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來到司馬克身邊,對司馬克請求道


    “哎呀,司馬官人,完了完了,這人喝醉了老是圍著月兒姐姐走呢!月兒姐姐可矜貴了,她怎麽可以被這等人玷汙呢?你還是去幫幫吧!”


    司馬克瞅了那嘍囉一眼,然後身邊的一名店小二也說


    “對啊,頭頭,還是管管的好!”


    司馬克便放下賬本,走到這喝醉的小嘍囉身邊,他拉開小嘍囉,說


    “唉!兄弟,這可是寧海樓唯一的歌姬館,這的歌姬,矜貴著呢!你可別以為這些姑娘都是娼妓啊,她們可是正規歌女!賣藝不賣身。”


    小嘍囉嘴臭道


    “你他媽誰啊你?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司馬克裝不知道,他問


    “誰的地盤啊?”


    小嘍囉自信道


    “哈哈哈哈!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不識相的蠢貨!這可是江左盟婁仁重婁舵主的地盤!你懂什麽?”


    司馬克便說


    “原來是這樣子啊!不好意思啊大哥,原來你是想玩月兒啊?那好,我認識婁舵主屬下管這家店的司馬官人,我帶您上樓歇一會,等等我就叫他來啊!”


    這個時候司馬克給下人使了個顏色,下人把嘍囉帶到了樓上的一間陰暗的小房間裏歇息著,而司馬克走到櫃台那抓了一把砍刀走到了樓上。


    嘍囉喝醉著酒,被帶到房間內時,背後的兩名負責看管寧海樓的江左盟打手突然一腳踢在嘍囉小腿上,嘍囉疼的跪了下來,剛想吼上,被打手用毛巾捆住了嘴。


    此時嘍囉嚇得渾身發抖,小便失禁,而司馬克抓著砍刀坐了下來,他叫屬下把嘍囉的頭按在桌子上,司馬克說


    “你現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嘍囉嚇得直哆嗦,求饒道


    “呃呃,司馬官人,小的錯了!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啦!繞了小人吧!”


    司馬克道


    “盟有盟規!按江左盟的規矩,你得斷指!說,小指頭,還是大指頭?”


    嘍囉嚇的大哭起來,但是打手也清楚,不能妨礙做生意。他們迅速塞了個木塊到嘍囉的口上,司馬克又問了一遍


    “要哪個指頭?你不說,我就斷了你的手掌!”


    嘍囉哭著點頭,打手鬆開了木塊,嘍囉說


    “小指!”


    司馬克把刀丟了上去,身邊的打手便拔起刀來,抵在嘍囉的腰腹邊,現在是嘍囉自己動手切手指,如果要別人來,他就得失去自己的右手。


    嘍囉哭著把木塊塞在自己的嘴上,他咬著木塊,抓起了砍刀,一刀砍斷了自己的小指指頭,見到手指被自己砍飛了出去,血流在桌上,他又痛又怕,嚇昏了過去。


    司馬克起身,說


    “哼!不識抬舉的東西!把他丟到後院去,潑一盆水!告訴他,要是今天的事情不保密,以後他就會有麻煩!”


    而在台州以南黃岩,齊九三運了一批私鹽來到了這裏。


    一名商人準備和齊九三做生意,他要買下這些私鹽,再去別處高價賣出去,賺取差價,便問齊九三


    “九三?這些鹽,多少錢?”


    齊九三說


    “每鬥二百錢,怎麽樣,買不買?”


    商人把鹽袋子打開,裏麵的鹽精美無比,他大笑起來


    “好!我全要了!”


    此時,孫孝仁迴到了錢塘,對錢仲天說


    “亂套了!亂套了!要是他們敢把這生意弄來錢塘,我要了他們的命!”


    錢仲天問


    “孝仁,怎麽迴事?”


    孫孝仁憤懣不平,他喝了口茶後坐下對錢仲天解釋道


    “將軍!台州和明州的老百姓不想買官鹽,官鹽很貴,自從江左盟占領了台州和明州後,藺晨開始偷偷經營起了私鹽生意。為了照應朝廷鹽鐵官營的政策,台州和明州明麵上依舊對官鹽進行高額定價,暗地裏江左盟在官鹽內摻入了大量的細沙,使質量好的一些官鹽的價格進一步抬高!而他們則私下製販私鹽!長久下去,官鹽越來越貴!私鹽越禁越猖獗!必然對國家造成巨大的危害啊!”


    錢仲天又問


    “孝仁,一斤鹽,製鹽成本多少?”


    孫孝仁想了想,說


    “現在的話,是十至二十錢不等,可是如果給私鹽販子賣出去,一鬥鹽可以賣三百錢或者更多!”


    錢仲天握著茶杯,慢慢坐下來,他說


    “孝仁,如果是這樣的話,江左盟可能不會把私鹽摻到咱們這裏,因為江左盟需要我們,我現在是擔心,江左盟把私鹽的生意弄到江寧去,這樣的話,就會導致江寧方麵的朝廷鹽稅流失啊。”


    此時,梅長蘇因為凍傷,不得不在台州城內靜養,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年他控製下的台州和明州、廊州到底發生了什麽,江左盟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犯罪組織,這已經是梅長蘇所不能挽迴的事實了。


    梅長蘇很擔憂起義軍的生存狀況,此時藺晨拿著冰續草做好的補肺丸給梅長蘇吃,梅長蘇服藥後,問


    “藺晨,百姓的生計怎樣啊?”


    藺晨不會跟梅長蘇說事實,盡管梅長蘇或許知道些什麽,但是如果把江左盟正在進行大規模犯罪的事情透露出來,恐怕梅長蘇會氣暈。


    “他們日子很好呀!聽說今年咱們從台州還有明州收來了十二萬貫錢,這就是好事了,咱每年留一萬貫下來,一部分給你治病,一部分咱們再招一些能人,真好呀!”


    梅長蘇欣慰地笑了笑,說


    “那就好了。”


    此時黎綱終於被素老穀主帶迴到台州了,黎綱跪在梅長蘇麵前,大哭起來


    “少主!少主!衛崢將軍也活了下來,但是他不能來台州,他怕被人發現啊!”


    梅長蘇焦急起來,他問


    “還有人活著嗎?”


    黎綱哭著,他擦著眼淚說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為什麽朝廷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麽!我們剛剛和渝賊打完,筋疲力盡,剛修整了這麽一兩天,謝玉就這麽屠殺我們!為什麽!”


    梅長蘇說


    “一切都過去了,但是我會記得,黎綱!我一定要洗雪冤案!我絕對不能讓這麽多的忠臣猛士無辜受到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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