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恆許了願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絢爛的煙花,各色的火花競相綻放,美的滿目都是火樹銀花,腰上被人摟住了他一轉身便對上了顧寒的目光。


    顧寒輕輕湊到了言恆的耳邊,輕聲問


    “許了什麽願?”


    “不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


    言恆搖了搖頭他才不說,顧寒的眼裏都是笑意,他不說他也猜的到他會許什麽願,他本不信在煙花下許願的這一套,但是方才他側過身便看見了言恆認認真真許願的樣子。


    “和我有關?嗯?”


    顧寒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言恆隻覺得一股火蹭一下的上來了,耳根子都有些熱,這人不是一個會當眾親熱的性子,這麽冷不丁的親他,他真是…還想親。


    顧寒剛剛問完不見言恆答什麽,倒是見到他又把臉給湊了過來,有些無奈,輕輕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做什麽?”


    “再親一下。”


    言恆見他不動又往前湊了湊


    “再親一下。”


    顧寒實在拿他沒辦法,隻能假裝旁邊沒有人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陸勉買的煙花中隻有往天上放的沒有那種手上玩的呲花,夏朗看見這裏的人都玩手裏搖的,就開始四下找哪裏有賣的。


    “那裏,那裏有賣的,我們去買點花吧。”


    林子川也看見了


    “走吧,去買點。”


    迴來的時候夏朗用了一個紙殼箱子裝,除了手搖的花還有小飛碟,小蜜蜂,夏朗笑的簡直見牙不見眼。


    “快,我小時候就玩這個。”


    說著他就遞給了陸勉一大把,這裏人多,還有孩子來來往往的跑,陸勉怕江雲禮被人撞到一直在他身邊守著他。


    江雲禮看他半天就守著自己也不動地方,拉了拉他


    “小勉你去和他們玩玩,去。”


    “我就在這兒就行。”


    陸勉揚了揚手裏的煙花,江雲禮哪能不懂他的心思


    “聽話,你們都在這我能有什麽事兒?”


    陸勉這才一步三迴頭地去和夏朗去點煙花。


    最後人手都分了一把的手搖花,顧寒還真是有些新鮮


    “真是好多年沒玩了。”


    言恆點了點頭,還真是,他記憶中好像小學畢業之後就沒這麽玩過了。


    “這還有二踢腳,我們比比吧。”


    夏朗在這一眾的大佬中的是最會玩的小孩兒了,他一人分了一個二踢腳,林子川有些好奇地問他


    “比什麽?”


    “我們先在手裏點著,看誰在手裏放的時間長。”


    江雲禮和顧寒有些驚訝地抬頭,顯然是沒有這麽玩過。


    “我數1 2 3 就開始點啊。”


    “1 2 3 開始。”


    幾人都用打火機點著了引線,這點放在地上的花還沒什麽感覺,放在手裏看著引線燃燒真的是不一樣的感覺。


    江雲禮和顧寒實在忍不住提前扔了,緊接著陸勉和林子川也扔了,就剩夏朗和言恆的二踢腳還在手裏。


    顧寒和林子川都有些緊張,這東西弄不好也會紮傷手的


    “快扔。”


    夏朗看著引線已經快到盡頭才扔,沒想到言恆比他扔的還晚上一秒,幾乎脫手的瞬間就響了,他微微挑眉看了看夏朗


    “服不服,小朋友?”


    “言恆你怎麽這麽會玩?”


    顧寒也有些驚奇地看向言恆,這人熟練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第一次玩了。


    言恆拍了拍夏朗的肩膀


    “就準你有童年,哥就沒有?你言哥玩這東西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那,不過這東西可危險,以後可不能玩了知道嗎。”


    第296章 你不是禁錮了我,是你成就了我


    夏朗拉著林子川還在放花,大有不放完不走的架勢,江雲禮是真的挺喜歡那個手搖呲花的,玩完了一把又讓陸勉幫他拿了一把,他也有意逗一邊的年輕人


    “小勉喜不喜歡?”


    “喜歡,我小得時候看過同村的孩子玩,那時候我記得這東西還很貴那,我媽給我買過一次,我玩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要過了。”


    夏朗手裏也點著一把呲花在手裏轉著,蹲在了江雲禮的輪椅邊上,迴想著小時候第一次玩這東西的畫麵。


    江雲禮抬手揉了揉身邊年輕人的腦袋,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兒,他想到小小的陸勉站在一邊看著別的孩子玩煙花的樣子便覺得有些揪心。


    “現在小勉喜歡什麽都可以和我說,嗯?”


    陸勉在那人手下蹭了蹭,抬頭衝他笑了笑,年輕人的笑容在綻放的煙花下格外的爽朗


    “好。”


    他知道在江雲禮眼裏總是把自己當小孩兒,不過現在他也想明白了,當小孩兒也沒什麽不好,他隻要這人陪著他就好,他用盡全力照顧好他。


    言恆也怕顧寒太累,拉著他坐到了一邊的長椅上,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墊在了凳子上。


    顧寒倒是也沒說什麽,指了指遠處還在玩的夏朗出聲


    “你不去一塊兒再玩會兒?”


    言恆看著遠處的人挑了挑眉


    “真把我當小孩兒了?剛才就是逗逗他玩兒。”


    顧寒轉過身來,半靠在長椅的扶手上,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邊的人


    “你小時候會玩的挺多啊,敢那麽玩二踢腳沒挨過揍?”


    看著言恆剛才那麽熟練的玩二踢腳,顧寒也猜的出來他童年得有多淘。


    言恆似乎也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兒,眉眼間都是笑意


    “怎麽沒挨過揍,小時候和同學去河裏洗澡,被我爸拿擀麵杖追著滿屋子跑,不過這個二踢腳沒被他們抓到過,都是過年偷著和同學出去玩的。”


    說完他也轉身看向顧寒


    “顧總的童年那?我猜你肯定沒幹過這些事兒。”


    這人一看就知道,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的那種類型。


    顧寒點了點頭


    “好像還真沒幹過你這些事兒。”


    “那你真是少了好多快樂啊,說真的我都沒想過會有今天,我以前其實並不想繼承家裏的公司,不喜歡前路被規劃好,隻是世事無常啊。”


    言恆靠在了躺椅的靠背上,一手摟住了顧寒的腰,伸手墊在了他的腰後,沒讓他直接靠在冰冷的靠背上,望著天上綻放的煙花輕笑著感歎出聲。


    這樣有故事感的言恆,顧寒很少見過,他也想了想這裏麵的經曆,那些波瀾狀況,陰謀算計,甚至是所受的傷害似乎都已經離他很遠了,遠的像是另一段人生一樣。


    他還記得初見言恆的時候,他身上那種陽光的感覺是他那時候極為羨慕的,就那麽不知不覺的淪陷,若是言爸爸的身體沒事,言氏沒有被收購,或許言恆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他可能還是會時常唿朋喚友,甚至開著一輛車去各處看風景,活的肆意又瀟灑。


    “若是沒有顧氏的禁錮你就能多些時間做你想做的事兒了。”


    顧寒沒忍住還是出了聲,他想過若是他走了便將顧氏變相交到言恆的手上,但是像現在這樣,他在家修養而將一切都壓在言恆的身上,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錯。”


    言恆對於這人這樣的想法絲毫不覺得意外,他若是不這麽想那就不是顧寒了,一個“錯”字說的斬釘截鐵。


    “每個人的瀟灑都是有代價講資本的,但是資本這種東西不會永遠在那裏等著你,我不可能真的靠著家裏玩一輩子。”


    迴想起來當年日子瀟灑的日子好像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事兒,言恆就這麽抬頭望著升上空中的煙花,靜靜地出聲。


    “所有人都會長大,每人會永遠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都會找到自己的那條路,若不是你我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能沉下心思謀劃三年,若不是顧氏我可能還不知道什麽是夢想和責任,中芯公開的時候我真的從來沒有那麽驕傲過,為你也為以後的我自己。”


    顧寒聽見這一番話之後突然笑了,笑的豁然開朗


    “是我狹隘了,你真的是活的通透。”


    言恆的目光從天上的煙花移到了顧寒的臉上,目光深邃眷戀


    “不是我活的通透,是你太在乎我了,顧寒你不是禁錮了我,你是成就了我。”


    顧寒見的場麵,經曆的風浪比他多,他都看的穿的東西,他怎麽可能看不破,不過是他太在乎他,總是怕顧氏是壓在他身上的枷鎖,才會一葉障目罷了。


    這話幾乎是敲在了顧寒的心上,心口一陣泛熱,他望著這個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顧寒終於明白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林宵和他說過的話,林宵曾經和他說言恆是他見過少數如此有韌性且通透的人。


    你一心付出的人懂你大概是最美麗的一種迴報了,言恆摟著這人的手緊了緊,微微湊近了他


    “顧總有沒有覺得很感動,不過別光著感動,我不介意晚上顧總身體力行的來感謝我。”


    顧寒抬手使勁兒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無奈笑出聲。


    “你真是正經不過三秒,我就是感動也被你打消了。”


    “言哥兩個在哪說什麽悄悄話那?”


    遠處傳來夏朗的喊聲


    “小孩子別多問。”


    言恆抬頭迴了他一句,顧寒忍不住笑了,拍了拍身邊的人


    “走吧,花都放完了,得迴去包餃子了。”


    “真的,顧總仔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要不要晚上自己躺好,我不介意多受累在上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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