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族?


    朱小彪撓了撓臉頰上的小酒窩,“沒有了,至於擺弄花草,家中女子們閑來無事,大多都會擺弄一些花草。”


    他看向謝承澤,“殿下,您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不如跟小的細講一下吧,說不定我還能想起更多。”


    謝承澤歎了聲氣,隻好將熏香一事講了出來。


    “竟是如此!”朱小彪很是震撼,也非常的憤怒,作為癮藥的受害者,他十分清楚那有多痛苦,尤其在聽到謝承澤說此物甚至可以摧毀整個王朝時,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們怎能如此!沒有人性了嗎?”


    “所以殿下現在是想除掉製作熏香的人?”他心中已然明了。


    如此攬財之物,對方必然會死守秘方,如此一來,隻要將那人弄死,就能切斷毒害王朝的源頭。


    “殿下,讓我迴縣衙吧!”


    朱小彪當即開口,“讓我去查,這製作熏香之人到底是誰!”


    謝承澤搖搖頭,“太危險了,更何況……盛世淮知道你是我的人,若他發現你,很可能拿你來威脅我。”


    “他不是死了嗎?”朱小彪震驚道。


    謝承澤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


    朱小彪的麵色終於也跟著嚴肅起來,他在屋裏走來走去,良久後道,“姓盛的也不可能天天住在縣衙裏,我可以偷偷迴去。”


    他迴來時就特意打聽了,當初說有喜了的繼母,根本就沒有懷孕,他爹還是老來無所依。


    隻要他暗中迴去,讓他爹保密,他爹肯定不會跟繼母說的。


    如此他就可以偷偷調查熏香一事。


    謝承澤搖搖頭,“此事,你父親定然是知情的,你不可迴去冒險。”


    隻要知曉那製香之人可能是誰,大可趁盛世淮不在之時,讓無痕或者無跡去查。


    謝承澤糾結的,是他應該寫信給沈淵共同商議此事呢,還是當機立斷自己想辦法解決呢?


    後者顯然太危險了,但若選擇前者,謝承澤很難保證,等沈淵收到信想到辦法再趕過來時,盛世淮是否還在冀州。


    古代又沒有監控和定位,如果盛世淮逃走了,想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若是自己想辦法拖住他呢……


    他拖得住嗎?


    自己殺了他辛苦培養出來的替身,恐怕他一露麵,就會被盛世淮掐死吧。


    若是讓無痕或者無跡暗中跟蹤盛世淮,一旦被對方察覺,無痕無跡也會性命不保。


    謝承澤再度抓了抓頭發,才洗幹淨的頭發很快炸毛起來。


    “胡來——”他再次撕心裂肺的低吼,“咋整啊!”


    正在默默降低存在感的胡來:……


    胡來委屈道,“當初小的讓你扔本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武功秘籍給他,您不聽。”


    這下好了,人家武功高強,他們兩個弱雞,哦,現在還要加上朱小彪這個弱雞,怎麽跟人幹?


    謝承澤也有點後悔。


    果然,做人不能太正直。


    “現在扔,還來得及嗎?”謝承澤抱有期待地問道。


    胡來投去一個“您說呢”的無奈眼神。


    謝承澤瞬間像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下去。


    然後又像個遇到危險的河豚一樣迅速**起來。


    “要是在酒水裏放蒙汗藥,盛世淮能品出味兒嗎?”謝承澤虛心請教道。


    “放少一點是無法察覺的,但不確定,盛世淮這種人是否會隨身攜帶解藥。”胡來十分嚴謹道。


    謝承澤又癟了下去。


    抿了兩口茶思考了一下後,他覺得自己又行了,“把毒藥丸彈進他嗓子眼裏的可能性是多少?”


    胡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多大的毒藥丸啊?”


    謝承澤比劃了比劃,胡來頓時有些無奈,“不用等他把毒逼出體內,光是咳嗽就能把毒藥丸從嗓子眼裏咳出來。”


    “那你說怎麽辦嘛!”連續被否了三個辦法,謝承澤一時有些破罐子破摔,小臉愁容滿麵。


    胡來很想說找個法子把盛世淮騙去平城,利用大地震弄死他。


    但他知道這是廢話,心善的二殿下不可能放任百姓死活不管,於是他隻能給出正經的主意:“放虎歸山,容後再議。一個替身都那麽難殺,更別說正主了,小的建議是別管了,留著讓太子和沈大人頭疼去。”


    謝承澤沉默了沉默,顯然顧忌放虎歸山後的後患。


    “那就隻好犧牲小朱大人了。”胡來攤攤手,“讓他冒險去下毒吧。”


    朱小彪不禁瞪了他一眼,“為什麽不是你去?你腦子比我好用多了。”


    胡來認真道:“因為好人千千萬,但陰毒如我的人,卻隻有我一個。”


    朱小彪:“……”


    “也罷。”謝承澤擺了擺手,“胡來,你給沈淵寫信。”


    眼下,放虎歸山是最好的選擇,而涿鹿縣這個毒窩點,也暫時不能拔除了。


    留著,或許還能有盛世淮蹤跡的線索。


    “小彪,你立馬去安排鏢隊,帶著那些小妾們分批離開涿鹿縣。”


    他神色冷沉道,“此地,不宜久留。”


    ……


    ……


    ……


    此地,還是久留了。


    從昏厥之中迷迷糊糊的醒來,謝承澤發現自己被一根長粗繩綁在床上,胡來不在身邊,無痕無跡也不見蹤影。


    他,這是在哪兒?


    隱隱記得,自己帶著胡來趁著關城之際離開,半路馬車外突然一陣驚亂,馬車被掀開了蓋子,有人從天而降,對著他的後頸就來了一下。


    後頸還隱隱發痛,定是紅了,謝承澤飛快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感覺有點眼熟。


    好眼熟……


    等等?這他媽不是當初他在涿鹿縣縣衙裏搞錢時,暫時住的那間屋子嗎?


    口口!


    他不會是被盛世淮給抓了吧!


    門口突然響起腳步聲,謝承澤嚇得連忙閉上眼睛,繼續裝昏。


    木門被打開,一隻紫靴率先踏入門內。


    那腳步聲極為沉穩,待走至床前,謝承澤隻聽到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對方似是俯下了腰身在觀察他,近得能夠聽到對方的唿吸聲。


    他在幹嘛?


    端詳他?還是思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殘忍又難看的死法?


    謝承澤內心控製不住的害怕,就在對方打算開口說別裝暈了時,便見謝承澤猛地睜開眼睛,像條漂亮的毛毛蟲一般蛄蛹蛄蛹,小腦袋蛄蛹到他的懷裏,哇的一聲哭出來。


    “大佬!求別殺!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嗚嗚嗚!”


    盛世淮:……


    盛世淮抬手擰了擰鼻梁,隨即拎起他的衣領,如同拎柔弱小雞一般將他丟到了床裏麵。


    隨即語氣譏諷道,“沒想到,足智多謀的攝政王殿下,竟是如此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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