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酒店我一直低頭擺弄手機,有幾次差點撞到行人和柱子,付景軒突然出手沒收了我的手機。

    他說:“走道看路,有問題等到了房間坐在床上慢慢弄。”

    我不悅的迴道:“難怪這兩天沒有人找我,一定是因為手機壞了,外一··他也找我了呢。”

    “找你你就迴去撲到人家懷裏?”

    “當然不是。”我極力的否定付景軒的猜想。

    “人最傻的是想連自己都騙。”

    我忽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深意,雖然不願承認,但形容此時的我的確是對的。

    “風逸說等我迴去找他,你覺得我該去嗎?”

    “如果你問我,我想讓你去。”付景軒低頭注視我的眼睛,毫不猶豫的迴答。

    “我一直以為你不想讓我和他在一起。”

    他皺著眉帶著一絲困惑的反問道:“為什麽?”

    “你不是總說風逸對我另有所圖,讓我和他保持距離,現在還帶我跑到一千公裏外的海邊吹風,難道不是想讓我忘了他?”

    “看來我得把所有話解釋清楚,你才能懂。”

    付景軒跟著我來到我的客房,我們坐在戶外的露台上,他用酒店提供的茶葉沏了一壺茶水。

    我們邊喝邊聊。

    從我們第一次在景耀哥哥的婚禮上開始,他對我和風逸的關係產生質疑,出於好奇引我去夜店找他。

    當時他就認定我被蒙騙,所以總是提醒我留意李風逸。

    之後我們問清了李夢的事,以及風逸與眾不同之處,在付景軒看來,這時我和李風逸才算公平的交往。

    他覺得我是很難離開李風逸,短時間還行,長了估計會瘋掉。

    我真沒想到眼前這個會沏茶的男人竟把我分析的如此透徹,看來還是自己太嫩,有機會應該多聽林教授的課。

    這時付景軒正好說起調查的事,他似乎非常在意李風逸從前認識的那些人。

    我追問原因,他卻隻字未提。

    午夜時分付景軒準備迴自己房間時,他將手機還給我,並且告訴我:手機修好了。

    我好奇他什麽時候弄的,他說是在我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

    打開微信程序,發現已經登錄上,很多的未讀信息讓我感到頭疼。

    付景軒走到房間門口,迴頭說道:“挺晚了,先別弄手機,等天亮在迴複。”

    “嗯,我知道。”

    把他送出門我返迴客房的鬆軟大床上,翻看著一條條信息。

    除了推送和群聊,吳曉丹的最多。

    開始都是詢問我的去向,後來變成驚恐的表情包。

    她可能覺得我被付景軒綁架了。

    為了不讓她更加擔心,我還是決定迴條信息:我很好,現在人在鷺島市。

    三秒鍾便收到迴複:不管你是誰,放了小雨,我知道現在不是她在用這部手機。

    我見她還沒休息,撥通了視頻通話。

    “丹丹,真的是我。”

    “小雨?真的是你啊,我都想如果今晚你還沒消息,明天就去報警。”

    “手機壞了,微信都登錄不上。”我抱怨著解釋道。

    畫麵裏她顯得很激動,大聲說:“何止微信啊,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完全失聯的狀態。”

    “怎··怎麽可能,信號一直都是滿的。”

    “這兩天你給別人打過電話嗎?”她突然這樣問,我想了想,還真是沒有,也沒打進來的電話。

    我下意識的看向牆壁,牆的另一側正是付景軒的房間。

    難道是他做的手腳,可為什麽呢?

    整夜都在尋思著這件事,根本沒有休息好。

    我訂了下午的飛機迴家,丹丹說風逸沒有去找過她,微信裏也沒有他聯係我的記錄。

    心裏莫名的忐忑,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上午快九點時付景軒來敲我的房門,我鐵青著臉見他,他好像猜出了原因。

    “來這的高速路上我換了你的手機卡。”

    “付景軒,你這麽做是不是過分了?”

    “該做的我都幫你做了,你難道不應該幫幫我嗎?”

    “昨晚我們聊了那麽久,我都想和你掏心掏肺的做朋友,你太讓我失望。”

    付景軒淡淡一笑,大手搭在我肩膀上將我推迴到房間裏,反手把門關上。

    “我也是真心實意的要和雨荷做朋友,但是來這邊的事不想那麽快被人發現。”

    “被誰發現?”

    “還記得我說要找的人嗎?”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剛得到消息,就在鷺島郊外的一個地方。”

    “誰啊?我認識嗎?”

    付景軒貼近我耳畔,小聲說出兩個字:“陳冰。”

    我想起數天前和林若秋談話時,他也聽見的內容,原來他還找人調查陳冰的下落,我是不是錯過很多重要的事情?

    “林教授說她得了抑鬱症需要人照顧,怎麽跑到這麽遠的地方。”

    “我們見了才知道真相,走吧。”

    付景軒幾句話就打消了我責怪他的那件事,或許這就是領導者和被領導者的區別。

    我們同行開車去往鷺島市郊的觀海山,遠遠的還沒到山近前就被那景色吸引。

    藍天碧海青林,古刹縹緲香煙。

    巍峨聳立的廟堂在半山處,正對著大海的方向。

    我感歎古人選址的精妙,暗想:要是能在這裏修行,心境肯定不一般。

    我雖是無神論者,但對於神明卻有幾分敬畏,也許是和兒時看過《西遊記》有些關係。

    想起上次帶著風逸去善緣寺還是為了測試他到底是不是妖怪,哎,自己怎麽會那麽蠢呢?

    現在的他在哪裏?會像我一樣在想著他嗎?

    他說他在佛祖麵前許我三生三世,我隻願他是個平常人。

    看來我們的願望都沒能實現,今天也不必再上香了。

    “想什麽呢?”付景軒開著車問了我一聲。

    “沒什麽。”

    “嶽雨荷,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

    我不太懂的搖搖頭。

    “心事都寫在臉上,生怕別人看不透你。”

    “寫在臉上總好過麵癱,你總是裝得那麽酷,能交到朋友嗎?”

    他笑了笑看向我,反問道:“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嗎?”

    “呃···那個···好吧。”

    “成年人的世界是偽裝起來的,你的天真隻配被人用來取笑,如果你永遠都學不會長大,就找個可以保護你的人,起碼不會傷得太重。”

    我凝視他的側顏,對他的這番話竟有些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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