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強大的撒旦,根本不屑於吞噬無聊腐朽的靈魂。


    就連魔晶都懶得收集。


    他如今隻需要實現兩個目標,就能夠再一統天下。


    世間千般種力量都有各自效忠的王。


    聽從王的指令。


    而他撒旦,是所有魔力的王,所有魔力的源泉。


    等待蘭靈希有足夠的力量,打開羅生門的第七重,讓眾多追隨他的惡魔門重新為他效勞,雖然他當時看到蘭靈希隻是勉強地打開第一重,但是沒關係,即便蘭靈希沒能夠打開第七重,在他撒旦的助推下肯定沒有問題。


    再然後,就是從他忠實的仆人echo手裏,獲得喚醒魔器的那把鑰匙。


    正如雷神擁有多如牛毛的神器,他撒旦也珍藏有無數魔器的武器庫,裏麵有的魔器存在的時間甚至比他還要長。


    本來這些按理說,他自己可以很快地實現這些目標,有人手有兵器後,給世間帶來一場血雨腥風,重新迴到自己掌權的那個時代。


    但,這一切,都因為一個意外,讓他不得不延期重新統治世界。


    這個意外,就是眼前這個小孩。


    ——薩菲爾。


    曼德拉聽到薩菲爾輕而易舉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不得不說,他還是有點錯愕的。


    再聯想起之前的命理、天懲、神之契。


    越發覺得這個人身份可疑,絕對不簡單。


    但是在記憶裏,他想不起來這種人物的存在。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麽?


    曼德拉也無法得出任何答案。


    就跟他之前詢問魔晶,究竟是從哪裏來,誰製造的,魔晶裏隻是反射出一個人的影子一樣沒有答案。


    看來,現在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有趣!


    有趣!


    哈哈,真有趣!


    曼德拉眼中的猩紅更加濃稠。


    薩菲爾說完,停頓了片刻,還是撲哧地笑了出來,“騙你的啦,別緊張。”


    “不過,如果你體內真的是撒旦。”薩菲爾皺了皺眉頭,“那他會想要剝奪我身上的什麽東西呢?”


    會想要吃掉你的靈魂。


    曼德拉內心沒有絲毫猶豫地迴複薩菲爾。


    他看得到那無比純潔的靈魂,愈加的誘人。


    雖然曼德拉不屑於吞噬人的靈魂,但是,現在的他,除了想要統治世界以外。


    又多出了個想要的東西。


    他想要看著薩菲爾的靈魂一點點的腐爛,那傷心破碎的模樣、那絕望至極的模樣、那仇恨布滿胸腔的模樣、那憤怒瘋狂的模樣,然後他再一點點地品嚐,一點點地吞噬掉。


    越是聖神高潔的東西,撒旦就越是想要摧毀。


    “我實在是想不到我害怕撒旦的理由。”薩菲爾認真地端詳了片刻曼德拉的麵具,“是相貌可怕,還是手段可怕呢,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我恐懼他的理由。”


    薩菲爾如矢車菊的湛藍雙瞳,直視著撒旦。


    好!很好!


    曼德拉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這樣讓他越來越想吞噬掉薩菲爾的靈魂。


    小子,希望你看到真正的我的時候,也能夠說出這樣膽大的話。


    “不過,我其實還是建議你換一個任務。”


    快要分別的時候,榮瀟對維爾遜說道。


    “並不是所有的任務,它都能夠完成,有的任務隻不過是委托人的妄想而已。”


    “感謝瀟叔的提醒。”維爾遜也知道,他們傭兵一般把這種不可能、亦或是不存在的任務,趁為虛假委托。


    跟父親之前四海闖蕩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


    不過,作為傭兵,一般很少放棄委托。


    傭兵二字已經融入了維爾遜的血脈,天生就有一種職業的使命感。


    雖然幾乎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工作,但是維爾遜不僅把這當成自己的職業、用來維持生計的東西,而是把它當成了人生的使命。


    榮瀟看著維爾遜,那模樣、那氣質,真的很像,自己的那位已故的摯友。


    “你的父親,如果看到現在的你,應該會忍不住誇讚你吧。”榮瀟眼神中滿是嘉賞,“我替你父親說一聲,長大了,孩子。”


    維爾遜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內心忽然動容,不再客氣,隻是淡淡地迴複了一聲:“嗯。”


    榮瀟伸手,像個長輩一樣拍拍維爾遜的肩膀,目光再看向遠處的薩菲爾。


    覺得今晚,真的收獲頗豐。


    他從比自己小的孩子身上,感受了,一種名叫希望的東西。


    想當年,自己也是如此血氣方剛的少年。


    “孩子,之後如果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叫聲叔就行。哈哈,祝你們一切順利,旅途愉快啊,孩子們。”


    “您也要保重身體啊,榮瀟,後會有期!”


    辭別榮瀟之後,維爾遜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身旁這酒氣熏天,喝的爛醉如泥的李泓文,帶迴酒家。


    也不知道現在這麽晚了,酒家還開不開著門。


    剛尋思著要怎麽聯係李灼華或者幹脆帶李泓文來自己暫住的地方落腳歇一晚上,抬眼就發現了酒家的招牌下,那盞微弱的光。


    酒家門牌掛著打樣二字,李灼華隻是點著盞小燈在那坐著,似乎是習慣了這樣。


    “不好意思,給添麻煩了。”


    李灼華看到了維爾遜他們,滿臉歉意地說,“他這人一開心,就放開了喝,完全沒有考慮過酒量。”


    “哪有。”維爾遜也感到不好意思,“沒攔著他。”


    “先把他放在椅子上吧,我等會兒喊他醒酒。”李灼華說著就要進廚房,“我溫了點醒酒的湯,你們也常常,玩的這麽晚,肚子應該也是空著吧,要什麽我順手給你們煮了。”


    “不用不用。”維爾遜將醉的成一條滑溜溜的泥鰍的李泓文結結實實地安在板凳上,“我們就先迴了,明天還要趕路。”


    “這麽快就要出發了?”李灼華尋思著這也沒呆幾天,從廚房探出頭來,“那祝你們平安歸來,下次迴來我免費請你們釀好的酒。“


    “就是你們迴來的太快,這酒還沒釀好,下次迴來,這酒估計也發酵的差不多了。“


    “好。下次一定品嚐老板娘的手藝。“


    李灼華從廚房裏出來,店裏就隻剩雙臉緋紅,說著胡話,酒氣熏天的李泓文了。


    “你趕緊把這口醒酒湯喝了,然後迴屋睡覺。“


    聽著這兇巴巴的語氣,喝醉酒的李泓文眯著眼,看著火光下李灼華的臉,樂嗬地笑了。


    笑得傻傻地。


    而天堂城外的阿普莉斯,在蚊蠅聲與惡臭中。


    她摟著饅頭。


    在黑暗無人的角落,盯著遠處的月亮。


    又想起了,那雙明亮的藍眼睛。


    以及當時那溫暖的感覺。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今後該幹什麽。


    就這樣,一直地呆在這個地方嗎。


    阿普莉斯已經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天堂的存在。


    她迴憶其那個男孩。


    忽然聯想到了一個詞:太陽。


    那熱烈灼熱的光芒,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的黑暗。


    “太陽。“


    她呢喃著。


    發著呆,盯著遙遠的星空。


    直到星星隱入蒼穹,宛如金絲的彩霞一道道地蜉蝣於天際,瑰麗的朝陽一點一點地冉冉升起。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阿普莉斯盯著太陽那灼熱的光芒。


    像是天上有什麽東西,在熊熊燃燒著。


    她信奉的宗教信仰火。


    認為火是能夠淨化萬物的東西。


    信奉這個宗教的大部分教徒是十分極端的,而她暫時屬於比較罕見的、平和的那一類。


    普羅米修斯從太陽神阿波羅那偷來了火種,不僅照亮了人間,還給人間帶來了希望。


    所以在阿普莉斯看來,火,是像那位男孩一樣的存在,象征著希望。


    她要追逐那位男孩的腳步,去奔逐這世間最強烈的光芒。


    阿普莉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金光耀眼的太陽。


    傳說,在人間太陽最熱烈的地方,有一座太陽神阿波羅的神廟,裏麵還存放著普羅米修斯帶來人間的火種。


    阿普莉斯要燃燒自己的生命,把釋放的光和熱全部奉獻給自己的太陽。


    於是,她腳步追隨著太陽。


    往沙漠奔去。


    去尋找太陽神廟,去讓自己變成普羅米修斯高舉的火把,獻給太陽。


    【科爾尼小鎮】


    無名在清晨起床後,居然看到忒提絲一邊拿著自己之前送給她的槭葉鐵線蓮,一邊翻著書。


    忒提絲似乎對這支不怎麽常見的花朵,很有興趣。


    無名走前,忒提絲聽到動靜就迴過頭來。


    看到是無名,她先是問了聲早安,然後就頗為苦惱地開口:


    “這花,花名我找了好久,剛才可算是給我找到了。“


    “這是槭葉鐵線蓮,花語是高潔,美麗的心,還有……“說著說著,忒提絲的眉間皺了起來,”寬恕我,我因你而有罪。“


    “啊,好難懂啊。“


    忒提絲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可見是早早地起來了。


    “據說是,鐵線蓮因為幫助了乞丐而有罪。”忒提絲的眉頭皺的都要連在一起,“為什麽幫助乞丐還會有罪啊。”


    “這由於不是它的本意,又因此是可以求得寬恕和原諒的。”


    忒提絲邊轉著腦袋邊說,:“啊~啊~好奇怪啊,寫這解釋的人是誰啊,能不能再給我解釋,說的明白點。“


    “繞暈了繞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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