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任務打掃號舍,大夥表現都不多,按時完成了任務,這裏提出表揚!”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


    此時已經吃罷午飯,劉子和把隊伍集中在功房院子裏,訓著話。


    “但是呢,有個別人不聽指揮,這裏我就不點名,下次注意。”


    “今天下午的安排是,各位迴去把被褥都取來,院裏是不配發的。”


    “記住,酉時末務必迴到號舍,要是被發現未按時迴來,那就永遠不要迴來了,記住沒有?”


    “記住了!”大夥大聲答道。


    劉子和揮揮手,“散了,都走吧。”說完轉身離開。


    隊伍解散,眾人三三兩兩離開。


    劉遠洲問邢友慶:“邢哥你住哪裏?”


    邢友慶道:“這幾日住在東郊馬家莊。”


    “你咋不住城裏的酒店客棧,馬家莊還是很遠的。”一旁的羅安插嘴道。


    經過一個上午共同勞動,三個人暫時抱作一個小團體,吃飯站隊都在一起,分配號舍也是挨著的挨著的三張床。


    “嗬嗬,那裏住宿便宜,你們也曉得,我是偷跑出來的,身上也沒帶幾個錢,能省點是一點。”邢友慶有些不好意思。


    “呃.....”羅安感覺自是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可能傷了朋友的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趕緊走了,早些拿到東西早些迴來,省的誤事。”劉遠洲催促二人道。


    三人離開功房院子,快步朝著山下走去,路上閑聊些話題。


    劉遠洲這才知道羅安還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他爸在城裏開著一間布行,城外東二十裏鋪村有著上百畝良田。


    “不過,羅安,我怎麽感覺你長的一點都沒有地主家少爺樣子呢?”劉遠洲打趣道,羅安長的又瘦又黑,都十六歲了,看起來才有十四歲的樣子。


    在劉遠洲的認識裏,地主家的兒子那個不是肥頭大耳?或者身體壯實?


    邢友慶也是猛點頭。


    “沒辦法,爹媽給的身體,怎麽吃都不胖。”羅安撇撇嘴,一臉憂傷。


    劉遠洲和邢有慶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不覺三人走到山腳廣場。


    正午的太陽正烈,廣場上沒幾個人,隻兩邊樹蔭下站著幾個人,劉遠洲掃一眼,認出都是和他一般的新人,能叫出名字的隻有乙隊臨時隊長何光昌。


    劉遠洲三人並沒有和他們打話的心思,穿過廣場,朝大路走去。


    有人卻不這樣想,何光昌也看了到三人,他朝著三人的背影喊道:“嘿,羅黑子,那兩個小子是你新收的小弟?”


    “呸,何狗子,睜開你狗眼看仔細,這二位是你爺爺我的兄弟,也就是你的大爺爺和二爺爺。”羅安站定,轉身對著何光昌吐口唾沫,反唇相譏。


    “這個何光昌和我有些過節,你們把他的話當放屁就行。”羅安怕劉遠洲和邢友慶多想,趕緊解釋道。


    劉遠洲和邢友慶自是看出來了,笑笑表示不介意。


    “嘿嘿,我可沒這麽大的孫子。”邢友慶看了一眼何光昌嘿嘿笑道。


    劉遠洲和羅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羅安心裏卻是異常感動,真正把劉遠洲和邢友慶當做的朋友,雖然才認識一天時間。


    何光昌被打臉,心中大怒,臉漲得通紅,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了。


    氣走了何光昌,劉遠洲三人心情大好,嘻嘻嗬嗬朝著延州城趕去。


    不覺進了城,三人約好了匯合的時間和地方,分道揚鑣,各自迴去取行李。


    劉遠洲走進堂叔家大門,正好碰見正要出門的堂哥劉遠執。


    “二娃,入院還順利吧。”劉遠執遠遠跑過來關切問道。


    “能有什麽不順利的?”劉遠執聳聳肩,走近了,見堂哥手裏提著籃子,奇道:“哥,你這是去哪裏?”


    “我們詩社去鳳凰山踏青,這是帶的吃的,怎麽樣,跟哥去見識見識?”劉遠執隨口提出邀請。他自從考完府試便徹底放飛自我,幾乎每天外出出訪友踏青。


    劉遠洲搖頭,“我還有正事要做,晚上必須要趕迴院裏呢。”


    劉遠執隻是順口一體,他也知道自家堂弟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別了劉遠洲,自去踏青訪友了。


    “三爺,我迴來了。”劉遠洲推開客房的門,衝著三爺喊道。


    三爺正和衣臥在床上午睡,聽到叫聲立刻醒了過來,他一骨碌起身問道:“二娃迴來了,怎麽樣,一切都順利吧。”


    劉遠洲笑道:“一切都順利,今晚就要去院裏麵住了。”說完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跟三爺講了一遍。


    三爺聽完,語重心長道:“二娃,在院裏呢,不比在莊裏,什麽人都有,須知人心隔肚皮,凡事多留個心眼。”


    “還有咱不惹事,但是也不要怕事,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要跟你大叔講,不要抹不開臉麵。”


    劉遠洲點頭道:“曉得了,三爺。”


    三爺去洗臉,劉遠洲便去包裹裏取了幾塊碎銀,整理幾間換衣的衣服包裹起來,準備帶去院裏。


    三爺洗臉迴來,劉遠洲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二人一道出了門,去街上買被褥洗漱用品。


    此時已算入夏,天氣炎熱,倒不必采買厚被子。二人就在北大街尋了間日常用品的雜貨鋪子,買了一條蘆葦席子,一席薄被子,一個枕頭,才花了不到五十文錢。


    二人又逛了幾個鋪子,買齊帕子臉盆牙刷胰子等洗漱用品,迴到家時時辰尚早,劉遠洲和三爺說了聲又匆匆出了門,他要去見一迴二妮。


    路上買了一串糖葫蘆,這是賄賂未來小舅子的。來到二妮舅舅的織布坊,托看門的大爺喊出何富貴。


    何富貴看到糖葫蘆,果然開心,蹦跳著進去尋姐姐去了。


    不大一會兒二妮出來了。


    “怎麽想起來看我?”二妮嗔道,語氣有著一絲幽怨。


    自那日匆匆而別已有五六天了,二人均是想念對方。


    再見心上人,劉遠洲心裏一陣甜蜜,但想著就要入院學習,不知多久才能出來見心上人,心裏又是一陣失落。


    布莊大門口自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人又來到上次相聚的河邊小亭子裏。


    說些離別幾日各自發生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二妮在說,劉遠洲在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二人卻不覺得無聊,心裏很甜蜜。


    不知不覺日頭西斜,眼看時間不早,劉遠洲想著還有正事要做,隻好狠下心來說要走了,並把入院實習一月的事情大致和二妮說了。


    想著一月不能見麵,二妮心很是不舍,但想著心上人的前途,她心裏又很是踏實,一隻手輕輕撫著劉遠洲的臉頰,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劉遠洲,嬌聲道:“二娃,好好表現哦,結束了要第一時間來看我哦。”


    劉遠洲的心都被融化了,盯著二妮的眼睛用力道:“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會努力的。”


    別了二妮,劉遠洲步子邁的飛快,趕迴家的時候,堂叔家的晚飯剛好開始,劉遠洲長舒一口氣。


    吃罷晚飯,已是酉時一刻,一家人把劉遠洲送出大門。劉家禮拍著劉遠洲的肩膀,“去吧,時候不早了,好好表現”。


    劉遠洲用力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被褥包裹,別了眾人,朝著巷子口大踏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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