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青這迴看見的不是別的,正是草莓。


    她都不敢相信,竟然有草莓。


    這種水果起源於後世的美洲那些地方,民國年間才引入國內,沒想到這個時候就有了。


    老伯麵前擺了很多各式各樣的花,其他的花都有人光顧,隻有這一盆草莓沒人問過,他心想結倆紅果子就當花賣是不是有點坑人?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人問了,老伯客氣笑道:“這個叫紅纓,就這一盆,是我好不容易辛苦培育出來的,小娘子要的話,給五兩銀子就行了。”


    顧竹青怕老伯看出自己激動的心情,立即皺起眉頭,驚唿一聲:“五兩銀子?什麽花這麽貴?”


    老伯臉色訕訕,“我這紅纓花可是世間罕見啊,要的不就是個獨一無二嘛,所以貴了一些,要是小娘子你誠心想要,那你說願意出多少錢能買?”


    顧竹青直接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兩銀子,多了我就不要了,我也是看著新鮮好玩,買迴去逗我家孩子玩,不然我才不買呢,花又不像花的,果子又不像是果子的!”


    “你這開價也太狠了吧,一下子砍下去四兩銀子呢,要不再加點?”老伯心裏也有些拿不準,反正這東西是白來的,賣一兩銀子也賺了,但他還想多爭取爭取。


    顧竹青卻不願意加價錢了,說了句:“那你找別人買吧,我不要了。”ъiqugetv


    她假意要走,心裏默默倒數三個數。


    剛數三,老伯已經開口喊住,“小娘子,哎呀我也是要收攤了,既然你想要的話就賤價賣給你吧,日後常來我這買花啊!”


    顧竹青笑著勾唇轉過身,走迴老伯的攤子那掏出一兩銀子遞給他,然後連帶著陶盆都一起端走上了馬車。


    朱瑾之和顧大年都好奇地望著顧竹青捧著跟寶貝似的草莓,好奇問道:“這是何物?”


    顧竹青答:“這叫草莓,剛才攤子上的那個老伯管它叫紅纓,不過我還是覺得草莓更適合它。”


    “草莓?”顧大年念叨一句,滿臉好奇地問:“大姐,這玩意能吃嗎?”


    “能吃,味道可香甜了,不過就這麽一盆我要留著做種,等把草莓籽留下來明年冬天試試看能不能種起來,要是能的話,咱們家要發大財了!”顧竹青本人也很喜歡吃草莓和車厘子。


    真是沒想到來了這個古武朝,竟然還能遇見草莓,光是想想都開心。


    朱瑾之瞧著顧竹青那興奮勁,就知道這玩意在她以前的世界也有,而且她還很喜歡。


    他下意識地看著草莓的根莖葉子和果實,牢牢地記在腦海裏,等下迴若是碰巧遇見了就買迴來給青兒。


    幾個人買完東西迴到家,剛下馬車準備進院,就見同村的顧遇春急急忙忙地朝著顧家跑來,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小年和那幾個小崽子全掉河裏去了。”


    顧竹青幾個瞬時變了臉色。


    顧大年健步飛衝上前一把抓住了顧遇春問道,“你說啥?小年和大寶他們幾個怎麽了?”


    顧遇春都快嚇哭了,開口就是哭腔:“我們、我們幾個在河邊玩,然後那三個小家夥掉河裏去了,小年立即跳下去救人,然後、然後他們還掙紮呢,過一會就全不見了。”


    顧竹青腿下一軟,差點往後倒去。


    朱瑾之趕忙扶住了她,將東西交給張三後,攙扶著顧竹青走上前看向顧遇春強裝鎮定道:“快帶我們過去。”


    顧遇春點點頭,轉身就走在最前頭帶路。


    顧大年也把東西遞給張三,叫他拿進屋裏別驚動了家裏人,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可這麽大的事情,哪裏能瞞得住。


    不一會顧大柱和張氏也著急忙慌的往出事的河邊跑。


    河邊已經聚集了不少鄉親們,還有兩個會鳧水的已經跳下河去撈人了,站在岸上的則是看著河裏的動靜七嘴八舌地議論。


    “這麽久了,四個小孩子怕是活不成了。”


    “哎,真是可憐啊,聽說那三個雙胞胎聰明又懂事,秀才公可喜歡得緊呢!”


    “竹青那丫頭好不容易嫁給一個這麽好的夫婿,結果出這檔子事,不會被休迴家吧?”


    “那誰知道,反正要是我的話,我肯定就不要這喪門星了。”


    “多好的幾個孩子啊,怎麽就出了這個事,可憐見的。”


    顧竹青和朱瑾之他們幾個人趕到河邊的時候,那兩個鳧水的人已經憋不住氣冒出頭來。


    其中一個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道:“沒有,河裏沒看見幾個孩子,連個影兒都沒有,大概是被衝去下遊了。”


    另一個人說:“也有可能沉入河裏的泥沙裏了。”


    剛趕過來的顧竹青立即否定,“不,不可能沉泥沙裏!他們一定是被衝到下遊去了!”


    那人說:“咱們顧家村這條大河淤泥多,沉泥沙裏很正常啊。”


    “我說沒有就沒有!”顧竹青赤紅著眼眸大吼一聲。


    朱瑾之趕緊扶住她,“青兒,別怕,孩子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大家夥麵麵相覷,那人也不敢說話了。


    顧竹青看了一眼大河裏水流的方向,扭頭看向朱瑾之,“瑾之,咱們往下遊走,小年會鳧水,他一定不會讓大寶二寶三寶有事的!”


    可是這麽久了,顧小年自己也不過是七歲的孩子,顧竹青的心裏很沒底,說著話時都打著顫。


    她像是沉溺在水裏的人一樣,抓著朱瑾之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手攥得緊緊地抓住他。


    “快,我們快去下遊。”


    朱瑾之點點頭,然後攙扶著她就順著大河往下遊走,一邊走一邊喊顧小年他們幾個人的名字。


    顧大年也找了幾個村裏的同伴跟著找人,不一會顧大柱和張氏也喊了不少村裏人幫忙,滿村上下都在幫著找人。


    天色漸漸黑沉,河的上遊下遊都找過了,但就是沒找到人。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顧小年他們四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


    顧竹青和朱瑾之的臉色也愈發難看,張氏已經崩潰地趴在顧大柱的懷裏哭暈厥了好幾次。


    岸兩邊逐漸亮起火把,映照著湍急的河流上,唿聲此起彼伏,期待著黑暗中能傳來一聲迴應。


    張三急忙忙地跑來找到了顧竹青和朱瑾之,看著他們遞上手中的書信。


    “朱秀才,朱娘子,這是我剛才在顧家院門上瞧見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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