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有了前車之鑒,池兮綰已經深刻意識到男女之間力量的差距,她是有些防身的辦法在,但在廖慎言的麵前,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池兮綰不著痕跡的伸手擋在兩人中間,隔出了安全距離,一雙明媚的眸子微微上揚,透著點點戲謔的成分。


    “廖慎言,你之前帶你那些女人來過這裏嗎?”


    “嗯?哪些女人?”廖慎言湊近池兮綰,斂眉笑了下。


    “揣著明白裝糊塗!”


    池兮綰順勢推開廖慎言,遠離了方才曖昧的地方,浴室裏,兩人又靠的那麽近,麵對廖慎言的柔意,她很難不被他帶偏。


    “她們都是過眼煙雲,隻有你才是歸宿。”


    “在哪學來的渣男語錄?”


    池兮綰轉身倒杯茶的功夫就聽見廖慎言的這句話,差點笑出聲。


    “你呢?帶過哪些男人去見過你外婆?”廖慎言把同樣的問題拋給了池兮綰。


    池兮綰一愣,想起了君華南。


    看到池兮綰眼底一閃即逝的傷痛,廖慎言蹙了蹙眉,池兮綰遮掩的實在不算好。


    “他們都是過眼煙雲,不值一提。”


    池兮綰狡黠的看向廖慎言,聰明的拿他的話堵住他的嘴,隻是後半句卻不是廖慎言想聽的。


    那誰才是你的歸宿?


    提及這個問題,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冷場了片刻。池兮綰抱著杯溫水蜷著腿坐在沙發上,一旁廖慎言靠牆站著,鬆鬆垮垮站著,麵上透著幾分慵懶。


    他靜靜看著池兮綰,看她抱著茶杯,乖巧的坐在那裏,心中騰升起了幾分憐愛。


    池兮綰乖巧的時候是水,他拿捏不住,強硬的時候就是水泥,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委屈了自己,他更拿捏不住。


    想起兩人好不容易好轉的關係,廖慎言頭疼的搓了搓眉,起身走向陽台,點了支煙。


    陽台門是開著的,有風進來。


    “衣帽間裏有披肩,別感冒。”


    池兮綰愣了下,沒說什麽,倒是老實的放下茶杯去衣帽間,那原是廖慎言的衣帽間,客房是沒有的,不過她衣服也不多,對這些倒是沒什麽需求。


    反而是廖慎言,衣櫃裏的衣服可以拿去辦個時裝周了。


    推開衣帽間的門,看著透明衣櫃裏擺放整齊的衣服,池兮綰吃了一驚。


    “這些都是給我準備的?”


    她衣服不多,甚至一個行李箱都能裝下,再加上又不常在這邊住,所以這些衣服都是廖慎言置辦的。


    池兮綰發出疑問,很快廖慎言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池兮綰迴過頭看他,他一靠近,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我讓張姨去看了下你衣服的尺寸,派助理去給你買的。”


    池兮綰掃了眼衣櫃,都是當季熱款,大多都很適合她。


    她挑挑眉,問,“女助理?”


    廖慎言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點頭說,“廖克勳配的女助理。”


    一句話,撇清了關係。


    “外婆這次過來也沒準備什麽衣服,明天我帶你去給她買些迴來。”廖慎言又說。


    聞言,池兮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沒事,我來買就行。”


    “離婚協議風波還沒過去,演戲也要演全套吧,池兮綰?”


    “知道了,那明天你忙完了就來接我。”


    池兮綰知道他慣會找借口,一起去買就一起去買,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從衣櫃裏麵拿了披肩,剛洗了澡沒什麽睡意,索性也學著廖慎言去陽台上坐著。


    小區綠化很好,夜裏,路燈亮起來,底下一戶人家的夫妻兩人正在哄著小兒子在樓下玩。


    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惹的兩人陣陣歡聲。


    池兮綰看的入神,沒有注意到廖慎言坐在了身旁。


    她看著那對夫妻,隻覺得似乎與記憶深處的某一天重疊了。


    池正國起初還樂意演戲的時候還算的慈父,對她和她媽媽都很好,每天工作再累,都會迴家陪他們兩人吃飯,吃完飯還會一同出去散步,她走在後麵,看著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路上,好不愜意。


    “冷嗎?”見她許久不說話,廖慎言打破了沉默。


    池兮綰搖搖頭,裹緊了披肩。


    那戶人家已經走遠,她收迴了視線,迴頭正對上廖慎言的一雙幽深的眸子。


    “廖慎言,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好看?”


    池兮綰看著他那張臉,認真的欣賞著。


    廖慎言的帥不摻雜其他,是單單隻看一眼就讓人很驚豔的帥,五官精致,標準九頭身,就算是放在娛樂圈裏都是少有的姿色,無可挑剔。


    “有過,不過像你這樣這麽直白的,還是第一個。”廖慎言笑道。


    “那他們一定是害怕你。”池兮綰稍顯肯定的點點頭,似是十分了解。


    隻有接觸了廖慎言的人才知道,他才是最不好相與的人,表麵看起來來者不拒,實際上有自己的一套底線。


    “彼此彼此。”


    看著池兮綰臉上的靈動,廖慎言眸光柔和了些,問,“怎麽認識林氏林恆的?”


    林氏林恆,廖慎言巧妙的點明了林恆的身份。


    被他查到,她其實一點都意外,她從迴國的時候就沒想著瞞住林恆的身份。


    “我要是說我是在垃圾桶裏撿到他的你信不信?”


    廖慎言皺皺眉,明顯不相信這麽荒謬的借口。


    “我們都是被父親放棄的人,不一樣的是,他是私生子,我是原配生的,大概是同病相憐?葉琦華帶著池月兒住進家裏的時候,我接受不了就離家出走了,正好看見他在垃圾桶裏找吃的,可憐的像條小流浪狗,我帶他吃了頓好吃的,很快他就被家裏人帶走了。”


    “後來呢?”知道她話沒有說完,廖慎言又問。


    “後來,他又被趕出來了,我和外婆一起迴鄉下的時候看見他在路上,我就把他帶到鄉下去了,他當時才到我肩膀,還是個孩子,迴家以後狂吃了一頓,第二天就病倒了,我把他送到醫院以後,醫生說他眼中貧血,已經被餓了很多天了,要是再晚一點,這孩子怕是會餓死。”


    “餓死?你敢信,這個時代還有餓死的人嗎?我當時看著他,就想起了我自己,所以心軟就留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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