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賈背地裏心都狠著呢。


    雖說表麵上和和氣氣,真要是惹毛了,照樣下死手。


    誰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再找幾個靠山護著,區區一個解元,還沒有得到朝廷的重要,誰又會細細追查。


    就算真有人來查案,範家萬金奉上,他就不信還有人能抵抗得住金錢的誘惑。


    範子軒聽著親爹的話頭皮發麻。


    為了一個範瑤瑤,爹娘是壓根不把範家的安危放在眼裏,連他這個親兒子都可以熟視無睹。


    雖然範子軒平日裏也會寵範瑤瑤,但是他也不會任由爹娘這般胡來。


    更何況朱解元不是一般的解元,這一次在青州發生那麽多事,算有二皇子的手筆,為的是阻斷朱瑾之的六元及第。


    可見朝廷是關注到了朱瑾之,連連天災皇上急需一個祥瑞,若不是如此,朱瑾之隻怕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小小的案子都能派大理寺卿前來查案給了朱瑾之清白,可見足有多重視。


    範子軒擰著眉頭看著爹娘,又掃了一眼範瑤瑤,不客氣道:“爹娘,若是以前,兒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但是朱解元,你們惹不起,也不能動他,否則就是有十個範家都不夠賠他的。”


    範父和範母隻覺得兒子太膽小怯懦,一個剛剛得了解元功名的窮書生罷了,有什麽不夠賠的?


    “行了,為父心裏有數,你趕緊走吧!”


    範子軒怕爹娘自作主張,再次警告:“爹娘,兒子說的是真的,朱解元可是上頭要保的人,你們可千萬不能糊塗,讓朱解元夫婦倆賠不是的事就別提了!”


    “好好好!這事為父知道怎麽做了!”範父懶得多說。


    等範子軒一走,範母衝著範父嘮叨:“咱們送兒子去讀書,書沒讀出什麽名堂來,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一天到晚給那個秦戰卑躬屈膝的隻怕腰杆都挺不直了!”


    範母的話語裏因為惱火秦婕,連帶著看兒子都不順眼了。


    範父微擰眉梢,雖然疼愛女兒,但也知道兒子才是範家的根基。


    隻不過範子軒說的話,老夫妻倆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秦母還帶著秦婕坐在前廳等著,看範瑤瑤情況好點了,範母吩咐嬤嬤和丫鬟好生守著,這才和範父一起朝著前廳走去,頗有一副算賬的架勢。


    老夫妻倆走進前廳啥也沒說,一左一右落座後,連叫人看茶的話都沒有說。


    秦母不好意思的賠笑著問到:“親家公,親家母,瑤瑤沒事吧?”


    範母冷哼一聲,譏諷一句:“親家就不敢當了,畢竟秦小姐也沒把我們瑤瑤當做自家小姑子,反而為了一個外人逼著她去死!”


    秦婕火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剛要發作卻被秦母一個眼神看的不服氣的偏過頭去。


    範父嘖了一聲,給了範母一個眼色。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雖說秦婕不好,但這已經是範家能聯姻最好的對象了。


    再說這婦人嫁進府邸,真不滿意有的是辦法讓人香消玉殞,也不急於這一時。


    反正範瑤瑤也受傷了,將受傷後的補償最大利益化才是對範家最好的決定。


    範父是個商人,隻講究虧了還是賺了。


    他看向秦母笑道:“不過是一時口角紛爭,都怪我們夫妻倆平日裏太寵著小女,才會讓她在宴席上如此失態,叫親家母看笑話了!”


    秦母更不好意思了:“哪裏哪裏,是我家小婕的錯!”


    話落,秦母一招手,命人端上來兩個托盤。


    “這裏是一顆百年老參,還有一千兩銀子,給瑤瑤請個好的大夫看看,若是後期錢不夠的話親家隻管吱聲!”


    範父範母瞧著秦母主動賠了人參和銀子,他們範家萬貫家財還真看不上這麽一星半點的東西,但麵上和顏悅色的收下了賠禮。


    但對於秦母而言,這賠禮已經十分厚重。


    畢竟丈夫的俸祿加在一起一年也不過百兩銀子。


    秦母又拽了一下秦婕,喊道:“小婕,一會你去看看瑤瑤,親自給她賠個不是,知道嗎?日後是要當嫂子的人了,不能再和家裏一樣大唿小叫不懂禮數。”


    秦婕隻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不得不說,範瑤瑤真狠毒啊,撞了一下柱子把自己幹的事情擇的幹幹淨淨,反而還成為了受害者。


    範母可不敢叫秦婕再去刺激範瑤瑤,萬一又氣得女兒撞柱子,她連忙開口說道:“賠罪就不必了,瑤瑤撞傷了腦袋大夫囑咐要好好靜養呢。”


    這一開口,範母就忍不住說教。


    “不過小婕啊,日後咱們可是一家人,不管瑤瑤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咱們迴家關起門來算賬就是,哪能大庭廣眾之下胳膊肘往外拐呢?叫人看笑話不是?你說是不是?”


    秦婕微擰秀眉看著範母。


    (


    範母又說:“你看,我們範家答應娶你,什麽也沒約束你,還遣散了子軒院子裏的丫鬟通房,就是為了讓你嫁進範家的時候心裏舒服,成婚後也不會拘著你,讓你可以隨意外出做生意,且四十無子才會允許子軒納妾。


    子軒可是範家唯一的男丁,能做到這種地步,是我們範家真心誠意的想求娶你過門,範家也就子軒他們兄妹倆,我們沒別的要求,就隻想讓你過門以後也和我們一樣多照顧疼寵一下子軒妹妹,就這麽點要求不過分吧?”


    秦母連連點頭:“是,不過分!”


    話落,秦母瞪了一眼秦婕:“小婕,還不快給範伯母表態!”


    秦婕看著秦母那神情,想忍住脾氣,可再看範母那嘴臉,一想到進門後範母天天這麽說教,然後縱容著範瑤瑤那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作精,她實在忍不住深唿吸一口氣後,看向範母。


    “伯母的意思,我秦婕嫁給你們範家,還是我的榮幸嘍?”


    範母臉色怔然。


    秦婕直接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拔高嗓音:“本來吧我不想過來的,但是想著兩家剛剛定親,範瑤瑤最終也是因為我的話撞了柱子,我便跟著我娘一起過來!


    但過來不是聽你們在這說大道理,隻怕是伯父伯母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麽貨色吧,一個人恬不知恥的跑去前院出風頭,結果被人揭穿是作弊就惱羞成怒,要我說沒有點本事就別插大瓣蒜裝象,什麽青陽縣第一才女,嗬,真敢自稱。


    另外,我胳膊肘可沒有往外拐,顧竹青乃是我幹姐姐,她救了我娘的命,再說,是範瑤瑤自己招惹了我幹姐姐夫婦倆,他們可未曾對範瑤瑤有一點點施難,不過是範瑤瑤自作自受。


    所以今日該道歉認錯的是範瑤瑤,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還有,你們範家求娶的那些條件,換做任何一個商賈人家,人家也願意做到,畢竟我乃縣令千金,你們家都高攀了就不要搞出一副施舍般的嘴臉,看的真令人作嘔!”


    範父臉色一下子黑得跟木炭似的,範母氣得伸手指著秦婕抖了好半天:“你你你……”


    秦婕不想再聽範家人說話,看向秦母:“娘,這婚事不結了,就算你願意女兒也不願意,要不然女兒就把頭發絞了去做姑子也不來範家受這種氣,忍受範瑤瑤那種毒女!”


    “小婕你……”秦母震驚的看著女兒,有那麽一刻似乎覺得不認識女兒一樣。


    女兒怎會做出這般不成體統之事,即便要退親也不是她來說的啊!


    “娘,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秦婕丟下一句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範父氣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豈有此理,秦縣令就是這般教養女兒的嗎?”


    範母直接掩麵哭泣,一邊叫喊:“真是沒天理了啊,欺負了人還不讓人多說兩句,就這般耍脾氣,別說你們秦家不願意嫁,我們範家還不願娶這攪家精進門呢!”


    秦母實在難堪,她一臉慚愧的看著範父範母說了一句:“親家公,親家母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都叫我們嬌慣壞了,我迴去就和他爹好好訓斥她,至於婚事……”


    範母大喊著:“退親,我們範家高攀不起你們秦家!”


    秦母無法再說,鬧成這個地步,隻怕也進行不下去了。


    “好,哪天兩家坐在一起好好商議退親一事,爭取不耽誤兩孩子日後各自婚嫁!”話落,秦母有些羞愧的落荒而逃。


    範母氣得怒摔了一個茶盞子,“不過是一個縣令之女,真是張狂得沒了邊,難怪能和鄉下婦人成為幹親,依我看都是沒教養的野東西!”


    範父緊蹙眉頭,沒想到好處沒落到,反而還丟了婚事。


    那他和秦縣令所談之事……


    也罷,這秦婕不是個好惹得,退婚就退婚了。


    但公然羞辱他女兒的朱解元夫婦倆,休想好過。


    ……


    朱宅。


    天色昏鴉,殘陽遍布雲邊。


    顧竹青和朱瑾之醒來時隻覺得渾身乏力,看樣子日後夜裏還是少趕路為好,實在是太累人了。


    兩個人起來吩咐廚娘做了點吃的,剛端上桌還未拿起筷子,隻見曹大急急忙忙的走進膳廳。


    “老爺,夫人,不好了!”


    兩個人的目光一同扭頭看向神色慌張的曹大。


    朱瑾之淡然啟口:“怎麽了?”


    曹大遞上來一個紙條,遞給朱瑾之。


    朱瑾之接過來打開一看,臉色驟變。


    “怎麽了?”顧竹青好奇的湊上前去,一看上麵留著的話。


    【你的兒子女人都在我手上,不想他們人頭落地,今夜子時八裏亭,一個人獨自前來!】


    朱瑾之和顧竹青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是誰綁走了孩子們,但他們很疑惑。


    十四不是跟著他們嗎?


    孩子們怎麽還會被綁走?


    顧竹青讓曹大先退下,這才好奇問道:“你覺得是誰動手?”


    朱瑾之也不知道啊,他未曾得罪過人,而且來青陽縣不過一天,就有人來綁走孩子,還約他一個人半夜子時獨自前去八裏亭,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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