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桓今天穿的很正式,他出現在校場了,金戈鐵馬的樣子,很是引人注目。


    左右兵馬,裝備著勁弩還有黑色的盔甲,裝備著黑色旗幟,盯著蕭景桓過場,他們的頭盔上麵都插著一根羽毛,蕭景桓走到哪,羽毛的方向跟到哪。當蕭景桓路過之後,羽毛方向又迴來了。


    蕭景桓走到演武台上,說


    “諸位!如今天下多難!南邊,南楚對我們虎視眈眈,北邊,東海軍節度使隨時隨地會和燕奴一塊圖謀不軌!西北邊,有個渝賊天天騷擾我們!唯有保家衛國!才能彰顯國士無雙!”


    九安天翔軍舉著長矛喊


    “願為譽王效命!願為國家效死力!”


    一邊的徐知奇對武肥祿開起玩笑說


    “哼哼,沒錢誰給你賣命?給多少的錢,辦多少的事!牙兵不滿餉,滿餉不可敵!”


    武肥祿歎道


    “徐大人,別開玩笑了,我辛苦呢!”


    胡古今天還在經營著自己的小生意,他不僅賣鹽,還賣糧食還有一些瓶瓶罐罐。


    一名扛著鋤頭的屠夫來到店裏


    “喲,胡官人,今天很悠閑呐!”


    胡古抓著紫砂小茶壺給自己喝著茶水,笑道


    “唉,黃二爺,你今天又來我這買香料了?要不看看這新的天竺香料?天竺那邊的商人帶來的!”


    黃二爺抓著香料說


    “哎喲,我說胡官人,你這香料很不錯嘛,一貫錢給我來上個兩合咋樣啊?”


    胡古笑道


    “可以!”


    黃二爺又說“胡官人!譽王殿下找你呢!他的手下看我就光顧你這一家店的生意,所以就讓我找你了,看來認識生意大的人,過日子也倒是難呀。”


    胡古放下小茶壺,道


    “唉,譽王找我,準沒有好事。”


    胡古來到譽王府,蕭景桓對胡古說


    “胡古,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的鹽商,我偏偏要來找你麽?”


    胡古說


    “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收益是最多的。”


    蕭景桓大笑了起來,他又告訴胡古


    “就是因為你收益最多,所以我來找你!你要是能達成朝廷的意願,以後我能幫你幹成很多事情。”


    胡古知道,這下子蕭景桓是找自己來割肉了,該拒絕好麽?


    胡古道


    “那麽,譽王殿下,我實在是沒這麽多的錢啊?您也是知道的,自古以來,商人是不會造反的,造反的都是沒東西吃的流民百姓,一出了事情,我們這些商人就卷著錢跑路了。可是我今天能站在這裏跟您說這些話,也實在是因為我沒錢。”


    蕭景桓拆下自己的護腕,一邊拆一邊說


    “你要是想走,你能走到哪裏去?去南楚,有個雙刹幫,去北方,又是幹旱又是兵荒馬亂的,不也就隻能留在這了嗎?朝廷今年的要求,隻是小小的要求,兩百萬貫,慶國公已經跟你們說了吧?九安天翔軍三十萬貫,慶國公手裏有七十萬貫,就能做很多事情,你們都是商人,慶國公也在江寧府開了店賣鹽賣糧。”


    胡古不說話,蕭景桓把護腕拆了下來,開始洗手,說


    “你看,我現在拆了這護腕,三國誌說得好啊!蝮蛇螫手,壯士解腕。現在朝廷這點收成,老爺子他想的很簡單,除了公天下以外,家天下他不想麽?增加賦稅,朝廷就相當於成了毒蛇,這毒蛇可是會亂咬人的,現在不久正好咬到了江南道了嗎?你要是不斷這個腕,搞不好你到時候連鹽都經營不了了。”


    胡古低著頭,他還是沒說話,蕭景桓道


    “當年,侯景之亂的時候,那些江南的富商也是抱著錢餓死,就怕如今大梁也有候景啊,我們跟蘭陵蕭氏本不是一家人,可沒當年的他們這麽笨啊。”


    胡古想了想,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不給錢也實在是不行,幹脆就給錢吧,胡古說


    “我的家財,不過四十多萬貫而已,我這真的是實話了,我可以提供二十五萬貫給您,譽王殿下。”


    蕭景桓笑道


    “那,今天你的慷慨,我當向江南的富商們顯露出來。”


    一群商人聚集在江南道的一處莊園裏,此時,胡古被蕭景桓帶了出來,蕭景桓給胡古倒酒,笑道


    “哈哈哈哈,胡大官人真是好慷慨!他向朝廷捐款了二十五萬貫,你們不打算捐點麽?”


    隻聽見莊園外出現了巨量的腳步聲,顯然,蕭景桓帶著九安天翔軍把這莊園包圍了。


    商人們有苦說不出,現在蕭景桓出重拳,想還都沒辦法。


    “你們,也多多少少像胡古這樣,捐點錢吧?”


    商人們隻能捐錢了,顯然蕭景桓的做法有些過激了,他用了很不正當的方式,逼迫了鹽商把錢捐給了大梁的朝廷。


    蕭景桓勒索鹽商的事情,事情往淮河傳去了,高子宜聽說蕭景桓居然幹出這種事情,飯碗都抓不住了。


    徐長喜帶著公文進來,問高子宜


    “咦?將軍,發生什麽事情了?”


    高子宜說


    “你知道了譽王在江南道做的事情了嗎?”


    徐長喜往一邊走,道


    “知道,反正到時候入賬的是大梁朝廷。他幹一次還可以,幹第二次?嘿嘿,我看懸得慌。”


    胡古受了委屈,他對武肥祿說


    “可惡!我要上書朝廷,我要告他欺壓百姓!勒索鹽商!”


    武肥祿勸道


    “胡古,我看你算了吧,譽王是誰的兒子啊?他真要這麽做,你能抵擋的了麽?還是先忍忍吧,朝廷隻是想解燃眉之急罷了。”


    懸鏡司路過了符離,密探來找蕭景琰了,發了一份邸報過來。


    蕭景琰吃著芋頭,看著邸報,說


    “嗯?譽王居然在江南道勒索鹽商捐款?這不是什麽好事呀!”


    戚猛問


    “好事呀?這麽多的錢入了朝廷的袋子裏,這些貪得無厭的鹽商,還真得整治整治!”


    蕭景琰說


    “我的意思是,譽王的做法有點過激了!江南道的鹽商這一次起碼被割了兩三百萬貫,這麽多的錢,早就超出譽王的承諾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南楚要是聽說這件事情,他們會更加想辦法攻打江南道,現在台州已經被占領了,我還聽說雙刹幫霸了整個台州的鹽業,南楚雖然稱王,他還是那種官匪勾結的氣息,要是給他們插手了江南道,也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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