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麽人?引進型人才,好在你這手術是我老師來做,業界大牛,我這也算是觀摩學習了,院長也答應放人了,隻是迴來少不得得發一篇論文了,所以你知道我的犧牲有多大了吧,你得給我爭氣知道嗎?”顧寒費力的點了點頭應了他“知道。”半晌之後床上的人出聲“幫我看看顧氏今天的股價。”林宵拿出手機點開看了之後心裏就是咯噔一下,跌停?他有些猶豫遲疑地抬頭看向床上的那人,顧寒看見他的神情就知道結果了,閉眼笑了一下,語氣肯定“跌停了。”“你知道?什麽情況?”隔行如隔山,林宵實在是不懂這一波什麽情況。“沒事,快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走了。”顧寒的目光有些深遠,讓林宵看不懂,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功夫關注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隻要能按時去m國做手術就一切都好說。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下午三點的時候言恆突然以持股百分之十之上的股東名義提出在第二天上午九點召開董事會,並同時公布了他可以控製的股權比例,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七,比顧寒百分之三十六的持股高出了百分之一,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董事會意味著什麽,這就是逼宮,意味著顧氏改姓。顧寒在顧氏多年,顧氏也正是因為有了他才能發展至今的,自然很多人都不服氣言恆,但是持股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比例也是勝利,下午無數人在打顧寒的手機,但是沒有人能聯係上他。言恆發完了郵件就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外麵顧氏的人已經亂成了一團,但是他的辦公室卻是清清靜靜,沒有人進來,半天鄭雨才敲門進來,直接走到他麵前坐下“大哥,你還能坐在這,你這郵件真是夠震驚啊,你知道現在外麵多少人在罵你嗎?”對麵坐著的人卻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靜靜地抬起頭來“罵是因為改變不了事實,讓他們罵吧,發布會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的目的終於達到了。”鄭雨知道這一天他應該是盼了很久,但是此刻他卻覺得言恆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言恆這一晚也沒有迴家,而是直接找了一個酒店在外麵住,第二天九點會議室裏的氣氛很凝重,但是原本應該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卻不在,一時之間大家什麽樣的猜測都有,言恆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顧氏的公司章程中有一條就是持股最高的人為公司首席執行官,那是因為當年顧氏雖然多次融資,但是顧寒使用杠杆超過股權投資,為的就是控製權不變,所以他始終握有最高的股份,也就沒有改最初的這條章程規定。有幾個股東以顧寒沒有到場為由建議推遲董事會,言恆看著上首空著的座位隻是冷笑了一下,向後靠在座椅上“劉董今天就算是顧寒在也改變不了什麽事實,除非你能現在改了公司章程,而且現在顧氏的危急就在眼前,各位與其在乎顧氏的總裁是我還是顧寒,還不如好好想一想,誰能解了顧氏此刻的危局。”顧氏的新產品泄露,現在仰仗的是言恆手裏的研發芯片,這也是這些股東雖然極其不滿意言恆上位但是又沒辦法強硬起來的原因,言恆也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把董事會的時間提前到發布會之前來召開。“各位也不用這麽凝重,顧寒隻是從此不再是總裁,但還是顧氏的大股東。”言恆突然笑著說,他知道顧寒在顧氏從股東到員工心裏的地位都不一般,他不打算也不可能以百分之一的比例優勢就完全取代顧寒,但是隻要總裁的位子是他的,人他可以慢慢換。董事會開的沒有那麽順利,但是也沒有那麽不順利,小股東因為顧寒的缺席暫時妥協,而高層管理人員雖然在公司管理上的權力很大,但是缺少控製權,這也是現在公司製企業管理權和控所有權分離的主要表現,所以在這樣類似公司歸屬的會議上沒有太多的話語權。一場會議塵埃落定,顧氏江山易主,同一時間顧氏發出公告,董事會決議罷免顧寒的總裁職位,由言恆接任顧氏新任總裁職位,一時之間所有的財經類媒體都轉發報道了這項新聞。第79章 就在外麵看他一眼顧氏易主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業界,幾乎所有人都想看顧寒的反應,但是那人卻從頭到尾都不見人影,縱使這個消息引起了多大的轟動,但是顧氏還是要照常運行,縱使哪怕是從底層到高層對這件事都極為震驚,甚至有幾分不敢相信。言恆卻平靜的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再一次站在了落地窗前,外麵下起了雨,不遠處的高樓籠罩在一片煙雨中,就這樣成功了,這一片大樓都會踩在他的腳下,拿起手機,甚至能看見推送的新聞上都寫著顧氏易主的消息,顧寒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會是什麽反應?他一直站在了落地窗前,直到夜幕降臨,時間指向了五點多的時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椅子上拿過了外套就下了樓,直奔停車場,顧氏的裝修非常精致,哪怕是停車場也像是酒店大廳一般的明亮整潔。一身剪裁得體深色西裝的青年在冰色大理石地麵上走過,卻不知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車裏,一束目光從始至終都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林宵看著身邊委頓在座椅上吸著鼻氧勉強撐著精神的人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起了一個小時前醫院病房裏的那一幕“我已經安排好了醫用飛機,今晚就起飛,後天手術。”“好,我想去一趟顧氏。”“還去顧氏?你都被董事會罷免了還去個屁啊。”“不進去,我就在外麵再看他一眼,也算是再見了一麵,就一眼。”就算是之前隱約也知道顧寒這三個月在謀劃什麽,但是當他真的看見那條顧氏董事會罷免顧寒的消息時真的是一腔子的怒氣,可是此刻看著那人費力望過來的眼神他還是妥協了。“去就去,說什麽最後一麵。”他還是開車帶這人到了顧氏,秋雨彌空,深秋之際,樹上的黃葉紛紛揚揚的隨著秋雨落下,顧寒看著窗外的景色神色有些辨不清,到了平常熟悉的停車場,林宵將車停在了一個角落裏,顧寒的目光一直看向言恆會下來的那個電梯口處。直到那個身影出現,灰敗憔悴的臉上才像是有了兩分生氣,眼裏的情緒像是山中濃重的霧氣,吹不開散不掉,目光隨著青年的腳步一寸寸移動,近乎貪婪的留戀,這很可能是他見他的最後一麵了,直到那個青年的身影進了車子。林宵也發動了車子,跟著前麵的車,兩個車同行了幾個街道後林宵拐上了一個高架橋,向機場駛去,言恆還不知道方才的那一刻是他最後與顧寒的告別。車上了高架,那個熟悉的車子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裏,顧寒強撐的精神也終於散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閉上眼的那一刻,幾十年的時光仿佛流水一般從眼前走過,已經完成的還沒有完成的此刻似乎都已經和他沒關係了,至此刻,他可能遺憾的隻是沒有看見那個年輕人站在巔峰,沒有看見他望向自己不帶恨意的眼神,沒有過上幾天相守的日子。私人的醫療飛機在夜空中滑上了天際,隻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看見那個躺在床上上著氧氣麵罩明明難受的厲害,麵上卻沒有太多波動的那個人,林宵突然有些後悔方才帶他去看言恆了,剛才顧寒的眼神就像是在無聲的和言恆說著告別,他怕的不是其他,甚至不是手術的風險有多大,成功率有多低,他怕的是那人不願再堅持了。“顧寒。”林宵站在他麵前叫了他的名字,卻什麽也沒說,隻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顧寒微微撐開眼皮看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氧氣罩上的水霧凝聚了又消散,他隻說了兩個字。“放心。”他不是會放棄自己的人,隻是他習慣性的會做好最差的打算,若是有機會他一定會盡全力活下來,他有很多沒做完的事,也有最遺憾的事。言恆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了兩圈,最後繞過了他昨天住的酒店,還是開迴了家,那個住了三年的地方,他將車停在了門外沒有立刻進去,他還記得第一次搬進去的場景,那種受製於人的屈辱感他至今都記得,但是今天即便他想離開,那人也再沒有任何可以脅迫他的籌碼了。隻是進去的腳步還是有些遲疑,那人見到自己會說什麽?他三年前說過,若是想贏過他待在他身邊機會還會大點,如今看來倒是真的應了他當年的話。他進了屋子卻發現屋裏並沒有開燈,他抬手打開燈卻發現客廳裏沒有人,低頭看見那人的拖鞋還在門邊的鞋架上,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空了一下,他鞋都沒有換便進了屋子,走過廚房,浴室,繞了一圈之後停在了那個他平時基本不會踏足的臥室前,遲疑了片刻,還是抬手握上了門把手,們並沒有鎖。入目的房間的床和家具都是他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木製品,被子隨意的鋪在床上,床頭上還有半杯沒有喝完的水,他進去繞了一圈,桌子上有一份報紙,他走過去看了一下日期,發現是三天前的日期,言恆有些皺眉,他這幾天都沒有迴來嗎?他這兩天都沒有迴來,也不知道顧寒是什麽時候迴來的,也不知道去了哪,他迴到了客廳,靜靜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那人或許也是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還是說他並不甘心,在想什麽辦法?但是他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兩日後的發布會,他坐到了那個位置,就要為整個集團公司負責,他搬著電腦忙到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召開了他上任以後的第一個例會,並光明正大的到了顧寒的辦公室,看著滿屋的梨花木色的裝修,隻吩咐了全部清理出去就迴了辦公室。第80章 兩次手術飛機落地就有醫院的救護車等在飛機下了,飛機降落的失重感實對心髒的刺激實在太大,林宵給顧寒打了一針鎮定,這樣他還能好受一點,將人送上救護車就直接開往了他導師所在的醫院,後天就要手術了,今天要做很多項的術前檢查。顧寒一直昏睡著,倒是還算沒有那麽遭罪,等項目進行的差不多,林宵才在隔壁床上躺下準備倒倒時差。這兩天言恆基本上就是在會議室度過的,距離發布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這一仗不僅是他上任以後的第一仗,也關乎公司的臉麵,既然他已經接手了顧氏就會認真的做下去,即便他對顧寒有諸多看法,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那人的才能和手腕,顧氏有今天基本上全是因為有他在,現在到了自己的手裏,更沒理由讓它沒落。研發部,企劃部,宣傳部的人一波一波的往裏麵進,除了研發部是他原來帶出來的,其他部門基本上都是顧氏本部的部門,很多部門的老大都是跟了顧寒多年的人,言恆趁著這個機會奪位他們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他倒是一句話說對了“這個發布會關係到顧氏的臉麵和今後的發展,你們在顧氏這麽多年,能做到這個位置是因為夠專業,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因為對我的一些意見影響到你們該做的工作,之後有什麽想法你們可以直接和我提。”這些老員工很多是跟著顧氏一起成長起來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至於拎不清,顧氏是一個整體,所以就算他們對言恆的做法有再多的不滿此刻也會協同他做好這次發布會,不過會議過後,也不得不承認,言恆哪怕並不是研發出身,但是對產品,芯片的了解遠遠超過他們的對他們的想象,拋卻私人意見不談,確實也是有資本的。等會議室所有人都出去之後言恆將手柱在桌子上,用手搓了搓臉,讓秘書送進來了一杯咖啡,鄭雨拍了拍他“老大你也別這麽熬著了,迴去睡一會兒吧,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後天的發布會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沒事,我再看看細節,今天在辦公室睡。”言恆這一天其實無數次的摸起手機想撥通那通電話,但是最後還是放下了,甚至現在閉上眼睛就總能想起來昨天迴家,家裏空蕩蕩的樣子,他突然不想迴去,那種迴去一室漆黑的感覺總是莫名的讓他有些心慌。鄭雨看著他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最後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帶著自己的筆記本出去了。這一晚言恆直接睡在了辦公室,隻不過時不時的就看看手機,像是在等什麽,又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而m國那邊正是白天,林宵倒了一晚上的時差差不多也倒過來了,昨天沒出來的幾個檢查報告,今天早上也被送了進來,進來的人正是林宵的師弟,是三國混血高大帥氣看起來很是養眼,和林宵這幾天熬出來的黑眼圈有著鮮明的對比,沒什麽分別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高定。“師兄,你醒了?”joshua說著一口有些“口音”的漢語問道,林宵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站起來兩人擁抱了一下,joshua抱上這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下來,笑意幹淨純潔“joshua好久不見。”“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國內找你了。”明明是個高高大大的成年人,卻有幾分孩子氣,不等林宵說話他就又說“不要叫我joshua了,叫我喬國富吧,是我剛剛給自己起的漢語名字,怎麽樣?是不是很好聽?”喬國富?林宵被這個頗有年代感的名字驚的瞌睡都醒了,他抬頭看了看這張放在哪都算得上是英俊相貌的臉,實在無法將他和這個名字聯係起來,不過過人的修養讓他還是沒有當場笑出來“你是怎麽取得名字?”“就是在網上查啊,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多,想來應該很受歡迎,我就叫這個了。”宋熠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歎了口氣不忍告訴他這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名字了“起名這麽事還是別隨大流了,換一個吧。”“那你給我起一個吧。”“行,就叫喬洛吧,喜歡嗎?”“喜歡喜歡,就叫喬落。”“怎麽這麽早過來?”“哦,你朋友的昨天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正好給你送來。”林宵拿過報告直接打開,一項一項的看下去,僅有的那幾分睡意也都沒了,他狠狠的揉了一下眉心,喬洛看著他的樣子也有些沉默,這人的狀況確實很不好,之前林宵傳給導師的病例他也曾看過,但是現在的結果顯然比那時候還要嚴重的多。“老師來了嗎?”“來了,在辦公室那。”“等我一下。”林宵去洗手間洗漱後就帶著報告和喬洛出了門,直奔夏毅的辦公室,夏毅是他導師,一個幽默風趣的老頭,上來就給了林宵一個擁抱,打趣了兩句才進去正題。“小子這人你是怎麽看的?三個月不到就這樣了?”老頭實在是有些不理解,有林宵這個醫生看著,這個年輕人是用了什麽方法將自己弄成這樣的。“老師先別提這個了,這個情況現在做手術...”林宵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話裏的意思,在場的人都知道。“不能按照原來的方案進行了,我昨天琢磨了一宿,全部手術的難度太大,而且持續時間太長,長時間的手術他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負擔,所以我的意見是分兩次,先將左心室和幾個主要動脈管進行修複,養一段時間再進行下一次。”夏毅是心內的權威,他說無法一次手術,那就是顧寒絕對不可能撐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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