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風吹走了八月的燥熱,吹來了離別的氣息。


    魏念很傷感,自己的好大兒今天就要離開故鄉,背著行囊去向遠方。


    黃帥,綽號刷子,魏念的好大兒,從小一起穿著開襠褲捏著爛泥巴長大。兩人同屆不同校,魏念現在所在的正是他的母校,而他今年也考的不理想,剛過本科線,被hb的一所高校錄取。


    校門口一品砂鍋的店門口,黃帥斜著身子依在一隻灰黑色的行李箱上,天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短袖,活脫脫的靚麗少年。


    馬路對麵,魏念衝著黃帥揮了揮手,然後綠燈小跑過去。


    “你丫的真慢,代迪都等了你二十分鍾了,你想餓死代迪,然後繼承代迪的行李箱嗎?”黃帥直起身子,對著魏念就是一頓吐槽。


    魏念給他個白眼,“老師拖堂,代迪有什麽辦法,再說了,等爸爸吃飯,不是應該的嗎?”


    “嗬嗬。”黃帥不可置否,“行李箱給代迪提著,為了等你,代迪的腰肌勞損了。”他扭著腰,打開店門走了進去。


    “狗日滴,敢跟代迪擺譜了。”魏念提起箱子跟了進去。


    兩人找個位置麵對麵坐下,魏念上來就多愁善感的說“唉,一轉眼我倆就要分別這麽久,芭比好傷心啊,老黃兒你可要安慰安慰芭比這受傷的心靈啊。”拿起桌上一次性口杯,倒上兩杯茶水,推給黃帥一杯。


    “滾,戴迪不搞基,白吃就白吃,你還想白搞咋滴!”黃帥被這孫子惡心的不行。然後,拿起杯子咕嚕咕嚕一杯水下肚。


    “你可真不是個人啊。”魏念又給他續上一杯。然後,拿起桌上的菜單開始點菜,“我兒還是牛肉砂鍋?”魏念自顧自問著。不等他迴答,“老板來一份牛肉砂鍋,一份什錦砂鍋,不要香菜。”


    “我兒就是上道,我不說都知道我要點啥。”


    黃帥對於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隻要兩人吃飯,不管誰點單,都會讓彼此都滿意,這麽多年,對於彼此的喜好,不敢說知道的十全十美,也是八九不離十。畢竟大家都是睡過一張床的男人。


    “兒行千裏父擔憂啊,今天幾點的火車。代迪看看能不能送我兒一程。”


    “你可好好學你得習去吧,我可不想再看到某人那悔恨的淚水。”黃帥鄙夷的說。


    魏念老臉一紅,“你他喵的,真不是個東西,多少年的陳年舊事了,你還記得那麽清楚搞毛啊。”他惱羞成怒,“你個忘恩負義的,當年你病了,是誰給你端屎端尿,是誰衣不解帶照顧你,你和張寧寧”


    “停停停停。”黃帥叫停魏念,“老子當年隻是個小感冒,還端屎端尿。老子隻不過讓你給倒杯水,結婚差點沒給老子燙熟了,然後,你個龜兒子晚上看怖客,自己嚇得鑽到老子的被窩頭都不敢伸,抱著老子不撒手,再說你渾身上也沒有二兩肉,還怕老子占你便宜,老子沒嫌你占老子便宜,你就燒高香了。還他喵的什麽男男授受不親?你羞不羞,啊tui”黃帥打個中指給他。


    魏念摸把臉,訕訕的說,“講話就講話,隨處噴糞可就過分了昂。”


    “再說,那張寧寧,當初我可是...”


    “別再提她!”黃帥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他。


    “嗯?你倆出問題了?”黃帥突然的暴躁,讓魏念不解,他疑惑道。


    “她把我甩了。”黃帥麵無表情,以一種及其冷靜的態度說道。


    “啊”魏念小眼瞪大,有些不可思議,“你他嗎逗我玩呢。你倆能分手?那狗都不吃屎了。”


    其實也不怪他這幅表情,黃帥和張寧那可是青梅半竹馬,兩小小無猜。當年號稱,死都要死在一起的倆狠人。


    黃帥掃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有一杯水下肚。“愛信不信。”


    “為什麽?被挖牆腳了?”魏念盡量以一種放鬆的語氣試探道。


    “不知道”


    “你沒問嗎?”


    “她把我拉黑了。”


    “我c。”魏念半天吐出這兩個字。他著實被這個消息驚著了。這不是演科幻劇呢木。


    張寧寧,是魏念和黃帥從初中開始相識的。從黃帥看見張寧的第一眼起,他就說,這個姑娘以後是他的了。


    當時,魏念雖表麵嗤之以鼻,但心裏也知道,這姑娘十有八九怕是要給這個癩蛤蟆給糟蹋了。沒辦法,這貨有一副好皮囊,硬要找個參照物的話,他有七八分古天樂的味道。不像他,一副發育不正點的模樣,普通矮小,笑起來,就和個猴一樣,喜劇滑稽,用當時自己另一個好大兒田雨所說,三人行,必有醜比,至於醜比,不提也罷。因為單說田雨的麵相話,比黃帥還要好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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