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一個多月裏,水冰冰對洛克格外關心,花上千塊錢給他買秋季衣服,陪他去看胃病,隻要他不在家裏,唿機、電話也打得勤了。為了討得丈夫的歡心,她專門買些《菜譜》學做飯,研究他喜歡聽什麽,晚上還幫他搔癢、錘背,對他說:“其實我一直都是很愛你的,隻是我的個性太強了,不願說出來,我怕你笑我賤,男人嘛,總會有那麽一迴、二迴的,隻要不當真,把心收迴來也就不必追究”,最是過去她不注重打扮,現在則想方設法使自己漂亮起來,又是換扶,又是紋眼線,做美容,買衣服總要把洛克拖著一起去。隻是在洛克眼中,她雖然漂亮,但絕不迷人,怎麽打扮都沒有宏蜻蜒那個“味”,其氣質堪稱高雅,乃至追求華貴,但總覺得正統、嚴肅有餘,而清新、自然不足,按宏蜻蜒的說法是“刀子不懂得怎麽去抓住男人的心。”當然,家裏這個華貴的“籠子”也逐漸地關住洛克這隻火烈鳥了,晚上除了和洛水淼一起玩玩,就是看電視,有時把朋友邀來打打牌,下下棋,有時又要水冰冰出去找朋友打牌,晚上他開車去接她,這樣,水冰冰緊繃的弦慢慢鬆弛下來。與宏蜻蜒的關係與其說藕斷絲連,不如說難舍難分,特別是她得病連續三天下午洛克陪她打吊針以後,她也默認兩人就這麽保持著。隻是表麵上都比較克製,宏蜻蜒有時還故意在背後說洛克的壞話,以此遮人耳目。

    南湖西路的擴建工程已全麵啟動,其中南湖湖口橋項目的承包競標堪稱非常激烈,來自市、區各方麵的關係都想承包這座耗資300萬元的項目。由於此事很敏感,局進而開了幾次會議,區長、副區長批示按規定招標,但背地裏“條子”滿天飛,有財政的、建管的規劃的、法院的、區委的等不一而足。明耿決定讓洛克全麵負責,自己不參與,大概也與他的一個鄉下侄兒明亮要參加競標有關係。這使洛克十分頭疼,招標的過程是必須有的,而方方麵麵的關係又必須保住,哪路神仙都不敢得罪。雖然大權在握,且向個投標的公司都向他表示:“曉得招唿” 的,有的甚至把“信封”悄悄塞進洛克的辦公室抽屜裏。當然,洛克雖然愛錢,但他絕不敢拿身家性命開玩笑,一一退還了。他對局裏的總工和市政公司的董、王二位經理說:“任何人都不準透露標的,否則後果自負!”

    那天又是水冰冰值夜班,是外十一點多鍾的時候,宏蜻蜒突然打電話過來,不容商量地說:“洛克,快出來,我們到賓館開房間去!”

    一見麵,蜻蜒就撲進洛克懷裏哭了起來。洛克忙問:“怎麽哪,啊,你說話呀,別哭”。過了半天,她才抽泣著說:“曹莽,他打我!”

    “他為什麽打你?”

    “他喝了很多酒,對我撒酒瘋,說我的男朋友太多了。他肯定背後聽見別人說了些什麽。”

    “他人呢?”

    “過江跟朋友打麻將去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

    蜻蜒苦笑一下,做出很無所謂的樣子,說:“還能怎麽樣,離婚。他從來沒有打過我,隻要一動手,我們就完了。這次下手很重,還把我的唿機給砸碎了”。洛克說:“我給你買個手機。”

    “離婚”二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很輕鬆,但洛克卻聽得很沉重。“可是”,他欲言又止,點支煙吸著,被蜻蜒奪過去重吸幾口,嗆得咳嗽起來,二人對視著,半天不說話。

    宏蜻蜒脫衣上床,洛克幫她揉被打的部位,拿熱毛巾敷腫。她摸著他的頭說:“打一個真正的愛人難呐,有時我真想我們都離婚,走到一起。可是我最放不下的是我的女兒曹歡,她太小了,又乖又懂事,我和她爸爸中吵架,她最怕我們離婚,還求職她爸爸不要打媽媽,她才六歲呀,六歲怎麽離得開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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