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咋可能會輸,肯定是他們作弊。”兩個豬頭跟班說話不過腦子的慫恿著賈富貴。


    膽敢懷疑醉月樓弄虛作假,林月笙聽了大怒,這不是砸自己招牌嗎?正欲使人教訓他們時,賈富貴迴過神來嚎叫著,“對對對,少爺我要試菜,否則我不服。”


    “吆喝,賈公子這是不相信德政兄和林掌櫃啊,嘖嘖,佩服佩服。”見韋琮和林月笙臉色難看,王貞則是火上澆油。


    一語驚醒夢中人,賈富貴這時才注意到兩位大佬的臉色,頓感後脊梁骨發寒。得罪了林月笙他可以用錢砸平,但得罪了韋琮他擔心自己老子會扒他的皮。


    賈富貴心裏千愁百轉,眼神飄忽不定,突然看到身旁的兩個豬隊友,怒從心頭起又是一番拳打腳踢,“兩個蠢貨,竟給少爺添堵,迴去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咳咳,願賭服輸,賈公子是否要兌現承諾了?”王貞可沒興趣看賈富貴教訓狗腿子。


    “就是,賈公子你輸了要賠償人家一百貫哦。”


    “對,還要承認賈氏食鹽不如鴻鵠精鹽呐。”


    “趕緊的吧賈公子,迴家再教訓這兩個豬頭也不遲。”


    眾食客圍觀這麽久,還想看重頭戲呢,哪會輕易讓賈富貴這樣糊弄過去,紛紛吵嚷起來。


    賈富貴終於停止蹂躪兩個跟班,此時他內心是萬分後悔,不是後悔和人打賭輸了錢,而是後悔自己把話說大了。


    越想越怕,豆大的汗珠從賈富貴腦門往下落,他先是看了看韋琮和林月笙,最後向劉主簿低聲哀求,“劉叔,您救救我,替侄兒說兩句?否則我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劉瑜並未做聲,而是神色冷漠地看了看賈富貴,然後目光轉向窗外。賈家是有錢,但他劉瑜現在也不差,身為主簿以後前途似錦,犯不著因小失大。


    見最後一根稻草也不管用,賈富貴徹底絕望了,他緩緩走到王貞麵前,臉色猙獰地道:“小子,這錢少爺我賠了,但想讓少爺認輸,做夢。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哼!”說罷,頭也不迴地下樓去了。


    眾食客麵麵相覷,沒想到賈富貴如此言而無信,隨即全場爆發出哄堂大笑聲。


    至此,鴻鵠精鹽大獲全勝,大隋鴻鵠精鹽公司名聲大噪。值得一提的是,賈富貴從此得了一個終身外號“賈無信”,這是王貞始料未及的。


    “掌櫃的,鴻鵠精鹽還有沒有?再給我們來幾個拿手好菜。”這時有食客突然叫嚷道,其他食客一聽,也紛紛附和,喜的林月笙趕緊安排去了。


    這時,韋琮突然向王貞眨眨眼,意味深長地微笑開口,“王公子好謀略,鴻鵠精鹽未來必定大賣,嗬嗬。”


    “哈哈,愧不敢當。德政兄莫再叫王公子了,顯得生分。小弟年少還未取字,德政兄直唿我的名字便可。”王貞謙遜迴禮,不卑不亢。


    “好,賢弟爽快,今日和賢弟一見如故,請坐下喝兩杯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落座之後,王貞把張之謙介紹給韋琮,韋琮也介紹了劉瑜給王貞認識。四人相互寒暄後,酒菜也已經上齊。


    劉瑜見三人輕搖折扇,不禁感歎道:“年輕真好,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就是快,老夫雖也是讀書人但還真用不習慣,哈哈。”


    “劉主簿,得空您去家父店裏轉轉,包您挑一把滿意的。”張之謙覺得今日不枉此行,不但結交了王貞這個脾性相投的小兄弟,還認識了刺史府裏的兩個大人物。


    劉瑜微笑撫須,“墨芳齋在開封城口碑甚好,老夫多年來去的次數也不少,和你爹也是認識的,今日得見賢侄也是緣分。”


    “哈哈,劉主簿所言極是,文若兄不是好奇我這把折扇嗎?不錯,的確也是從墨芳齋購得。”王貞適時解答了張之謙心中疑惑,“對了,當日我還購得一把白扇,可惜書畫功力尚淺,至今還未動筆。”


    韋琮聞言眼前一亮,像是尋找到知音般,“賢弟且看為兄這把折扇如何?”


    王貞仔細看去,玉質扇骨,扇麵高山流水,綠樹掩映下二人獨坐,一人撫琴一人傾聽,另有題字兩行,“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好扇,好畫,好字。伯牙摔琴謝知音,德政兄情操高雅,小弟不及也。”王貞拱手讚歎道。


    韋琮眼神精光乍現,頓覺今日遇一知己,哈哈大笑起來,“賢弟謬讚了,來,為兄敬你一杯。”說罷一飲而盡,神情很是豪邁。


    王貞此時卻尷尬了,看著麵前的酒杯有點犯難,今生年齡小沒怎麽接觸過酒水,後世他壓根不喝白酒。


    “賢弟為何不喝,莫非瞧不起為兄?”韋琮看出王貞的不自在,故意板著臉激將道。


    王貞擔心對方誤會,慌忙擺手,正想解釋一番,卻聽耳畔傳來和煦的聲音。


    “莫非賢侄不喜烈酒?老夫這裏倒是有一種美酒,隻是大多數人不怎麽喜歡罷了。”


    王貞迴頭一看,正是醉月樓掌櫃林月笙,“林掌櫃所言甚是,小侄自幼不喜飲酒,嗬嗬。”


    “不知林掌櫃珍藏的是哪種美酒,可否割愛與我等共飲?”韋琮喜酒,特別是嚐試各地美酒。


    “好,今日有幸結識幾位年輕俊傑,當浮一大白。各位稍等,老夫去去就來。”


    “德政兄,先說好了啊,如果還是烈酒,那小弟是不喝的。”王貞事先打個預防針。


    韋琮輕輕搖頭,有些遺憾地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賢弟不飲酒豈知失去了多少樂趣。”


    “德政兄,舉杯消愁愁更愁,少飲怡情大飲傷身啊。”


    “賢弟大才,好一句舉杯消愁愁更愁,若有上句就更妙了。”韋琮撫掌讚歎道,有些遺憾又有些期待地看著王貞。


    眾食客被韋琮的叫好聲吸引,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有那耳朵聰敏的便把“舉杯消愁愁更愁”重複一遍,又是惹來陣陣擊節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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