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洲到了劉闖家,一進院子就喊道:“虎娃,快出來。”


    窯洞門簾掀開,探出一個腦袋,說道:“是二娃哥啊,我哥和我爸在鍘牛草呢。”說話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梳著羊角辮子,頭發黃黃的,麵有菜色,她是劉闖的妹妹小花。


    “小花一個人在家啊,沒找芳芳他們去玩?”劉遠洲走過去,笑著摸摸她的頭道。


    “不要摸我頭,我才梳好的。”小花扭開頭,嘟著嘴,“我還要做飯呢。”


    “嗬嗬,好了,我去找虎娃了。”劉遠洲笑道,小花頭十來歲,頭大眼睛大,身子瘦瘦的,像根豆芽,劉遠洲一見她就想逗逗她。


    “等等,把這罐水拿下去。”小花說著轉身提個罐子出來。


    劉遠洲笑著接過了,這小花還真是會使喚人。


    出了劉闖家院子,走下一個坡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邊上是幾間廢棄的破窯洞,並不住人了,這裏就是劉闖家的牛圈了。劉遠洲一眼便看到劉闖正和他爸在鍘著草,走過去道:“叔,我來吧,你歇會。”說著把水放在地上了。


    劉闖的父親劉大龍,看到劉遠洲走了過來,便笑道:“是二娃啊,不用了,就快鍘完了。”他用一條布蒙著口鼻,說話甕聲甕氣。


    劉遠洲卻不由分說,過去拉開他說:“叔,還是我來吧。”


    劉大龍拗不過,便坐旁在旁邊地上,拿起罐子喝水。


    “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病好了?”劉闖拄著鍘刀,喘著粗氣,“還有,今天你得給我說清楚喝酒的事,害的嬸嬸冤枉我。”他氣唿唿道。


    “好,好,等下就跟你詳細說,來,換我來鍘,你送草。”劉遠洲說著站起來。


    二人換了位置,劉遠洲鍘草,劉闖送草。


    “哈哈,虎娃,我今天是不是特別有力氣,鍘的特別快?”劉遠洲但覺有使不完的勁,他哈哈笑著。


    “嗬嗬,是啊,武師都沒你鍘的快。”劉闖白了他一眼。


    “唿,唿,雖然我現在不是武師,但也快了。”劉遠洲喘著氣,咧著嘴,這種有喜悅不能說出來的感覺還真憋得難受。


    劉闖又給他一個白眼。很快牛草鍘完了,三人迴到劉闖家院子,劉大龍自去忙了,劉遠洲和劉闖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說著話。


    “現在可以說了吧,那晚到底怎麽迴事?”劉闖開口便問道。


    “唉,別提了,那天因為李老財的事情,我鬱悶的緊,晚上一個人跑去三爺家喝悶酒,結果你就知道了,至於生病,也許是著涼了吧。”劉遠洲故作歎氣道,關於覃姑娘的事情,他是萬萬不能對外人說的。


    “李老財真的太缺德了,不得好死。”劉闖恨恨道。


    “唉,不說他了,事情都過去了。”劉遠洲道。


    劉闖突然笑起來:“哈哈,有件喜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就是這幾天發生的。”


    “什麽事?”劉遠洲奇道。


    “李老財家鬧鬼了。”劉闖說道,一臉神秘兮兮。


    “哦,怎麽迴事?”劉遠洲問。


    “我也是聽說,這幾天,李老財家半夜三更總有怪響傳出,第二天家人查看發現少了很多東西,什麽白麵饅頭牛羊肉這些東西。”


    “起先還以為是招賊了,李老財叫了幾個長工和他兒子一起守夜,誓要抓住那個賊,結果眾人守了一夜,半個人影沒看到,第二天發現東西又少了不少。”


    “李老財嚇得不輕,還請了臥虎坪的那個什麽白頭法師來做法驅鬼呢。”


    “這事村裏好多人都在傳呢,大家都說這李老財缺德事做多了,招來了惡鬼。”劉闖說完,又撇撇嘴,語帶不滿道:“唉,你說這鬼也是的,怎麽不把他家銀子元寶都拿走,怎麽隻拿些吃的東西,難道是餓死鬼?”


    “也許是一個女鬼。”劉遠洲喃喃道,他大概就知道怎麽迴事了,頓時些哭笑不得,“堂堂武師居然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心裏卻也是頗為感動。


    二人又說會話,劉遠洲便告辭離開了,他迴到家,劉遠波夫婦果真迴來了。


    “二娃,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果子,你嚐嚐。”一進門,他大嫂李氏拿兩個蘋果出來給劉遠洲吃。張氏已經開始做飯了,做的是餄餎麵,用早上燉的肉做哨子。


    劉遠洲接過咬了一口,真甜。他便問李氏:“嫂子,這是你家種的果子嗎?集市上賣的很貴的,我們莊還沒人種這東西。”


    “也是前兩年開始種的,今年剛掛果,也沒拿來賣,就自己吃的。”李氏答道。


    “爸媽,我家不是也有幾畝山地嗎,我就想著,趕明年開春也種些果樹,具體怎麽種我都跟大舅哥打聽清楚了。”劉遠波插話道,語氣頗為興奮。


    “就怕種不活,還耽誤功夫。”劉大抽口煙,緩緩吐出,說道。


    張氏沒說話,她也不是很讚同,因兒媳婦在場,也沒好明說。


    劉遠洲卻是大為讚同,在他想來那幾畝山地種糧食也沒什麽收成,反倒不如種果樹,劉遠洲心裏明白,父母反對,其實是一種對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本能的抗拒。


    “爸媽,我也覺得種果樹好,一來嫂子家已經種成了,有經驗可以請教,不至於兩眼一抹黑;這二來嘛,那幾畝地種糧食真的不行,這你們更清楚;三來嘛,你看現在莊裏還沒人種,果子價錢也賣的貴,我們要是種成了,拿來賣錢,可能比裝糧食都強。”劉遠洲做著分析道。


    “就你會說。”張氏白了一眼劉遠洲,又對丈夫道:“那咱家明年也試著種種?”


    劉大沉吟半晌,道:“那咱就試試?”


    父母同意試種果樹,劉遠波兩口子臉上露出喜色。李氏喜滋滋幫著婆婆做飯,劉遠波給他爸說著他在嶽父家的事情,劉遠洲插不上話,也對他們說的不感興趣,就迴自己住的窯裏去了。


    走進窯裏,他心癢的厲害,便擺開無極樁架子,開始站樁。運轉唿吸法,很快便進入那種玄妙的狀態中,又入了靜。這迴他並未等到身體疼痛難忍,而是提前醒過來,身體並無早上那般疼痛疲憊了。這迴站樁也是七節唿吸法多一些。他心裏這才長舒一口氣,自己是終於掌握入靜的法子了,而不是偶然碰巧入了靜。


    早上初次入靜,劉遠洲因太過興奮,並未注意,其實在入靜之中,自己並非像睡著了,而是對外界有著感知的,對自身身體狀態更是了若指掌,洞若觀火,隻是在那種玄妙的狀態下,任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心緒上的波動。


    還有一件事情,令他十分興奮,便是站樁時間從四節猛增到七節,他感覺力氣稍微變大了一些,至於身體其他狀況他暫時感覺沒什麽變化,也許是久病才愈,身體變化不明顯。


    “嗯,晚上問下覃姑娘,看是不是隨著站樁時間增加,身體力氣會變大,身體會變強。”劉遠洲想著,“嗯,還要問下她李老財的事情,他是怎麽做到的。”


    “二娃,過來吃飯了。”門外劉遠波叫道。


    “哦,就來了。”劉遠洲答道,


    劉遠洲吃罷晚飯,走到三爺家的時候,覃姑娘也已經吃過了,碗筷也都收拾幹淨了。


    劉遠洲剛要開口問先前疑惑的問題,覃姑娘卻先開口說道:“劉遠洲,我的身體已好了,明天就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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