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二皇子身邊的一個隨從,名叫代刈,專在民間為二皇子辦事。”


    朱瑾之認識他是因為考中秀才後,二皇子曾派代刈來拉攏過他,入二皇子的府上當幕僚,日後科考二皇子還會從中安排,保朱瑾之狀元加身。


    朱瑾之沒有答應,二皇子讓他別著急迴複,在殿試之前認真考慮,隨時可以答複他。


    本以為這事翻篇了,卻沒曾想自己差點命懸一線,竟然是拜二皇子所賜。


    顧竹青額頭瞬間布滿黑線。


    這要是一般人還能對抗,在皇權至上的時代,得罪了二皇子,那就隻能抱上比二皇子還要牛的大腿才能保命啊!


    “沒想到是二皇子派人要你的命,要不了你的命,也能讓你殘廢再也不能重返考場,但二皇子的如意算盤落空,如今你已經恢複得快和正常人一樣,那等你重返縣學讀書的那一刻,二皇子豈不是還要卷土重來?”


    朱瑾之神色嚴峻,眉頭緊鎖著分析,“如此說來,二皇子已經找到比我更適合的幕僚,所以為了給他新的幕僚奪得狀元之位,隻能對我下手。”


    顧竹青卻覺得不合理,“二皇子有新幕僚,也不影響他繼續拉攏你啊,誰會嫌棄自己身邊的聰明人多啊,而他此舉若是暴露出去,豈不是失去天下讀書人的心?”


    朱瑾之一時半會也想不通,二皇子為什麽要派人暗殺他?


    顧竹青提出疑惑,“代刈既然是二皇子的人,為何顧淩城查不到他的消息,還張榜捉拿他?”


    “大概是代刈在民間以殺手活動,並不是以二皇子的狗腿子自居,要不是二皇子讓他來拉攏我,我也不知這個事。”


    “哦。”顧竹青覺得依靠朱瑾之現在的狀況去和二皇子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那麽他隻能走抱大腿的路,先苟住小命。


    皇家的人,一介庶民想要接觸他們比登天還難,那現在就隻剩下一個選擇,走三皇子的路子。


    她看向朱瑾之建議一句,“要不你先投誠三皇子殿下,讓他先保住你的小命,等羽翼豐滿的時候再離開三皇子殿下的庇護,做你自己願意做的事,你覺得咋樣?”


    朱瑾之沒說話,心情有些沉重。


    他讀書科考,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踏上廟堂,忠誠天子,下慰黎民百姓,做一個對武朝有用的清官。


    若成為一個攀權附勢的人,和他鄙夷的那些阿諛奉承之輩又有何區別?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如今皇上年邁,太子之位空懸,二皇子三皇子以及五皇子是眾多皇子中最有望登上那個位置的人。


    朱瑾之頭一次覺得自己考出小三元來不是榮耀,而是麻煩。


    良久,朱瑾之才感歎一句,“現如今怕是隻能如此了。”


    否則,他將會牽連整個朱家陷入萬劫不複。


    亦或者藏拙裝瘸,在新皇沒有登基之前,做個閑散書生罷了。


    但朱瑾之迫不及待想要強大起來,否則有點危險他連保護自家人的能力都沒有,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三皇子殿下好歹是靠著軍功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地位,不像是二皇子全靠沽名釣譽,網羅人才以及首輔舅舅的幫忙,至於五皇子則背靠顯赫母族。


    顧竹青看出朱瑾之的擔憂,安撫他一句,“你也別想太多,讀書不是死讀書,還要學會避其鋒芒,獨善其身。”


    “好,我知道,時候不早了,歇息吧!”朱瑾之衝著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qqxδnew


    顧竹青點點頭,鑽進了被窩,躺下就睡著了。


    ……


    泗水鎮城門口。


    一駕馬車孤零零地停在城門口,劉秀禾帶著丫鬟在馬車裏小憩,陳宏和馬車車夫靠坐車廂門口的板子上休息。


    他們也沒想到來到鎮上,結果城門下鑰進不去了。


    路上也沒碰見朱瑾之,如此一來,朱瑾之是宿在鎮上沒有迴家,劉秀禾光是想想就開心,也就沒有計較陳宏的粗心大意。


    夜漸漸地深了,陳宏忽然睜開了眼睛,瞧著已經喝了他給的水,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車夫,他嫌棄的一腳踢開,然後鑽進了車廂。


    劉秀禾和丫鬟也都毫無防備的中招了,陳宏直接將丫鬟推出了馬車,借著夜色瞧著劉秀禾皎潔光滑的小臉蛋,陳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然後猴急的解開了她的衣衫俯身壓了上去。


    黑夜的城門口,拴好的馬車發出嘎吱嘎吱的晃動聲。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泗水鎮城門口已經城門大開,守門的衙差們正在設關卡收人頭費,而臨近鎮子周邊的菜農們紛紛挑著擔子準備趕早市賣菜。


    隻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就停在城門口,一個丫鬟和車夫都躺在地上睡覺,敞開的簾子裏還能看見蓋著被子睡覺的男女,赤著胳膊和雙腿。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昨晚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麽事,羞得小婦人們紛紛離開,那些菜農漢子則是瞧著津津有味,評頭論足。


    劉秀禾頭昏昏沉沉,身體難受極了,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酸疼。


    她感覺胸口沉重得慌,費勁地抬起壓在胸口的胳膊,僅是一瞬她整個人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隻批蓋著一件薄衣的自己,再看身旁緊緊依靠著的陳宏。


    “啊!!!”


    尖銳的叫聲劃破天空,陳宏猛地驚醒忙問:“怎麽了?怎麽了?”


    睡在地上的浣紗和車夫也紛紛醒過來,一看見馬車裏的狀況,車夫還懵著呢,浣紗已經飛快衝上馬車大喊大叫:“你這個浪蕩的登徒子,我們家小姐豈是你能沾染的,還不趕緊滾!”


    她連拉帶推的將陳宏推下馬車,陳宏隻穿著一條褻褲,冷不丁被趕下馬車瞧著圍觀的人兒,急忙拿長衫遮住了自己,朝著馬車裏喊道:“劉小姐,是你昨日夜裏非說冷要抱著我,對我上下其手,咱倆都已經行夫妻之事,怎的現在不認賬,倒說在下是個登徒子了?”


    馬車簾子已經放下,雖看不見劉秀禾卻能聽見她崩潰大叫的哭聲。


    浣紗怒斥車夫:“還愣著幹啥,趕緊上來趕馬車,迴無涯鎮!”


    車夫反應過來,上了馬車就要揚長而去。


    這一幕是陳宏算計的,他又豈會讓他們順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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