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茜茜坐定,陰鬱的心情散開有些,現在起碼身邊這個他對自己還是好的。她想了想開口道,“也沒什,就是這次沒有考好。”


    她想和他講陳實的,可是話到嘴邊她改主意了,以前她都是隻管說的。


    魏念看她一眼,他知道這不是她想說的,但他也不想去深究,因為當一個女生想要傾訴時,她的不良情緒大都和情感有關,他和她曾經也是親密無間,她在想要說什麽,他知道。


    “就這事?下次好好考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燕茜茜低頭低語,她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了解他就好比他了解她一樣,他是再說陳實嘛。


    “可是我還是很難受啊。”


    魏念深吸一口氣,他高估自己了,經過上次那件事,對她和他的事,他以為他能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可聽到她說她還是很難過,他的心還是糾疼一下。


    他深唿幾口,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平淡的問,“他又出問題了嗎?”


    燕茜茜沒有說話,雙手抱腿,埋頭看著地麵。


    “你知道嗎,我家以前養了隻狗,老是去廁所。於是我見一次打一次,後來打的它不去了,我以為它好了,可知道有一次我無意間又看到它跑進廁所,我明白了吃翔這個習慣它是改不了的,這個是天性。”


    魏念講完,也不在多說,一時間兩人又陷入沉默。


    另一邊,鄧夏拉著王萌走走轉轉,兩個青春靚麗的身影倒是為這逐漸枯燥的秋季增添了些許色彩。


    王萌和鄧夏逛得心不在焉,她著實想去找魏念,去陪陪那個最近不是很快樂同桌。


    “萌萌,你變了。你不愛我了”鄧夏幽怨的看著自家的大白菜,她也不是榆木疙瘩,她可以感觸到自家的萌萌心思不在自己這裏。


    “你才變了呢。”王萌不吃她這一套,每次都這樣,騙她一起洗澡,趁機站自己便宜。


    “哼。”鄧夏哼哼一聲,雙手抱胸,“那我們迴去吧。”


    “好啊。”王萌雙眼彎成月牙。


    “看看看,明明就是不愛我了。”鄧夏右手輕輕扯住王萌的耳朵。“你看都不愛陪我晃悠了。”


    “愛你愛你吆,我倆趕緊迴去吧。”王萌推著鄧夏,急不可耐的就要迴去。


    “我傷心了,你要補償我。你要陪我多洗十分鍾。”


    “好了好了。快點走,天都冷了”


    “說好的”


    “...”


    將鄧夏打發迴去,王萌來到操場,她知道他在這,他喜歡夜空,他喜歡星月,而她也喜歡這夜色安靜,這月色美麗。


    操場此刻並沒有什麽人,王萌一眼就看到了站著的魏念以及一個正扯著他手的姑娘。


    打破沉默無非兩種,要麽說話,要麽走人。


    魏念覺得該說的自己也說了,再待著也隻是徒增煩惱。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先走了。”


    “等等。”燕茜茜拉住他的手腕,“能再陪我坐一會嘛。”


    魏念低頭看她,她柔弱的表情讓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他沒有抗拒,又緩緩坐下。


    燕茜茜沒有鬆開他手腕,她從中感到心安,她貪戀這種心安。


    遠處王萌看著他牽著她的手坐下沒有鬆開,她紅了眼眶。她想上去問他,她是誰?可是又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呢?同桌?


    她搓著手指,雙唇緊抿,然後轉身離開。


    魏念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溫熱,心裏莫名的冒出不安和煩躁,他不動聲色的往邊挪,將手腕從燕茜茜的手中抽了出來。在挪動的過程中,他的餘光看到有人從操場離去,好像他的同桌。


    燕茜茜虛握兩下,手中離去的心安感讓她眷戀。然後,她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自己身邊的人是他而不是陳實,自己是不是會幸福一些。可還快她就你為這個想法感到可笑,哪有歲月可迴頭,自己已經做了選擇,哪還有資格有這種想法。


    “其實考試前兩天我發現陳實和一個女孩的合照,那個女生看他的眼神不對。”燕茜茜徐徐開口。


    “可能是你多想了吧。”對於陳實他是不待見的,可他是燕茜茜的戀人,他也隻能把這件事想象成一個誤會,這樣能讓她好受點。


    “你相信女生的第六感嗎?。”燕茜茜反問他。


    講實在的魏念覺得自己是科學的簇擁著,他對一切玄幻的東西都抱有懷疑態度,包括女生所謂的第六感。


    見魏念不語,燕茜茜繼續說,“陳實擋不住這個姑娘的,如果這個姑娘追求他話,也或許不用追,隻要那女孩稍稍露出那種意向,他都會自動上鉤的。”


    “那你當初為什麽還要選擇和他繼續在一起。”魏念心情起了波瀾,他不明白,她這麽了解他,甚至應該也預見這一幕,那麽他當初那是什麽,是真的小醜嘛?


    處於深層情緒的燕茜茜並沒有聽出他情緒上的波動。“為什麽?”她先是自問一句,然後像是自嘲,說,“或許是對他還不死心,也或許是當初的那份最開始的感情還抱有留戀。”


    魏念平複心情,他不懂她那段最開始的感情在她的情感裏究竟占了多大比重,但他懂當小醜這件事不應該怪她的,那是自己上趕著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是結束還是繼續。”


    燕茜茜抬頭看著那輪殘月,朦朧的月光散在她的眼睛裏,迷茫不清,“我也不知道。”


    魏念看她一眼沒有說話,小醜當一次就夠了,“天冷了,迴吧。”說完站起身來,伸手去拉她。


    “你先走吧。我在坐會。”燕茜茜衝他笑笑。


    “好吧,那我先走了。”說完,就要離開。


    可走出兩米後,他歎口氣,在當一迴,小醜就小醜吧。他扭過頭說道,“有的人注定隻配活在過去,我家那條狗最後我送人了,眼不見為淨。”


    說完,他徑直離開,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至於聽不聽就是她的事了。


    看著魏念離開,燕茜茜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有人一塵不變,有人卻已不是原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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