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5月3日晚上,在家裏我接到冼叔的電話,他說,羊城基地的操盤手找到了!冼叔,讓我盡快去羊城,商量招聘人員的事情。


    5月4日大清早,吃了早餐後,我和小達帶上隨身物品,開車去了龍哥碼頭乘快艇。


    早上8點,我們在龍哥碼頭我們乘上了去羊城的快艇。


    早上11點,我們到達了羊城阿飛碼頭,立德哥接應我們去了星島莊園華龍辦事處。


    我們到了辦事處,冼叔和立德哥馬上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密室裏交談。


    冼叔說:“阿才啊!幾天前,我和立德去了研究院找了黃春英,了解她丈夫的情況!她說,她丈夫叫霍玉剛,霍玉剛原來是整個基地的總經理,霍玉剛與黃春英是1971年春天從烏克蘭一個研究基地一起迴來的科學家,他們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霍北方,今年有21歲額,小兒子叫霍南方,今年也有18歲了。但是,1973年夏天,他們家發生了大變故!因此,這個家庭散夥了!現在,黃春英也不知道她丈夫在什麽地方!因此,我通過地方部門保留的這個基地戶籍檔案,對霍玉剛等人進行調查!通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霍玉剛被關在羊城一個監獄裏!”


    我說:“冼叔!他為什麽被關起來了?!”


    冼叔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為了備戰,基地在往山區轉移設備、物資和人員等,搬遷到最後設備及物資時,霍玉剛與負責搬遷的部門負責人發生嚴重的分歧,他們雙方為了這批設備及物資僵持住了!因為,當時,基地還有1000多名職工留守,霍玉剛想用這些設備和物資進行生產自救,養活留守的職工及家屬!他讓職工們守著這些設備和物資,不然搬運單位搬運!但是,搬運單位不肯定管霍玉剛他們的要求!於是,搬運單位強行這些物資和設備搬上列車!因此,雙方開始有激烈的肢體衝突!這個消息在留守職工中傳開後,基地的留守人員抄家夥,自發組織組成護廠隊攔截這輛裝滿設備和物資的專列火車!結果,雙方爆發了激烈火拚衝突,雙方都死了不少人啊!霍玉剛雖然沒有參加衝突,但是,他的兩個兒子參與了!因此,霍玉剛、他的兩個兒子都作為嫌疑人抓起來了!他的兩個兒子,有證據顯示參加了火拚衝突,因此,霍家的兩個兒子由於未成年,他們被發配到新疆一個少管所去勞動改造了。霍玉剛比較麻煩啊,他是事件起因者,盡管沒有證據顯示,他負責策劃和參與這次衝突,但是,他在沒有定罪情況下,被關押在羊城一個重犯監獄裏!”


    我說:“喔!這是一個麻煩事情啊!我們能把霍玉剛從牢裏搞出來嗎?”


    冼叔說:“唉!這個事情我跟總部周振國請示過了,他說,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這些事情他們不好管!”


    我說:“明白!他們不好管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管!冼叔,我們有管理監獄方麵有沒有能辦事的熟人啊?”


    冼叔說:“有!廖凱旋!這個人你也認識,他是我在海外的一個同事!他現在負責管理地方監獄係統!但是,這個人非常有商業頭腦!如果,他願意幫我們辦事情,他肯定要我付出一定的代價啊!”


    我說:“明白!隻要能夠把霍玉剛搞出來,我們可以付代價!冼叔!現在撈人的價錢是多少?!”


    冼叔說:“唉!霍玉剛這種情況,性質比較惡劣啊,要定罪肯定是死罪了!但是,他的案子懸而未決,這說明上麵還是想讓他活下去!我感覺,我們要拿200萬元才能將這個事情擺平!”


    我說:“好!中午我去找廖凱旋辦事!霍玉剛的兩個兒子,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先叔說:“唉!這兩個兒子本事不小啊!根據董光榮他們的調查,這兩個孩子已經從新疆的勞改農場跑迴羊城了,也許,他們就躲在基地的某一棟破舊的家屬樓裏!等我們把霍玉剛救出來後,你再這兩個孩子改名換姓,接他們去海外一起打拚吧!否則,他們早晚要被抓起來的!”


    ......


    中午,吃過午飯後,文阿姨和彩燕姐給我準備了一個皮箱的200萬元現金。


    文阿姨跟我說,岩峰他們已經帶著合同來辦事處蓋章了,她已經將合同存檔了,250萬元的合同預付款,她通過公司的賬戶給他們支付了。


    下午1點,冼叔幫我聯係好廖凱旋後,我、小達和立德哥帶著錢箱開車去廖凱旋的辦公的地方。


    到了地方後,小達和立德哥在車上等候,我提著錢箱去了廖凱旋的辦公室。


    我進了廖凱旋的辦公室後,廖凱旋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他記性非常好,他還認識我,我們之間免了介紹,我和廖凱旋坐在沙發上喝茶交談。


    廖凱旋笑著說:“子龍啊!聽說你最近混得很風光啊!在羊城做了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啊!”


    我笑著說:“廖老板!我們是幹實事的苦命人啊,我們出錢出力,累死累活!我們怎麽敢跟您老人家相比啊!”


    廖凱旋說:“喔!你是明白人!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說:“老領導!我正在負責一個基地重建和生產恢複,準備養活幾萬人,但是,我需要一個熟悉這個基地的管理經營者!我想跟你要這個人!”


    廖凱旋笑著說:“唉!你在海外瞎混慣了,你不清楚我們辦事規矩吧!你要人應該找人事部門啊!你來找我幹嘛?!”


    我說:“行了!我不跟繞彎彎了!這個事情你必須管!我要霍玉剛!”


    廖凱旋說:“喔!他啊!這個人不好辦啊!他已經在上麵掛了號了!上麵還在收集這個罪證啊,如果專案組能夠找到他的罪證,他肯定要被嘟嘟啊!明白嗎?!”


    我說:“唉!廖長官,你們這裏的黃曆已經換過很多本了!那個狗屁專案組已經不存在了!我跟你帶來一箱大團結!你自己看看吧!它們有兩百五十萬吧!這樣,你應該想到幫我們辦事的方法吧?!”


    然後,我將錢箱放在茶幾上,並打開皮箱給他看,他認真清點了裏麵一摞摞鈔票!


    清點完鈔票後,他將錢箱鎖上,並錢箱裏錢全部放入了他的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他鎖上保險櫃後,他提著空錢箱走到我的麵前坐下,他仔細地盯著我看著,他的舉動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突然間,廖凱旋說:“子龍!你們現在去監獄吧,你找一個叫騰獻宗的負責人!你們跟他把那個人帶著就行了!以後,我們隻能說,這個人死在監獄裏了!明白嗎?你走吧!騰獻宗會帶人在監獄門外等著你們!”


    於是,我提著那個空箱子,走出了廖凱旋的辦公室。


    在樓下馬路上,我與小達和立德哥他們會合後,我們開車去監獄了!


    其實,這個監獄我們去過,它就是我們營救孫不平教授的那個監獄。


    ......


    下午3點多,我們到達監獄大門外的停車場,這裏站著幾個監獄的工作人員,以及一個罪犯模樣的人。


    其中一個當官模樣的人,走到我的麵前說:“你是周子龍吧?我是騰獻宗!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我說:“是!我要人呢?”


    騰獻宗將一個身材高大,五十多歲的白人男子帶到我麵前,我認真看這個認識,我愣住了,原來霍玉剛是一個歐洲白人!


    騰獻宗說:“周子龍!他是你要的人,霍玉剛!但是,霍玉剛在前幾天,心髒病發作,他已經死了!這是他的死亡證明和骨灰,你們簽字認領單上簽字,並把東西帶走吧!”


    於是,我在騰獻宗遞給我的認領單據上簽字和畫押!


    然後,他拿著簽收單,帶著他的人返迴監獄裏,他們將監獄的大門關上了!


    霍玉剛呆如木雞地看著他們背影,他被監獄大門沉重關門聲嚇了一跳!


    於是,我們立即將霍玉剛扶上車子,大家都上車後,立德哥加大油門,我們直接返迴了華龍辦事處!


    在車上,霍玉剛握著我的手說:“先生!多謝你們救了我!”


    我說:“老先生不要激動!你受委屈了!我們迴家再慢慢談吧!”


    此時,霍玉剛頭發很長,滿臉胡子理,他帶著一個破爛的老式的圓框金絲邊眼鏡,穿著一身嶄新而筆挺的中山裝!穿著一雙黑色皮鞋新皮鞋!但是,他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身衣服肯定是監獄讓他剛剛換上的,也許霍玉剛認為,監獄突然讓他穿新衣服,肯定要去西方極樂世界了!


    下午6點,我們到達了星島莊園華龍辦事處院子裏。


    冼叔將我們四人帶到了辦事處的會議室裏。


    在會議室裏,我們見到了黃春英、她的兩個逃跑迴來的孩子。


    他們一家人見麵後,擁抱在一起放聲疼哭!


    很長時間後,他們才平靜下來,相互幫對方擦眼淚,用俄語進行交流!


    冼叔輕聲對我說:“阿才!我能聽懂俄語!他們確實是一家人!”


    我看霍玉剛個子比我高一些,他應該有一米九吧!他們兩個兒子也一米八以上與我和小達的個子差不多,他們都非常健壯。


    他們親人會麵和相認之後,黃博士帶霍玉剛在辦事處的洗澡間裏,洗澡、理發和刮胡子,並換上他們帶來的衣服!


    他們辦好事情後,大家一起在辦事處的餐廳吃晚飯。


    晚飯之後,我們一起在辦事處的客廳裏交談。


    此時,霍玉剛和他的兩個兒子用流利的漢語跟我們講述他們的身世和經曆。


    霍玉剛說:“1927年春天,我出生在東北的一個白俄家庭!我4歲的時候,父母雙亡了!我被一個姓霍的華人家庭撫養了!他們把我帶到了上海生活,從此,我叫霍玉剛,成了一個華人!我18歲那年,二戰結束了!那一年秋天,有人找到了我的養父母,他們讓我去蘇聯學習,並為他們工作!我養父母同意了他們請求!我跟他們到了莫斯科,我在那裏大學開始讀書,在大學裏我認識了我的夫人黃春英!畢業後,我們一起分配到了烏克蘭一個工業研究基地工作!我們在那裏結婚生子!1969年冬天,有人找到我們!讓我們攜帶我們重要軍事裝備技術資料和成果迴國!於是,他們安排我們全家人到東德度假,我們一家人從那裏返迴國內!迴國後,我們向有關部門移交了全部的技術資料和成果!之後,我們被分配到了羊城那個工業基地從事科研和管理工作。我擔任基地負責生產和科研的總經理!我喜歡喝酒,而且脾氣非常暴躁!在關於基地裝備和物資轉移的問題上,我與他們發生激烈的爭吵!後來,工人們鬧事了,並發生了嚴重的衝突!我們兩個兒子也卷入其中了!這就是我的命運,我的命運太悲慘了!”


    霍玉剛說完後,他們一家人哭了!


    霍北方說:“1957年,我出生在烏克蘭!我弟弟1960年也在那裏出生了。迴國那年,我13歲了!弟弟10歲!在國內安定下來後,我們在基地的子弟學校上學!1973年夏天,我正好高中畢業,那年我16歲!為保衛工廠的生產設備和物資,我和弟弟一起參加了戰鬥!最終,我們被捕了,我和弟弟成了少年犯!流放到了新疆一個沙漠農場進行勞動改造!那裏四周都是一望無際沙漠!一到那裏,我們就想逃跑,但是,那裏老人告訴我們,從來沒有犯人離開過這個農場監獄!1975年冬天,農場裏發生嚴重流行疾病!我們看到很多犯人不斷地死去了,我和弟弟感覺非常害怕!於是,我們開始策劃逃跑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我們兩帶上足夠幹糧和水,並偷了兩匹我們已經喂飽的馬!我們離開那個可怕農村!那個沙漠比我們想象要寬廣啊!不久之後,我們的馬匹在路上累死了!我們食物和水也用光了!但是,我們不想死在沙漠裏啊!於是,我們繼續向太陽升起的地方行走!最後,我們在一個沙漠公路邊暈倒了!當我們醒來時,已經坐在一輛開往河南中州的大卡車上!我們就這樣得救了!到了中州後,我們在一個大貨場裏做了半年多的搬運工,我們有積蓄後,我們爬火車返迴了羊城!迴到羊城後,我們得知母親在一個農村勞改!我們隻能躲在基地的家屬區裏,依靠這裏的熟人和朋友接濟我們,艱難度日,就這樣,我們東躲西藏熬到今天了!”


    他們說完後,大家都流淚了!


    我說:“霍叔叔!兩位哥哥!黃阿姨!你們一家人受苦了!現在,你們安全了!霍叔等休整好之後,留在這裏幫助我們進行基地恢複和重建!現在,整個基地由我們的中南科技公司接管了!我們馬上幫霍叔重新辦理戶籍身份!但是,兩位哥哥,目前還是在逃人員,可能要跟我們去海外做一個過渡!”


    霍叔說:“阿才!你是我們救命恩人!你說怎辦,我們就怎辦吧!我一定能夠幫你們把基地的恢複和重建搞起來!明天,我帶你們去基地找迴基地原來檔案資料!”


    黃阿姨說:“阿才啊!我的兩個孩子非常聰明!他們已經具備工科大學二年級以上的知識水平,隻是你讓他們到海外去繼續深造!以後,他們學成歸來,一定能夠幫中南科技公司從事科研工作!”


    我說:“好的!明天,我們去辦理完霍叔的事情後,我們就帶兩位哥哥去海外讀書吧!”


    冼叔笑著說:“老霍啊!你們父子三人還是重新取名字,我明天去幫你們辦理戶口!”


    霍玉剛說:“我的養父母已經不在世了,為了紀念他們,我們的霍姓不能改啊!以後我就叫霍恩德!我們一家人跨越千山萬水迴來,以後,我的大兒子就叫霍嶽山,二兒子就叫霍嶽河!”


    我們商量好事情後,文阿姨和冼叔安排霍家人在辦事處的客房裏休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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