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曆經一番尷尬後終於到的二樓。


    這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是有官身的。


    見有女子上來,而且還是蒙著麵紗,官老爺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王貞也在打量這群爺,除了汴州刺史韋師,開封縣令翟仁傑,和剛上樓的主簿劉瑜,他居然還看到個老熟人,州學祭酒沈練。


    沈練看到王貞,也很是詫異,當日轟動開封的校園事件,他可是主角之一。


    接下來,劉瑜給王貞二人引薦了在座的其他幾位大佬。


    刺史府長史(秘書長)白樂添,頜下一縷美髯,四旬年紀,性格挺隨和。


    刺史府司馬丁椿丘,身材精瘦,膚色略黑,不苟言笑,眼神銳利。


    開封縣丞夏元進,白麵短須,年齡是這幾人中最小的,言談舉止很是圓滑。


    雙方略做交談後,韋師直接開門見山。


    “之所以這次改變初衷,選了你們兩家。除了方案出眾,也是因為本官覺得你們可以合作開發,效果會更理想。”


    聞言,王貞和麵紗少女均是詫然,兩人都感覺小看了對方。


    “嗬嗬,可能你們會奇怪老夫為何會有此想法,等你們看完對方的標書就明白了。”


    劉瑜上前取過標書,交叉放到兩人的桌上。


    王貞覺得有趣,想看看對方有什麽奇思妙想,居然可以填補自己的空白。


    翻開標書,一行行娟秀小楷躍然紙上,王貞心中暗讚,字如其人,忍不住又朝少女看去。


    少女此時已經沉浸在王貞筆下勾畫的藍圖,她不得不佩服這登徒子的腦洞,簡直想前人所未想。


    從建築布局、結構,到街麵綠化、硬化,再到巧奪天工的下水係統,麵麵俱到,構思巧妙。


    即便將作監大匠宇文愷在此,恐怕也不能說穩壓這登徒子一頭。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抬頭,正好與那登徒子四目相對,心中慌亂至極,剛褪去的紅霞再次布滿雙頰。


    哼!當著這麽多官員的麵,這登徒子還在打量自己,簡直不務正業。


    或許當局者迷,少女沒有發現,今日遇到王貞後,她以往古井不波的心已經亂了多次。


    “咳咳,賢侄,看的怎樣?”劉瑜見王貞色眯眯盯著人家姑娘,忍不住出言提醒。


    “啊?哦哦。很不錯,很美。”王貞尷尬地收迴目光,嘴巴跐溜,暴露了內心真實想法。


    “噗~”


    正在喝茶的幾位官爺忍不住噴了,這小子簡直丟爺們的臉麵,大庭廣眾之下你怎麽可以如此不內斂點。


    發現自己禿嚕嘴,王貞趕緊救場,“學生覺得這標書字寫的美,構思更不錯。”


    官爺們互相看一眼,眼底明顯寫著“我不信”。


    “比如這條,打造開封頂級商業街,這個就很有創意。東市西市曆史久遠,已跟不上時代潮流,商業上正需要注入新鮮血液。”


    王貞說完這點,發現各位大佬正盯著自己,有點心虛,“一家之言哈,學生說的如有不對,還請各位官爺指正。”


    “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王貞,你果然有兩把刷子。”韋師讚賞地看著他。


    幾位官老爺側目,刺史大人向來不苟言笑,對人要求極高,破天荒的今日對個少年和顏悅色,並大加讚賞,思慮著以後須得對這少年多加上心才是。


    特別是祭酒沈練,有點後悔自己大意了,以後在書院裏要多關照一下這個學生。


    王貞起身施禮,“多謝刺史大人誇獎,學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說的好,少年人不驕不躁,理應如此。”韋師撫須微笑。


    這廂王貞和大佬們打屁,那廂少女卻是不淡定了,眼神裏滿是震驚,霍然起身。


    “王貞,你就是王貞?”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俏臉漲得通紅。但也不好再坐迴去,隻能當這群老男人是空氣,忐忑地盯著王貞。


    王貞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妹紙幾個意思。


    剛還叫自己登徒子,怎麽現在又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摸摸臉,王貞懷疑自己的桃花運來了,擺出個騷包造型,笑容滿麵地道。


    “少爺,呃,在下王貞,如假包換,嗬嗬。”


    看著王貞的豬哥像,少女撲哧笑出聲,實在無法把這登徒子與心中的那位才子合二為一。


    少女收拾情緒,搖搖頭,語不驚人死不休,“看著不像,沒有才子的風範。”


    這話王貞就不愛聽了,他上前幾步,追問道:“你沒見過王貞,怎麽判定本公子就不是他呢?”


    少女被他這麽近距離盯著,有點不好意思,頭一偏,哼道:“王貞可以寫出‘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曠世佳句,你可以嗎?”


    嘿,原來還是個自己的迷妹啊,王貞更嘚瑟了,指著林月笙當初懸掛的自己大作。


    “瞧瞧,這就是本公子的詩作,要不把林掌櫃叫來作個證,當日他可是親眼目睹的。”


    少女上的二樓時,因為和王貞發生的小插曲,心緒波動太大,並未注意到那副懸掛的詩作。


    此刻聞言,轉身望去,果然是她日日拜讀的《汴州醉月樓贈德政與文若二兄》。


    不自覺的,她又輕輕念了一遍,佇立原地未發一語。


    幾位官老爺早上剛來時,也細細品讀過,一致認為是佳作。隻是好幾人不認識王貞,未把他和這首詩聯係起來。


    過的片刻,王貞打破寂靜,向少女問道:“怎樣,姑娘是否心服口服?”


    哪知少女卻賴皮,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你說是就是啊,本姑娘還說你冒充呢,除非……”


    “除非什麽?說出來,本公子接著就是。”


    “除非你再做一首詩,當然,質量不能比這首差。”


    王貞無語啊,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身份發愁,這要擱後世多好,身份證直接甩她臉上。


    在他犯愁時,司馬丁椿丘卻是說話了,“人家姑娘說的不錯,王貞你就再做詩一首,想必可以手到擒來。”


    王貞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丁司馬半天憋不出個屁,肚子裏的壞水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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