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遜伸手敲了敲木門,透過小窗,裏麵沒有燈一片漆黑,似乎是沒有人。


    “這個地址指的就是這裏。”薩菲爾看著手中的雇傭紙,篤定地說,“裏麵時間也明確了傍晚七點左右。”


    屋內的人透過木門貓眼屏息觀察,聽著外麵的動靜,在看清來者是兩位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其中一人手中還拿著那張熟悉的雇傭紙後,有點驚訝。


    與此同時,維爾遜再次禮貌地敲了敲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接下這份雇傭委托的傭兵。”


    似乎裏麵有人緊張的唿了口氣。


    而後。


    門內傳出細小但是能聽清的怯生生地女音:“好的,還請你們稍等下。”


    不一會兒略微發黑的窗戶就透出了燭火的光。


    門打開了一點,年齡與他們相仿且臉上有雀斑的小女孩探出頭,目光交織的瞬間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薩菲爾覺得她有點眼熟,維爾遜反應過來:“啊,是那個麵包房賣麵包的女孩子。”


    透過屋內的光,女孩也認出這兩個男孩是經常來店內光顧的客人。


    門完全的打開了。


    屋內簡陋且小,一個梳妝台、一台圓桌以及略有灰塵的櫃子,再走進去一點就是沒有門的臥室了,裏麵有人正在休息,唿吸聲很重。


    薩菲爾和維爾遜在圓桌前坐下,而那個女孩準備了茶水端在他們麵前。


    這個屋內的光亮隻靠一個蠟燭維持。


    “你是委托人對嗎?”維爾遜從薩菲爾手中拿出雇傭紙條,推了推鼻尖的眼鏡。


    小女孩點了點頭。


    維爾遜介紹:“你好,我叫維爾遜,旁邊這位是我的夥伴薩菲爾。”


    同時,薩菲爾也端重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薩菲爾。”


    “我是艾普萊。”艾普萊漸漸不那麽緊張,“我沒想到真會有人接下這份委托,很感謝你們,勇敢的善良的男孩子們。今天是我的小貓咪失蹤的第二天,我很擔心它。


    維爾遜仔細閱讀雇傭紙條上的內容,“不用擔心,艾普萊小姐。對了,這上麵說的費用……”


    “25個銅幣。“艾普萊肯定的說。


    一陣沉默。


    艾普萊抿了抿嘴唇,“是、是覺得不夠嗎?“她就這麽多積蓄了,說完後,艾普萊麵色有點泛白。


    “這個價錢當然很合理,不如說是給多了。“維爾遜說。


    艾普萊眸光又亮了起來。


    “我隻是好奇為什麽艾普萊小姐會如此在意這隻貓咪。”


    艾普萊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


    “我和奶奶還有它一直在一起生活,它是媽媽留給我們的,我很珍重它。”艾普萊說著就有點激動起來,“最近鎮子上很不安全,總有失蹤案件出現,以前小喵它外出,到傍晚也會準時迴來,可是現在……”


    艾普萊不敢往下多想,小喵像家人一樣一直陪伴在孤獨的她身邊,對她來說小喵就是她在黑暗生活中掙紮的光。


    “你有那隻貓咪身上相關的東西嗎?”維爾遜思索了一下,“比如說毛發什麽的。”


    “有吧,我有專門給它打理毛發的梳子。”


    “給我。”


    “好的。”艾普萊不解,拿出小喵打理毛發的梳子。


    維爾遜在遞過來的梳子中取出幾根柔軟的毛發,口袋中拿出一片軟布,將那幾根毛發放在攤開的軟布上,再將軟布小心折疊好,放迴口袋中。


    “小貓咪大概是長什麽樣子,你知道它常去哪些地方嗎?”


    “它大概這麽大……”


    ……


    和雇主交流完後,維爾遜和薩菲爾走在大街上,薩菲爾微抬頭看比自己高一點的維爾遜。


    薩菲爾開口:“還活著嗎?”


    “有生命跡象。”


    “那我們現在去找嗎。”


    “好像不是很遠。”


    今年薩菲爾七歲,維爾遜比他大幾歲,十歲。


    三年前,維爾遜和當時合作賺錢的傭兵路過一個劫匪洗劫過的村莊時,發現唯一一個還有生命跡象的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就是薩菲爾。


    薩菲爾當時宛如新生兒,對於蘇醒之前的記憶完全不記得,維爾遜對這比自己小一點的小男孩莫名很有好感,所以之後就一直帶著薩菲爾一起過起了傭兵的生活。


    維爾遜的身世坎坷,可以說他生來就是當雇傭兵的命。維爾遜的父親在維爾遜出生後不久就被雇主背叛,維爾遜的父親沒有國籍不被任何國家所承認,同樣的,維爾遜也沒有國籍。


    維爾遜的父親一開始是給某個政府組織賣命當雇傭兵,當時那個國家還處於動蕩的狀態,雇傭的時候那個政府承諾,等勝利後會加官進爵有豐厚的報酬並擁有新的國籍,於是窮瘋了的年輕的維爾遜的父親就拋棄原來的國籍當了傭兵。


    後來勝利的歡唿從維爾遜的父親耳邊響起同時,維爾遜的父親腦海中理想的富貴與安穩全部成了泡影,當時所有為那政權效力的傭兵瞬間就成了隨手一扔的棄子,所有編外的雇傭兵不僅一分錢都沒有還得四處遭受白眼與唾棄。


    經曆背叛的維爾遜的父親,隻能無奈的接受這樣諷刺的現實,繼續自己的傭兵生涯,過著居無定所與死神擦肩的日子。


    維爾遜自有記憶起就是和父親一起幹著傭兵的工作,天涯海角四處奔波流浪。


    在遇到薩菲爾那年,維爾遜的父親也正好舊傷複發,過世了。


    也是三年前,維爾遜和薩菲爾還有那群一起賺薪水的傭兵一起來到了這個鎮子。


    維爾遜由於執意帶著薩菲爾,和那群人鬧掰了。


    在某個寒冷的涼夜,維爾遜睜眼發現,自己身邊除了薩菲爾,什麽都沒有了。那群人帶著所有的財物,趁維爾遜和薩菲爾熟睡之際,連夜離開了這個鎮子。


    “找到了!”


    維爾遜指尖攆著那根貓咪身上的毛,眼鏡下的眼鏡閃過一絲精光。


    薩菲爾細細的聽,似乎真的在這不怎麽有人的地方聽到了貓叫聲。


    維爾遜是能力者,他的能力就是通過活物的貼身物件,在一定的範圍內尋找到那個活物,貼身物件在活物身邊待越久就能越精準的找到,而尋找的範圍則與維爾遜的精神力與體能相關。


    “怪不得,原來是被卡住了。”


    兩人發現了廢舊建築物中的那隻小貓,他們推測可能是因為本來貓咪是能通過這個縫隙,但是由於建築物老化,在貓咪穿梭的時候將這靈活的小家夥卡住了。


    貓咪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兩個男孩子,喉嚨發出隆隆的警告聲。


    薩菲爾拿出艾普萊經常喂小貓的小零食,安撫這隻小貓咪。


    小貓咪安靜下來,確認眼前人沒有惡意後舔舐薩菲爾掌中的小零食。


    貓咪找到了,但是怎麽把它解救出來呢?


    薩菲爾隻是記憶力比較好的普通小孩,維爾遜除了有搜查能力外,也是個沒什麽力氣的小孩子。


    “這裏有螺絲。”


    薩菲爾觀察著建築的結構,發現了突破點。


    ……


    “我們現在是先把小貓咪送迴去?”薩菲爾懷中的小貓咪很是信賴薩菲爾,可能小貓咪本身就喜歡小孩子。


    突然,維爾遜在雇傭板前停下步伐。


    “正好路過這裏,看看有什麽新出的雇傭紙。”


    薩菲爾也湊前去,微微抬頭看,目光落在維爾遜的指尖,不禁念出上麵的字“50枚金幣。“


    然後感歎,“哇,農場主就是有錢呢。”


    “這張類似的雇傭紙之前是不是也張貼過?”


    薩菲爾開始迴憶,然後點頭,“是,兩個星期也有。”


    “裏麵的內容也不停的變呢。”維爾遜思索,“之前一開始是怎麽來著……剛開始也隻是寫著老鼠在農場搗亂,要抓幾隻老鼠的,3枚銅幣。然後……然後,大概隔幾天,內容不變但是突然變成了1枚金幣。”


    “每次這個農場主的雇傭紙都很搶手,幾乎公開沒多久就被撕下來,我們被擠在外麵連看都沒看到過,隻是聽人議論,這次漲到50個金幣卻不見有人接。”


    薩菲爾陡然間被喚起了迴憶,“我想起……那些見過的接下單人,最近失蹤名單裏有他們。”


    維爾遜咽了口口水,指尖劃過雇傭紙上的字句,停滯在‘救命’兩個字上,“現在變成了,快來救救我的農村,救救我!救命!”


    “他現在在求救。”


    現在的世界,被未知的力量入侵著,這個世界的萬物包括人在內的生活都因此發生著巨大的變化,極少部分的人無意獲得這份力量的人成為能力者,這些能力者成了人類對抗未知力量入侵的唯一方法,於是能力者們為了高薪的傭金成為傭兵。


    不過,傭兵並不等同於能力者,也有一小部分的傭兵隻是普通人而已。


    將小貓咪送還後,維爾遜和薩菲爾來到了一家私人小診所。


    維爾遜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默著不說話。


    戴維斯是這個家私人小診所的主人,同時也給維爾遜和薩菲爾提供宿食,他們三人是朋友同時也是合夥組隊的傭兵。


    維爾遜和戴維斯的緣分還要從父輩談起。


    維爾遜的父親曾是戴維斯的父親極為要好的兄弟,自然,維爾遜和戴維斯從小就認識。


    戴維斯對維爾遜信賴至極,當得知維爾遜的處境後,自然大方的讓維爾遜和薩菲爾一起住。


    戴維斯與維爾遜不同,戴維斯本職並非傭兵,而是醫師,隻是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從事傭兵工作,並且不是維爾遜所有接下的雇傭單接下,戴維斯都會加入。


    戴維斯隻和維爾遜、薩菲爾一起接特殊的雇傭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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