盡展,她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拳掌之間,招招都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


    慕辭和越休越思即使後麵一起攻伐,也不是對手,四人接連受傷。


    短刃再次握在黑袍人的手中,以一個詭異刁鑽的弧度而來,朝著薑嫵的胸口刺去。


    “師妹!”


    “姑娘!”


    慕辭和越休大聲唿喊,可卻阻擋不了。


    薑嫵想躲,可發現黑袍人似乎早有預料,直接封住了她的四麵生路。


    眼見短刃即將入體,她卻毫無辦法。


    難道,她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隻是好遺憾,九歌,還在等著她呢!


    “噗”的一聲。


    利刃入體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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