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疑問有許多,但林若秋沒給我機會說出來,他在講話時很像是在上課,除非主動停下,不然我一個字都插不進去。

    大約在三年前,林若秋和李風逸因為一個女孩產生了矛盾,那女孩叫:陳冰,是林教授的學生。

    陳冰和一般的學生沒有太大區別,可能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個多愁善感的女生。

    一次邂逅,陳冰記住了風逸,她的追求越發主動,漸漸的從關心喜愛演變成極端的行為。

    當時林若秋希望李風逸謹慎處理他和陳冰的關係,但被風逸言辭決絕。

    他說:“不愛就是不愛,也不可能變成喜歡,如果那個女人再來騷擾我,我不會放過她。”

    這些話是林若秋轉述給我的,我不太相信風逸能說出來,他是那麽的溫暖陽光。

    但我相信陳冰的存在,因為這世上本就不缺少瘋女人。

    “後來呢?”我終於插上一嘴問道。

    “後來陳冰退學了,她患上很嚴重的抑鬱症,一直需要人照顧。”

    “我覺得這件事不該讓你和風逸產生矛盾,錯的不是你們。”

    林若秋沉了沉氣,說道:“其實我很自責,如果沒介紹他們認識,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一個人如果做錯了,或許自己並沒受到傷害,但卻連累別人,你說這個人該受懲罰嗎?”

    “不該啊~~你也想不到未來發生的事情,這不能怨你。”

    “是啊,我們都無法預知未來,就像今天我也沒想到能遇到嶽小姐。”

    “林教授,你在學校教的哪方麵的課程?”我覺得林若秋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麽不近人情,了解的多了,越來越喜歡聽他說話。

    “哦,我主講心理學,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聽我的課。”

    “好啊,那個··我還想問問風逸以前的事,他和你們說的古老師是怎麽認識的。”

    “古老師是一位學者,他至今門下有三十三個學生,我記得風逸十二歲那年來到古老師的學堂,當時他家剛剛遭遇變故,父母都不在了,他一個人坐在窗邊不理會任何人。”

    我安靜的聽著林若秋說給我的迴憶,心裏感到難過。

    “古老師讓我給他送去一幅油彩畫,我記得畫上是一處海灘,海浪拍打著礁石,天空有海鷗在翱翔。他看了畫,心情好了起來,慢慢的開始和學堂裏的孩子說起話。風逸從十二歲到十八歲的六年間,每隔幾周就要到古老師身邊上課,古老師很喜歡他,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他,這件事還在學堂引起不小的騷動,畢竟大家都是求學的孩子,心有不滿也很正常。”

    “他到十八歲就不去上課了嗎?”

    “是的,這是學堂裏的規定,但超過十八歲也可以迴去,就像我平時有時間還會去幫幫忙。”

    “古老師收學生有沒有特殊要求,我工作時坐對麵的張姐家裏也有孩子,可以介紹給她。”

    林若秋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搖搖頭說:“嶽小姐可能誤會了,古老師的學堂不是麵對社會敞開的教育機構,老師選學生的條件相當苛刻,到現在為止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的規則。”

    “哇哦~~好神秘的樣子。”

    “也沒有很神秘,隻是古老師認為人心是很難把控和猜測的,他不希望自己教育出來的學生,到最後走入歧途。”

    林若秋站起身似乎想要結束談話,我還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急忙開口:“林教授,風逸···他有沒什麽秘密?”

    “秘密?”

    “嗯,就是異於常人的那種。”

    林若秋看向遠處人群裏的李風逸,又轉迴頭看我,說道:“明天上午來聽聽我的課吧。”

    聽課···

    他為什麽會邀請我聽課?他會在課上講關於風逸的事情嗎?

    林若秋是心理學教授,風逸的秘密或許真的是和他的學科有關。

    我們迴到人群中間,風逸拉住我的手仔細打量我。

    “他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說了關於陳冰的事,你師哥希望你們可以冰釋前嫌。”

    “我不是責怪他,僅僅是不想和他走得太近。”風逸平淡的說道。

    “那你真的有和陳冰說了很過分的話嗎?我不相信。”

    “小雨,你不知道那個女生對我造成的困擾,我不想她繼續有任何幻想,所以表達上激進了一些。”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也會那樣做嗎?”

    “小傻瓜,你和她是不同的,你被我永遠鎖在心裏。”

    我仰著頭看著風逸俊俏的臉龐,透過烏黑的瞳孔仿佛看見內心深處的牢籠,他關著我,就算門已打開,我也不會逃離。

    “嘿!別看了,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付景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迴過神怒視著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打斷別人恩愛是多麽可恨的一件事。

    “什麽東西?”我狠狠的問道。

    付景軒沒有迴答直接伸手塞進我的挎包中,摸索兩下掏出一部手機。

    “這不是我的電話,怎麽跑我這來了?”

    我驚恐的繼續翻找,看看包裏少了別的沒有。

    “剛才去洗手間,嫌它礙事所以放在你包裏了,別大驚小怪的。”

    風逸皺起眉心拉著我遠離付景軒。

    我還在為突然出現的手機感到費解,他悄悄解釋道:“不用想了,付景軒就是想聽聽你和我師哥的對話。”

    “他??他太過分了。”

    “小雨今後離他遠點就好,付景軒不算壞人,隻是好奇心太重。”

    我暗想自己也很好奇,沒想到竟跟姓付的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午後,宴會結束我被父親召喚迴家,我們父女許久沒見,他忙著出差,我忙著打工賺錢。

    一進家門便聽到劈頭蓋臉的責備,什麽女大不中留、女兒是潑出去的水···

    我為了躲他隻好鑽進廚房,做了兩道菜,希望爸爸消消氣。

    吃飯時,他又拿出一瓶白酒,我勸他少喝其實也知道沒什麽用。

    “你和李風逸怎麽樣了?差不多該斷就斷了吧,別把自己的大好時間耽誤在他身上。”爸爸擰開酒瓶憂鬱的說道。

    “爸,風逸買了房子,在東郊82平米的兩室。”

    他聽見愣了一下,說:“買房子不代表什麽,他也可以跟別人住。”

    “我們昨天還買了婚戒,我拿給你看。”

    “不用了,反正我就是不想讓你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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