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走到台上,王貞自信的抱拳施禮,“各位同窗,在下王貞,今日應邀上台,實屬無奈之舉。”


    學子們見他氣度不凡,神態淡定自若,說話幽默風趣,不禁報之善意的微笑。


    “首先,大家看一下我這幾個符號,弄明白了它們的含義和用法,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


    說完,王貞提筆寫下“0-9”十個阿拉伯數字、“a-z”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學子們均是一臉懵逼,表示它們認識自己,自己卻不認識它們。


    王貞發揮好為人師的本領,花費盞茶功夫做了生動而詳細的講解。


    學子們聽的兩眼發直,這王貞簡直是少年天才啊。


    鴻鵠數字啊,相比老祖宗發明的零至九,運算起來簡單快速的不要不要滴。


    還有鴻鵠字母,不但可以給漢字注音,還能助力算學教學工作。


    秦夫子在旁聽的入神,雖然他看不慣王貞,但不得不承認此子確實有幾分本領。


    這時王貞繼續往下講,“題目中,咱們先提取兩個衡量,是什麽呢?”


    張之謙笑盈盈地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是雞和籠的數量,它們不會變,”


    “說的不錯,正是如此。我們假設籠有x個,那麽雞有多少隻呢?”


    這時韋琮不甘人後,搶著給出答案:


    4*x+1(隻)


    王貞點頭認可,又看向其他學子,“還有不同意見嗎?”


    安靜片刻,還是那位大數據學子躊躇道:


    5*(x-1)


    王貞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後者高興地手舞足蹈,人生像是重新找迴自信般。


    “上麵咱們說過,雞的數量是固定的。這裏既然有兩個等量關係式,而且結果是一樣的,那咱們就可以在它們中間畫個等號‘=’。”


    4*x+1=5*(x-1)


    “在下叫這類等量關係式為一元一次方程,等號左右兩邊的每一項都是可以相互移動的,但移動時切記要變號哦。”


    接下來,王貞就演示了一遍一元一次方程的具體解法,得出的答案如出一轍。


    安靜,全場鴉雀無聲。


    “咳咳,好!講的太好了!方法新穎,生動有趣。”


    王貞的表現大出韋琮的預料,此刻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因此率先鼓掌祝賀,其他學子也報以熱烈的掌聲。


    秦夫子這時卻是尷尬不已,老臉漲得通紅,實在無法想象這少年有如此天賦。


    解題方法於他而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鐺、鐺、鐺……”


    在秦夫子進退兩難時,放學鈴聲悠然響起。


    秦夫子如失憶般,也不提懷疑王貞抄襲之事,上前拿起教具就要灰溜溜地離開。


    學子們見此情景,大聲歡唿起來,就好像他們打了勝仗一樣。


    “夫子,且慢!”見秦老頭要溜,王貞出言叫停對方。


    秦夫子身體一顫,腳步一頓,頭也沒迴,語氣不爽地迴懟道:“已經下學,有事明天再說!”


    “咳咳,夫子現在還認為學生抄襲嗎?”王貞笑盈盈地追問道。


    “奇技淫巧罷了,算不得真學問,哼!”


    “夫子還沒有正麵迴答學生問題,抄襲這頂帽子學生可戴不了啊。”


    見二人劍拔弩張,學子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


    “大丈夫敢作敢為,夫子你快道歉吧。”


    “我看懸呐,如果道歉,以後秦夫子的老臉往哪擱,哈哈。”


    “若是鬧到祭酒大人那裏,可就有意思了,嘿嘿。”


    此刻下學人流正多時,不大會功夫,門口已經圍攏了許多學子。並且很快弄明白事情緣由,也一起加入討伐秦夫子的隊伍。


    “夫子道歉!”


    “還我清白!”


    ……


    王貞感覺這氛圍整的像是自己失身給秦老頭似的,摸了摸額頭冷汗。


    “夫子,怎樣?考慮好了嗎,是道歉了事,還是成為眾矢之的。”


    “小子,你別太囂張。得罪老夫,你可知有何後果?”


    就在二人暗自較勁時,就聽一陣喧嘩之聲。


    “快看,祭酒大人,是祭酒大人來了。”


    聞言,秦夫子明顯身體抖了抖,王貞也好奇地向遠處張望,想看看這位校長的廬山真麵目。


    沈祭酒,本名沈練,年初剛調入州學做祭酒。


    他的空降,可是動了不少人的既定奶酪。


    老祭酒年邁退休後,按照慣例內部擢升提拔,學正升任祭酒,秦夫子從博士升任學正。


    秦夫子半生在此任教,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熬到了雲開見日出。


    哪知上頭突然委派一個沈練,直接摘了他的桃子,氣的老頭這幾月都沒緩過勁來,教學工作有意無意地拆沈練的台。


    今日新生入學,秦老頭在學院裏瞎轉悠,心情不爽看誰都不順眼,逮誰咬誰。否則,以王貞三人的幾句調笑本不至於招來他的訓斥。


    沈練踱步來到近前,威嚴地看著在場師生,“都聚集在此成何體統?散了,快散了。”


    祭酒大人的權威還是很重的。聞言,眾人依依不舍地、兩步一迴頭地離開了。


    “秦博士,還有你、你、你們幾個,一起來公務室。”說罷,轉身而去,倒是挺雷厲風行的。


    被沈練點名的,除了王貞,還有韋琮、張之謙和大數據學子。


    幾人亦步亦趨地跟著,秦老頭明顯的心不甘情不願,磨磨唧唧地走在隊伍後麵。


    說是公務室,也就相當於校長辦公室。大概有二十個平方,裝修頗有文人墨客喜歡的調調。


    沈練就坐後,學正和其他幾個教務人員陸續到場。請他們落座後,沈練目光轉向秦夫子,心裏暗自冷笑。


    老匹夫,終於找到機會懲治於你,看你這次還有何話說!


    其實,在沈練去現場之前,他已經大體了解事情經過。


    於他而言,學子們並沒有錯,純粹就是秦老匹夫借題發揮、打擊報複罷了。


    “秦博士,今日之事,無論起因如何,你沒有妥善處理致使學子聚集,險些鬧出事故。所以,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李學正眼皮抬了抬,卻是沒有說話,他明白沈祭酒這番先聲奪人的目的在於殺雞儆猴。


    雞是那秦博士,猴就是他李學正。


    誰讓他們把沈練看成攔路虎,而沈練視他們為絆腳石呢?


    雙方無時無刻不在尋機扳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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