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夜定定的看著極寒師尊,清冷的臉上是容華的姿色,與之雪山之景相媲美,隻是一雙黑瞳猶如萬丈深淵不見底。

    極寒師尊搖了搖頭:“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就不必再問我了。”

    “所以,她真的是……”

    極寒師尊還未等行夜將話說完,就重新迴到屋中,門沿緊閉,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行夜,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刨根問底的好。”

    行夜聞言,深淵般的黑瞳更是深邃了些許,清冷的臉上表情瞬息萬變。

    若真如他所想那般,那麽笙歌……

    她還能活多久?

    …

    【小姐姐,你要死了你隻知道嗎?】

    笙歌閉著眼睛在心裏跟係統對話。

    我怎麽就要死了?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

    【你要睡死了!】

    笙歌:……

    哦,你就是想要叫我起來啊。

    【……】

    【別忘了你是一個有任務在身的人!】

    笙歌:哦……

    係統氣的一咬牙:【小姐姐,別忘了你要做一個向往光明的正麵教材人物的人!】

    笙歌:我睡覺咋就不是一個向往光明的正麵教材人物了?

    【那你快起來完成任務啊。】

    笙歌沒迴話,躺屍到底。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係統無奈,最後隻能一直在笙歌腦海裏說著一些有的沒的不讓她好好睡覺。

    笙歌抓了一把頭發:“幹什麽幹什麽!我就想睡個覺你一直嚷嚷什麽啊!”

    此時,行夜正好推門進來,看向床上的笙歌:“誰一直嚷嚷了?”

    係統默默下線,並丟了一隻小崽子給笙歌。

    笙歌:“……”

    我家小崽子……真漂亮啊。

    笙歌被行夜這麽一說,困意醒了大半,掀開被子下床,行夜托盤裏放了一杯從雪癲之上采集的天水。

    笙歌每天一杯。

    現在都不用行夜提醒了,端起來就喝。

    冰涼涼的,一口喝下去,全身都能凍僵的那種。

    “把你的手給我。”

    笙歌放下杯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行夜。

    行夜已經伸出手到她的麵前,光芒如聚的盯著她,笙歌莫名其妙的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行夜又在她脈搏上摸了摸,脈搏更弱了。

    行夜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表情,隻是又感受了一會兒,才放開笙歌的手。

    “怎麽了?”

    不會是小崽子發現了什麽吧。

    這身體再怎麽說也是原主的,她隻是靈魂寄居在這身體上麵而已。

    笙歌心裏有點慌,畢竟最近一段時間行夜動不動就摸她的脈搏。

    剛開始她全當行夜是想占她便宜沒放在心上,但是眼下……

    小毛孩,我沒有被發現什麽吧?

    --來自“拯救過銀河係”救世主的慌。

    係統很嘚瑟的告訴她:【放心吧,小姐姐,他最多也就懷疑懷疑你是不是快死了。】

    笙歌:……

    什麽意思?

    本救世主有點聽不懂你在嗶嗶什麽。

    【……小姐姐,就是你現在這個身體本來就不是你的,原主已死,魂魄也散了,你隻是靈魂出現在這具身體之上,所以,在這個世界,你這個身體其實還是死的。】

    笙歌:救世主還不是很懂。

    【……】

    【不需要小姐姐懂了,小姐姐隻要知道,你這個困擾本係統已經替你解決了,行夜就算懷疑也查不出什麽的。】

    笙歌:……行吧。

    就是聽出了這個醜係統好像有點諷刺她腦子蠢的意思。

    笙歌正要懟它兩句“你長得醜”,係統就很及時的下線了。

    “最近身體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行夜清冷的眼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笙歌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好。”

    其實天劫之後,她確實是被那些光火雷水的玩意兒炸的要死過去了。

    但是,原主本來就是死的吧,再炸還能炸活了再死一遍嗎?

    “嗯,有什麽異樣就告訴我。”行夜看著笙歌,眼裏帶著淡淡的寵,“知道了嗎?”

    笙歌:“……”

    能別用這種眼神跟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不?

    我又不是你的小嬌妻。

    …

    幾日後,笙歌趁著行夜離開雪山之巔,前去雪來庭。

    腳尖著地,一顛,她就進了雪來庭。

    笙歌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極寒師尊坐在一顆雪樹之下,喝著冒著寒氣的不知道是啥玩意兒的玩意兒。

    笙歌也沒跟他彎彎繞繞的,上去就叫了極寒師尊一聲“師傅”。

    嚇得人家手一抖,手裏的寒冰杯都要掉了。

    極寒師尊到底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很快就不慌不亂的放下寒冰杯,抬起那張看似年輕的臉,一身風華絕代的氣息籠罩在他周身。

    “你……的記憶迴來了?”極寒師尊有些意外。

    當年將笙歌丟下凡界,是抹去了她的記憶,讓她在凡界刻苦修煉。

    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這麽快迴來,且是帶著記憶迴來了。

    笙歌沒迴答,也沒跟他客氣,走過去,坐在了極寒師尊對麵的冰石上。

    眉眼不羈帶著冷傲,肆意張狂的氣息撲麵而來。

    “師傅,您當年把我從雪山之巔丟下去這事我就不跟您計較了,”畢竟本救世主大度,不介意你把原主丟下去的事,“但是現在我已經迴來了,你總該告訴我,我爹媽……娘是誰吧?”

    極寒師尊的手又是一抖。

    那雙一直平靜無波,即使知道笙歌是帶著記憶迴到雪山之巔都從未出現過一絲慌亂的眼。

    此時,看著笙歌卻帶上了幾分的驚慌失措於不安錯愕。

    “你……你、”極寒師尊一時語塞,半晌組織了語言才繼續說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笙歌從小就跟在極寒師尊身邊,從小就住在雪山之巔,從未離開過,也從未問過他,她的父母。

    隻是這一次迴來,極寒師尊感覺眼前的女孩兒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往日的乖巧不複存在,往日的純真不複存在,往日的笑容也不複存在。

    眼前的女孩兒,她肆意,她囂張,她渾身上下的氣息帶著濃烈的冷漠,比這雪山之上的冰雪還要陰寒。

    尤其是那雙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猶如深淵的潭底一樣,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一絲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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