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還變成了這副模樣?”江玥梧大吃一驚。


    “唉……誰讓你當初心狠,拋下了我唄。我是絕對不會對老頭子低頭的,他就算自作主張替我讓那悍婦進門,我也不會迴去的。”


    “但是,我在外頭,總要生存啊。你不管我,我隻能跑到你的鋪子裏打雜。以前也進過鏢局,太危險了,就不幹了。雖然這兒拿的錢不多,但是管吃管喝,我就在這兒了唄。”


    蕭逸純解釋道,摸了摸臉部輪廓的一道長長的傷疤。江玥梧側過頭去,發現了它。


    蕭逸純慌忙遮住,大大咧咧地笑道:“這沒什麽……以前押鏢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江玥梧心頭五味雜陳,誰也想不到,蕭逸純吃得了這樣的哭,這一吃還是好幾年。


    “咋了,心疼小爺我了?你不會以為以前高高在上的北奕郡王吃不了苦,向老頭子低頭,然後娶妻生子吧?那你也太小看爺了!”蕭逸純沒心沒肺地解釋。


    “挺意外的。”江玥梧半天就蹦出了這麽四個字,倒是讓蕭逸純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你說說,我一開始還挺喜歡你這丫頭的,怎麽就這麽冷血薄情呢?”蕭逸純撇嘴,趴在窗戶邊上。


    “你再不去跑腿打雜,在這裏偷懶閑聊,可就要扣錢了。”江玥梧善意提醒。


    “喂!江玥梧,這就要說說你了。你也不好好管管這鋪子,什麽嚴刑峻法啊!”


    江玥梧淡定地放下了杯子,笑著解釋:“就是我製定的。”


    蕭逸純沉重地歎了好幾口氣,才認命的接著去幹活,不然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待他離開,江玥梧揉揉眉心,不知道心裏頭什麽滋味。她著晏一派人以蕭逸純的口吻給北奕王送了封信件,告訴他一切安好。


    這也算是江玥梧對他最後的情誼了。


    她早早迴了宮裏頭,處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政務和後宮私事。


    不斷翻著奏折信件,洵州爆發了天花,造成大量的百姓死亡。她和劉瑾揚合力封控洵州,避免天花外傳,所幸結果良好。


    但是,徐溫芙那邊卻傳來消息,說是祁宇感染了天花。


    祁宇的貼身婢女有個親戚曾經去過洵州,二人間接接觸了下。但是婢女好些天沒什麽症狀,也沒在意,接著伺候祁宇。


    哪知,祁宇卻發起了高熱,一天一夜都降不下來,整個人發燒得直痙攣抽搐。


    祁宇雖然不是江玥梧生的,可是她心裏頭就像是在滴血。她看著祁宇長大,愛撫教導這這個孩子……可如今,他得了天花……


    得了天花的人,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尤其是老人和孕婦孩子。


    江玥梧心驚膽戰,太醫院的人在裏頭進進出出。她隻能隔著好遠好遠眺望上一眼。


    後宮出了這樣的事,劉謙蜀早就躲得遠遠的,甚至開始服藥預防,對祁宇沒有一句詢問。


    她整宿整宿得睡不著,劉瑾揚在外頭尋到了幾瓶好藥往江玥梧宮裏頭送,有給祁宇的,有給她的。


    她心裏頭感激劉瑾揚,但她也怕自己被傳染,不與劉瑾揚的人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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