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確是一隻狐狸,但它渾身都是雪白色的,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的血跡,蕭九也難以發現到那白色的狐狸。


    那狐狸像是傷到了後腿,行動極為不便,但堅持一步一步走路的模樣,卻叫蕭九於心不忍,他皺了皺眉頭,便從另一麵的門口拿起自己的鞋子,又穿上了極厚的棉衣,在外麵的走廊穿上靴子後,關掉身後的門,便跨過圍欄,跟著白狐狸走。


    幸好外麵隻是下著極細的雪。


    白狐狸像是知道有人跟在它身後,想要快速逃離,但身不由己,蕭九見狀隻覺有趣得很,一下子惡趣味的來臨,叫他慢慢地跟在狐狸後麵,看它能堅持多久。


    所以不知不覺,蕭九便錯過了和楊君準吃晚餐的時間。


    楊君澤看眼前已經布好了的食物,又想起剛剛在蕭九的臥室中未能見到他,心裏不由自主地亂了起來,煩躁,無奈,生氣等感受接種而來。


    難道他仍未放棄逃離的想法嗎?


    楊君澤叫自己冷靜下來,又想,抓到蕭九後,直接提他到自己房中,盯住他,叫他哪兒都去不了,哪兒都要跟著自己。


    他又返到蕭九的臥房,拉開了左麵的門,看著那白色的一片雪地,以及飄下來的雪花。


    楊君澤往外一探,發現雪地上有著極微小的凹位,一直順延著前方,看那腳印已是留下了一短時間,楊君澤也不知蕭九出去了多久,同時也怒他不懂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跟著那淺顯的腳印,楊君澤竟發現有血跡在雪上,即使血量不多,也叫他擔心得要緊。


    看來要好好罰他才行了。


    楊君澤心急如焚,跟著腳印進入森林時,便見腳印的數目開始增加,而且亂得很,但尺寸卻是一樣,看來是蕭九沒有好好觀察地上一早留下來的腳印,自己卻在樹林裏迷路了。


    片刻,楊君澤便在一棵較大的樹下找到了蕭九,偏偏蕭九一副悠悠閑閑的模樣,手中抱著受傷的白狐狸,讓楊君澤又怒又喜。


    幸好那血不是蕭九身上流下來的。


    楊君澤臉無表情地走近蕭九跟前,蕭九從遠處便看到了他,便咧開嘴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把虎牙都露出來了。


    「還笑,你還好意思笑嗎?」楊君澤抬手彈了彈蕭九的額頭,但力度不重。


    蕭九嘿嘿笑著,深知自己理虧,要人家好找,「對不起啦,都是因為它啦。」


    楊君澤沒有表情真的和外麵的雪山一樣寒冷,可怕得很,蕭九收起笑容,訕訕地說:「真的生氣了嗎?」


    楊君澤:「你說呢?」


    蕭九:「要我說,當然不要生氣。」


    「你也不是不知你身體狀況。」


    蕭九摸了摸白狐狸的頭腦,低下頭說:「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楊君澤聽了又說:「還有下次嗎?」


    蕭九立即搖頭說:「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然後又軟下來說:「迴去了好嗎,我肚子餓了。」


    楊君澤嘆了口氣,便領著蕭九迴去。


    蕭九知楊君澤吃軟不吃硬,尤其自己放軟聲音跟他說,基本上也不會拒絕自己的。他仰頭望著天空,隻見繁星點點,漂亮得很,又傻傻地笑了起來。


    楊君澤見蕭九不看前方的路,從他懷裏接過顫巍巍的白狐狸,一手牽起了蕭九微微發冷的手。


    楊君澤的手很暖,像一個暖爐一樣,熱氣從那手傳出,曼延到全身。


    蕭九不知為何楊君澤會突然牽起他的手,又細想著,一切又好像自自然然便會發生,他不拒抗,甚至很喜歡。


    「不過我真沒擔心什麽。」蕭九忽然又說。


    楊君澤迴:「嗯?」


    蕭九說:「因為我知道啊,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手被人握了一握,蕭九雙眼從夜空迴落到楊君澤的耳邊,心裏怦怦亂跳,隻覺臉上熱得很。


    又走了段路,終於都看見了那溫泉的館子,柔柔的燈火散發出溫和的氣息。


    「你隻要相信。」


    蕭九笑著應:「什麽?」


    楊君澤忽然停下腳步,連帶蕭九也停下來,他轉過身,堅定的眼神就這樣直闖蕭九的雙眼,直達他的心窩裏。


    他又重覆說:「你隻要相信。」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完了!謝謝!!


    ☆、第十一章


    泡完溫泉後,蕭九整個人像是掉了骨一樣軟了下來,從來沒有泡溫泉經驗的他,一見到一潭冒著白霧的熱水,在冬天中顯得格外可愛,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般,失了分寸,不小心泡久了。


    楊君澤也不是沒有好好看顧蕭九,隻是想不到他的身體竟然如此抗拒不了熱氣,沒有普通人泡得多,卻已經開始有些暈了。


    蕭九也沒有即時跟楊君澤說他像是泡多了,難得泡一次,他就想是泡得越久越好,最後還是楊君澤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硬生生把他拖了出來。


    此時蕭九的身體還是光禿禿的,而且全身發紅,連帶耳朵,臉頰和鼻尖都開始發紅,像是要滴血般,眼睛因泡的時間太長而變得有點迷糊,帶點濕氣,失去了焦距,盤起來的髮絲掉下來幾梳頭髮,因泉水而緊貼著蕭九的身體。


    蕭九被楊君澤拖出來時還在鳴鳴地叫,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怎樣,他發出的聲音帶有點可憐兮兮的感覺,再配合他此刻的模樣,的確會讓人產生憐憫,但楊君澤卻覺得除此之外,蕭九還很可愛


    。


    惹人又憐又愛。


    楊君澤又不敢再多看蕭九的身體,便在一個木架上拿取一塊布給他圍起來,然後抱著他迴到自己的臥室。


    返迴室內後,楊君澤馬上擦幹蕭九身上的水,再換上他平時入睡會穿的衣物,把他放到臥床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楊君澤心裏喃喃自語。


    一刻過後,蕭九終於醒過來了。


    蕭九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醒了多少次。


    他先是看到坐在床邊上的楊君澤,然後再看見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由得臉紅通通。


    總不會是他厲害得可以在暈倒的情況下替自己更衣吧。


    以前的蕭九可能會想,彼此都是男性,多看幾眼也不是什麽問題,那時在魔教裏,大家都是光著身子一起沖浴的,蕭九還會看看別人的身材來比較比較。


    現在許是不一樣了,蕭九似乎沒法和楊君澤來一個兄弟間的坦誠相對。


    盡管現在的他身體被楊君澤養得肉肉的,那肉還是軟的,而楊君澤的身體還是保持的極好,但在泡溫泉前脫下衣物的蕭九在想,他不看楊君澤不是因為自卑,而是因為害羞。


    蕭九也不想承認自己是害羞了啊,害羞代表了什麽?害羞就代表了他在意楊君澤,他不敢直視楊君澤,那為什麽會在意呢?為什麽不敢直視呢?蕭九心裏默默地問自己。


    蕭九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不是現在,在更早的之前,他好像已經找出了答案。


    「醒了?」


    蕭九笑:「嗯。」


    楊君澤放下手上的書籍,然後輕撫著蕭九的臉龐,皺了皺眉:「怎麽還這麽紅,還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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