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苦笑說道:“就算你挖了我的雙眼,也不會有半滴眼淚為你而流。”

    李傲一把推開兩旁妖媚的女人,一聲令下他的侍衛衝進雅間,看著付景軒的家眷都被控製起來,我有些沉不住氣。

    “有什麽不滿你衝著我來,別碰她們。”

    李傲拽了拽胸口的衣領,狂傲的從我身邊走過,冷冷的說:“我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你憑什麽以為我會放過你。”

    現在和他講道理沒用,隻能用激將法了。

    “是男人就別牽連無辜,你覺得我欠了你從我身上找迴去便是。”

    “你以為我不敢嗎?”他說著抬手拽起我的領口拎到麵前,我的腳尖離開地麵,喉嚨發緊,唿吸困難。

    “你···”

    李傲沒有放手的意思,對侍衛說道:“將那兩個小東西從樓上扔下去。”

    “是!”

    “住···住手···李傲,你瘋了嗎?”

    “本王當然沒瘋,是你把本王想的太過仁善了。”

    我缺氧的大腦迴憶起很多畫麵,那是剛認識李傲時發生的事,不管是貓皮還是欺負過他的女子,都是他本意而為,或許我曾經讓他感到這世間的一絲溫暖,可隨著我們關係破裂,他又迴到了從前,成為心狠手辣的譽王。

    視線捎到侍衛蠻橫的拖拽晴兒和麗兒,大夫人發狂般的拽著兩個孩子的小胳膊,尖叫夾雜著哭喊,讓門外聚集大量圍觀的人們。

    我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反抗李傲的力量都沒有,這一次比自己受折磨更讓人絕望。

    “李···李傲,我求你··求你放過她們。”

    “求我?你想怎麽求?”他說著將我扔下,頭暈加上重心不穩直接趴在地上。

    我沒起來,雙膝跪著靠近他,低垂著額頭隻能看見他腳上穿著的黑絨靴。

    “小荷果然聰慧,既然跪了,本王要的眼淚呢?”

    “我··我真的哭不出來,除了眼淚,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

    李傲抬起腳踩在我的背上,害我整個身子都貼在地麵,隨之而來的是白酒灑落,澆灌在臉上嗆得咳嗽不止。

    他真的太過分了,我但凡能用出一層異能都不會放過他。

    為了孩子我忍,忍過這一時,就好了。

    “本王賞賜你的酒好喝嗎?”

    “咳咳··好喝。”

    “我記得小荷最愛用冰,讓你也感受一下寒冷刺骨的滋味如何?”他說著將我從地上拽起,強硬的帶到雅間的平台上,嚴冬的冷風吹著剛被澆透的衣服,加速熱量的流失。

    我渾身顫抖的看著他,如星的眼眸隻剩下仇恨的目光。

    “既然彼此厭惡,終該有個人離開,我不後悔選了你,但如果有來世,我寧願再也不和你相遇。”

    我看了一眼望月樓的高度,決心一死解脫,不等他反應掙脫他的手縱身跳下。

    原來自殺可以如此簡單,可能再多一分鍾考慮我都不會做的這麽幹脆。

    看不見的未來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身體剛下墜一點,一隻手突然被什麽拉住,我驚恐的向上麵看過去,李傲半個身子懸在護欄外麵。

    “本王不讓你死,你怎敢死,你死了我要如何複仇?”

    “放手吧,你看到了,我是個廢人,沒什麽值得你記恨。”

    “就算小荷失去力量,也不該拋棄我,你明明說過要永遠陪著我。”

    我懸掛在酒樓外側,正對著星空和月,景色真美,深吸一口冷風,想起一些這些年經曆的迴憶。

    “我的一生有過很多次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似乎都讓我搞砸了,李傲,我不愛你了,你也別再想我。”留下最後的遺言,我要在這美麗的夜色中結束生命。

    李傲拚命的拉著我的手腕,不想放棄,他拽不住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我脫離他的一刹那,他竟然也跟著跳了下來。

    是恨?是愛?恐怕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正當我準備迎接意識與身體的分離時,身子再次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我詫異的睜開眼睛,看見景軒帶著他的親衛從望月樓的三樓將我們接住,大夥齊力把我和李傲帶到屋內。

    “雨荷!!雨荷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付景軒扯下身上的盔甲,穿著單衣把我摟在懷中。

    他的體溫是炙熱的,溶化我臉上的冰霜。

    李傲的侍衛也從上麵紛紛跑下來,兩撥人將並不寬敞的雅間堵得滿滿堂堂。

    墨殤攙扶著李傲起身,剛才失控的一幕沒對他造成太大影響,因為他對生死的判別就和常人不同。

    我緩了片刻,感到胃裏難受,沒忍住‘哇’的一聲吐在地上。

    景軒要把我帶走,但門口還有李傲的侍衛,僵持···

    就在這時窗外閃耀七彩光芒,煙火如期而至,絢爛的顏色讓緊張的氣氛消散,我和李傲同時迴頭看向窗外。

    記得上次一起看煙火還是在嵐城,幻天子約見他,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

    或許他也想到這件事,於是對侍衛們說道:“讓他們走。”

    這個除夕夜,真是過得很糟糕,還好晴兒和麗兒很快忘掉不好的記憶,她們在大夫人懷中安穩的睡著。

    馬車迴到將軍府,我被丫鬟扶著到自己的房間,胃裏還是感到一陣陣的難受。

    付景軒不放心,大半夜請來大夫為我診治。

    白發蒼蒼的老大夫隔著紗簾把脈,麵色由沉漸漸轉變,最後竟露出微笑。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的笑容絕不簡單。

    “恭喜將軍大人,三夫人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我一把撩開的紗帳跳到床下,大聲質問道:“你別瞎說!我不可能有孕,一定是你誤診。”

    “三夫人稍安勿躁,老夫行醫幾十年,這件事不會錯,不過月份尚小,平日裏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月份小是幾個月,你說清楚。”

    “差不多剛足月。”

    我算了一下,正是我被俘的那段日子,不會的,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李龍璋也說過我們的體質和人類不同,難道是因為我失去異能,所以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了?

    不可能會有這樣荒誕的事情發生,我叫景軒連夜又找了七八個大夫,結果基本一致。

    就是喜脈。

    付景軒打發走所有人,陪我坐在房裏,他拉起我的手,溫柔說道:“不用擔心,你若想留下這孩子,便讓他隨我姓,我會視如己出。”

    我搖了搖頭,說:“不能這樣,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為什麽要你來承擔後果,孩子···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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