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箱倒櫃找到當初那張易婉芳留給我的名片,早上八點半準時出現在一家傳媒大廈的樓下,看著麵前不斷有上班族經過,我在人群中尋找易婉芳的身影。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一個臉頰消瘦膚色略顯蒼白,步履匆匆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我小跑著來到她麵前,擋住去路。

    “婉芳!”

    她駐足上下打量我,似乎並沒有認出我是誰。

    “我啊?梅子山沒穿衣服的。”說著我把她借給我的那套服裝遞到她麵前,她恍然大悟,說:“嶽···”

    “嶽雨荷。”

    “對對對,想起來了。”

    她接過衣服苦笑著繼續說道:“真的不用特意來還,我還有很多套衣服。”

    “呃~~也不完全是因為還衣服的事情,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和你聊聊。”

    易婉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我一會兒還有事,能等我到十點半嗎?”

    “沒問題,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裏坐著。”

    “好,那我去忙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走進大樓內。

    兩個小時對我來說不是很漫長,點一杯拿鐵聽著悠揚的鋼琴曲,翻看手機。

    出遠門的這段時間付景軒前後給我發了幾次信息,可惜我人不在國內都沒有接收到。

    一直不迴複好像不大好的樣子,於是我按動鍵子輸入了幾個字:

    我:在嗎?

    很快傳來他的信息:我以為你死了。

    我:幹嘛咒我?出了趟遠門,忘了通知你,不好意思啊。

    付景軒:你對我沒有匯報的義務。

    我從他的文字中感受到不高興的情緒,於是迴複道:我道歉了,別那麽小氣唄。

    過了很久他才發迴來信息:順利嗎?

    我:不太順利,聽說你過年要迴來了。

    付景軒:嗯,迴家看看,我的摩托車還好嗎?

    我的指尖停在手機上,想著該如何解釋他的愛車被扔在深山老林中的那件事,猶豫的功夫,又接到他的信息:看來我的車已經沒救了,你要怎麽賠償我的損失。

    我:給你買輛新的。

    付景軒:這輛車跟了我好幾年,大大小小的比賽參加很多次,它就像我的老婆,你覺得你害死它,買輛新的就能解決?

    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付景軒:除非你代替它,否則免談。

    我尷尬的放下手機,不想繼續話題。

    十點半,易婉芳準時出現在咖啡店裏,我們麵對麵坐著,她放下背包,點了一杯摩卡,神色依舊顯得焦急。

    “你很忙嗎?”

    “還好,最近在跟一個化工廠的報道,下午要去現場拍照片。”

    我了然的點點頭。

    易婉芳挽起耳畔的頭發端正坐姿看向我,她在等待我說出找她的理由。

    “我有個朋友,父親是一家礦物企業的老總,這個男人在幾年前找了一個小三,並且小三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然後這個男人以財務問題和原配提出假離婚,但實際是真的離了,並把他和原配了兩個兒子的撫養權都搶走,發生這種事情,你有好辦法能幫原配嗎?”

    易婉芳被我連珠炮似的話語震驚了。

    “呃···你方便說的更詳細些嗎?”

    “其實我不是想通過媒體弄臭那個渣男,畢竟我朋友是他兒子,麵對輿論壓力對家人的傷害也非常大,我朋友的弟弟現在被領走了,所以他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

    “原來是這樣,如果不通過媒體想奪迴孩子的撫養權隻能靠法律手段,我倒是認識幾個律師朋友,我把他們的聯係方式給你。”

    “好,太謝謝你了。”

    易婉芳喝了一口咖啡突然咳嗽了幾聲,我擔憂的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問道:“你的身體還好嗎?”

    “不礙事,老毛病了,做我們這行的起早爬半夜沒有規律的生活是常態。”

    “你這樣不行,我們倆年紀應該差不多,看起來你的氣色卻差多了。”

    易婉芳抿嘴笑著說道:“雨荷,你說話的態度竟然和我男朋友一模一樣,我都開始懷疑你們是不是認識。”

    “你有男朋友?”

    “當然,看起來不像嗎?”

    “不是不是,他是做什麽的?”

    易婉芳看了眼手機屏幕說道:“一會兒他來我公司這邊找我吃午飯,不如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好啊。”

    我們在咖啡店坐到十一點半,婉芳的手機傳來信息,她笑著對我說:“我男朋友已經到飯店等我了,我們過去吧。”

    隨後我和她來到路邊不遠處的另一家麵館門前,正值午休時間周圍寫字樓裏的職員已經開始陸續過來吃飯。

    我們推門進去,看見靠窗的位置有個男人朝我們招手。

    一見這人我心裏不由得一驚,趕緊用手遮擋住了臉頰,易婉芳拉著我快步來到桌子旁邊。

    “若秋,我帶來一位朋友,給你介紹下。”

    難怪我瞧著易婉芳麵熟,原來她是林若秋的老婆,林淼的媽媽,隻是十多年後的她比現在更加憔悴,一副病泱泱的模樣使我完全沒將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林若秋站起身伸出手禮貌的問候,我不得不露出自己的臉,故作鎮定的握了上去。

    “你好。”我苦笑著說道。

    “你是···嶽雨荷?”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呀。”

    “當然,你的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能夠在受了嚴重傷害後依然保持樂觀的態度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

    站在一旁的易婉芳詫異的詢問道:“原來你們認識?”

    林若秋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迴答說:“是啊,雨荷是惠德高中的學生,也是我關注的對象,幾個月前她在學校被高年級同學捅傷,是我給她做的心理疏導,但接觸下來,發現她根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是傷害她的人一直無法從事件中走出來。”

    易婉芳似乎更糊塗了,困惑的看向我,問:“我們不是同齡人嗎?你怎麽還在念高中。”

    她的話也讓林若秋注意到我今天的穿著打扮以及臉上的妝,和十五歲女生有很大出入。

    我到底該以那個年紀表明身份比較好呢?思來想去,我做了一個決定。

    “婉芳,對不起,我說謊了,其實我還是高一的學生,之所以不敢告訴你,是擔心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聯係我的家人。”

    林若秋和易婉芳都不是傻子,信與不信都不會表露出來,他們隻是暫時不揭穿這謊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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