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兇手認為是死者的懶惰害死了他的父親,所以才實施了犯罪。”李響看了一眼屍體,說道。


    “沒錯,何況事實確實如此。”艾青點了點頭,迴答道。


    “可艾青,你的推斷裏麵卻有一個天大的漏洞。”李響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迴顧前三期案子,由於催眠者的介入,兇手都在案發之前性情大變,可眼前這個死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廢柴,這顯然和狙擊手之前的目標有著很大的區別。“


    ”會不會是模仿犯罪,兇手故意把髒水往狙擊手的身上潑?“蘇婉如問道。


    朱萍搖了搖頭,否定了蘇婉如的觀點。


    “就算手法可以模仿,子彈可以模仿,但是字跡卻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雖然這枚子彈還沒有拿迴去做過具體比對,但我初步估計,這枚子彈和之前的幾枚是屬於同一個人的,更何況,這種槍法,也不是輕易可以模仿的。”


    “如果兇手真的是在模仿七宗罪,那麽,至少還將有三宗命案,會發生,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李響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十分凝重。


    “傲慢,嫉妒,貪食。”這三個詞語如同達利摩斯之劍一般,懸在艾青的頭頂。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此時,華晨查到了有關於催眠師的線索。


    根據華晨所說,這三人都是通過c市的一個論壇才發現了這個網站,順著協調線索查下去,華晨找到了一個id為“本惡”的男子。


    他,和前三期案子的兇手,或多或少的有著聯係,打死艾青也不相信,這僅僅是一個巧合。


    “本惡,是在說人性本惡嗎?真是一個悲觀的家夥。”


    就在艾青還埋頭思考的時候,華晨已經把這幾個人和“本惡”的聊天記錄傳了過來。


    首先是第一期案件的兇手宋海峰。他的id比較古板,名為山峰。


    山峰:“為什麽,所有的女人都看不上我,就因為我是鄉下來的嗎,好累!”


    發出這條信息沒過多久以後,本惡迴複了他。


    “兄弟,我覺得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是因為你不像個男人。”


    山峰:“不像個男人?”


    “沒錯,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隻是從你的話中我覺得你缺少一種魄力,這種情況,我之前也遇到過。”


    山峰:“魄力?能說的具體點嗎?”


    接著本惡給了宋海峰一個聯係方式,說具體電話中聯係。


    艾青按照本惡所給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另一邊卻傳來了“空號”的提示。


    接著是第二起案件中的李有財,他的id中規中舉—“拚搏。”


    拚搏:”又被人騙了,辛辛苦苦幾個月談來的生意卻給別人做了嫁衣,不想活了?“


    本惡;”真替你感到不值。“


    拚搏:”說好的天道酬勤呢?“


    本惡:”天道酬勤並沒有錯,隻是你用錯了方法。“


    說完這句話後,本惡在底下曬出了一張圖片,圖片裏“他”正坐在勞斯萊斯裏麵,隻可惜照片裏隻出現了一隻男性的手臂,並沒有什麽價值。


    何況,照片中或許也不是他本人。


    拚搏:“哇,土豪。”


    本惡:“其實我和你一樣,之前也是個屌絲。隻不過後來我明白了一些商場的規則。”


    拚搏:“規則,什麽規則?”


    本惡又留下了一個不停的電話號碼,隻不過依然是空號。


    最後一個是王宇,同樣是在論壇裏抱怨不平,然後本惡和他聊了幾句,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艾青點開了本惡的頭像,並沒有留下任何信息。除了一句簽名。


    “神愛世人,然人性本惡。”


    此時,華晨那邊又有了新的發現。


    艾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全家桶買的不冤。


    在三個人論壇的訪客下麵,都出現了一個名為“罪於罰”的id。


    而這個“罪與罰”,很有可能就是艾青他們要找的那個神秘狙擊手。


    如果”罪與罰“是通過這個方式找到”催眠師“的目標,那麽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很快,艾青又發現了自己推理中的矛盾之處。


    從”本惡·“的訪問記錄來看,”催眠師“采用的是撒網式的方法來尋找目標,因此,狙擊手根本不可能知道”催眠師“實施催眠的目標。他到底用了什麽方法?


    就像李響所說的那樣,第四起案件中,死於”懶惰“的被害者,並沒有任何被“催眠”的跡象。


    難道是存在了某種契機,讓狙擊手放棄了和催眠師對抗,而是自己尋找認為有罪的目標?


    艾青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催眠師”和“狙擊手”其實是認識的,他們彼此交換信息,進行著一場“人命遊戲“。


    但做任何事情之前,人們潛意識裏都會事先思考一下這件事情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那這兩個人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隻是單純地為了滿足自己某種變態的嗜好?


    七宗罪,原名七罪宗,意為七種罪惡的來源。起於歌羅西書第二張十八節,到目前為止,從選擇的目標以及罪行來看,都帶有濃厚的宗教主義,那麽,這兩個人會不會是狂熱的信教者?


    可是說到底,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胖子打斷了艾青的思考。


    “警察同誌,我兒子失蹤了。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男子的聲音焦慮而急切。


    “對不起,我們是重案組,這種事情你們應該去找警察局。”艾青抬頭看了一眼肥胖男子,說道。似是在怪罪他打亂了自己的思緒。


    “可是我在我兒子家裏發現了這個。”肥胖男子顫顫巍巍地從手裏拿出了一枚子彈,說道:“這好像和網上傳的那個案件有點像。”


    銀色的子彈!


    艾青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先生,請問你兒子叫什麽名字。”聞訊趕來的蘇婉如問道。


    “張英傑。”


    “張英傑,那個花花公子張英傑?”聽到這個名字,蘇婉如吃了一驚。


    “正是犬子。”


    艾青注意到,肥胖男子的臉色有些古怪。


    “不好意思啊,我一時口誤。”蘇婉如尷尬地笑了笑,對著肥胖男子道歉:“那您,就是那個著名的企業家張寶山?”


    “正是在下。”張寶山拿出手帕,擦了擦汗,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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