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你怎麽在這兒?”

    這位四十多歲的前吳曉丹老板張玉東先生似乎是故意將車停在我們麵前。

    “丹丹,我聽說了你家的情況,現在是控製情緒的時候,千萬別過度悲傷。”東哥從車上下來,拉著吳曉丹的手焦急的囑咐著。

    我困惑的注視著他們,心想:什麽情況?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

    “你們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吳曉丹冷眼瞥了一眼東哥,說:“不用了,外一我碰壞你車裏的東西,你再給我送進去,我很怕出不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錯,我當時就是頭腦不清醒,不該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這場麵我怎麽看著不對勁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定有問題。

    “東哥,我要和丹丹去酒吧,今天就不麻煩你了。”

    “去酒吧?不行!!她不能喝酒。”

    我不解的看著東哥更加急切的麵容,聽他繼續說:“她··她懷孕了···”

    嗯?

    我的目光落在吳曉丹的肚子上,她卻用手大力的拍打兩下,這動作讓一旁的東哥驚慌不已。

    “別別別,都是我的錯,丹丹你打我吧。”

    “你們···”我用手指了指吳曉丹和張玉東。

    “小雨,你說一個男人因為兩百萬就把和他睡過的女人送進監獄,這樣的男人能要嗎?”

    我想起吳曉丹出事前和東哥的一紙合約,原來不僅僅是表麵文章,他們還在一起了,並且中了獎。

    這個事真的有點複雜,我不敢發表自己的看法。

    “丹丹,男人什麽的不重要,關鍵是現在喝酒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東哥狂點頭說道:“對對對···雨荷說的太對了,身體是自己的,千萬別因為意氣用事讓自己受罪。”

    “我怕受罪嗎?在看守所天天吃的都是什麽,要不是小雨我現在恐怕已經在牢裏蹲著了。”

    我看張玉東的臉上越來越掛不住,為了不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於是勸說道:“丹丹,今天咱們酒就別喝了,讓東哥送我們迴家吧。”

    “我想去你那。”

    “好。”

    我們坐進張玉東的車裏,告訴他我家地址,很快到達家樓下。

    東哥有意跟上去看看,卻被吳曉丹攔在單元門口。

    “不想看見你,趕快滾!”

    “後天一早我來這裏接你們。”

    “不用,我們有車。”吳曉丹十分幹脆的拒絕人家的好意,我提醒她:“付景軒不知道去不去呢,還是讓東哥也過來一趟吧。”

    張玉東感謝的看了看我,不等吳曉丹繼續說轉身趕緊迴到車上,臨走留下一句話:後天一早五點準時在這裏等。

    四個人上樓進家門,我看見客廳的沙發時還會想起那晚吳病躺在上麵的樣子。

    他還那麽年輕,真的好可惜。

    “老公,你給付景軒打電話,我哭得腦袋疼,想迴房間休息。”

    “好。”風逸把手裏拎著的一摞書放在茶幾上迴答道。

    丹丹和我一起來到臥室,閨蜜在,我肯定是要和她一起睡的。

    “小雨,那個男孩是誰,怎麽一直跟著你。”

    “他叫楊鑫,算是李風逸的侄子,暫時住在我家。”

    “我聽他剛才說什麽責任保護還有爺爺。”

    “哦,沒什麽,那孩子總覺得我可能會遇到危險,別說他了,說說你吧,什麽時候知道的?”

    吳曉丹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了看,迴答說:“從看守所出來以後,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倒黴,就做了一次結果還中招了。”

    “決定和東哥在一起了?”

    她搖了搖頭說:“沒想好,這男人看著老實,一旦不隨他的意分分鍾就要置人於死地,你說我敢要嗎?”

    “那你···”

    “打掉我還有點舍不得,尤其是看著大伯大娘白發人送黑發人,表哥連個孩子都沒給父母留下,真的挺不孝的。我想自己養,張玉東願意拿點錢就拿,不願意也不指望他。”

    “丹丹,你要想好,一個人帶孩子很累的。”

    “我知道,難也就是難幾年,等孩子大了上學就沒那麽累了。”

    我點了點頭,說:“也對,再說你還有我,我做孩子的幹媽。”

    吳曉丹躺在床上,我也躺下,她輕輕拉起我的手,將手放在她腹部。

    “小雨,你也要個寶寶吧,這樣等他們長大了可以像我們一樣做最好的朋友。”

    “好啊。”

    我和風逸一直都很努力,可惜至今沒有動靜,要孩子這件事其實並沒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吳病出殯的那一天,三月的清晨氣溫不高,我和吳曉丹、李風逸以及楊鑫穿著通黑的衣褲離開家。

    付景軒和東哥的車子也都開到樓下,丹丹坐進東哥的那輛奧迪,我和其他人上了越野車。

    付景軒臉色低沉,一句話都沒說。

    我和風逸坐在後排,依靠著他的肩膀。

    “老公,你說吳大哥會看見我們嗎?”

    “會吧。”

    “我··有點想他了··”深吸口氣無奈的眺望車窗外的景色。

    腳下似乎碰到了東西,我彎下腰在車座下麵發現了一隻殘破不堪的鞋,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抱著那隻鞋,哭得十分傷心,記得他曾調侃我的畫麵,請我吃飯,為我佩戴項鏈···

    如今所有的迴憶都成了紮心的刀子,讓我痛到無法唿吸。

    我們跟著吳家的車隊,去往殯儀館,走完流程帶著吳病的骨灰直接來到臥龍山墓園下葬。

    一路上我都沒看見倪焱,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來。

    墓碑上的照片是吳病出國前拍攝的,那時的他年輕許多,穿著襯衫係著領帶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非常符合他職場精英的形象。

    當家屬都一一祭拜後離開,墓碑周圍隻剩下我們幾個年輕人。

    付景軒手裏拿著一束白色的花來到碑前,慢慢放下,嘴裏說道:“一路走好。”

    我想他這四個字包含了很多,所有的恩怨在其中一個人離開時也就變得無所謂了。

    風逸和楊鑫也都獻上手中的花,我緊緊攥著自己的那一枝,始終沒想好該和他做怎樣的道別。

    這時從墓園的小路上走來幾個人,我們都看了過去。

    竟然是林若秋、餘波和李夢,他們三個同樣穿著一身黑色,臉色凝重的朝我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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