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發生變化。


    旁白:喬家住的是城郊的破舊小區,每到暴雨天都會斷電。


    窗外雷鳴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屋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角落裏僅有的光亮來自小桌上的蠟燭。


    屏幕上出現了旁白描繪的畫麵。


    喬吉坐在桌旁,把今天所受的欺負都記在小本本裏,“人生在世,講的是禮尚往來。今日你想讓我背鍋,還把我定為劣跡員工,來日翻倍還給你。”


    木質地板吱嘎吱嘎作響,像是有人進屋了。


    旁白:父親昨天剛進山打獵,按理說過一段時間才會迴來啊。


    喬吉警覺地起身,手持蠟燭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走去。闖入者卻毫無顧忌,大步流星地來到喬吉麵前。


    燭光照亮了闖入者的臉。


    滿臉的白毛。


    燭光往下移。


    這是一頭壯碩的白毛老猿猴,臂彎裏是一個昏迷的中年男人。


    “爸。”喬吉不禁叫出聲來。


    “他受傷了。”老白猿竟然口吐人言,鬆開右掌,讓喬吉看到父親腹部的傷口。


    旁白:喬吉早對接應工作很熟練,示意老白猿把父親放在小桌上,轉身從臥室裏取出創傷藥、消炎藥等。


    他處理好父親腹部的傷口後,撥打電話讓救護車前來,這才發現父親右手緊攥著長約五厘米、直徑約一厘米的青銅卷軸。


    老白猿把青銅卷軸抽出來,遞給喬吉,“這是你們的傳家寶。”


    “傳家寶?我怎麽從沒聽說過?”喬吉滿目疑慮。


    老白猿瞅了喬父一眼,微微一歎,“他總說做獵人很危險,不想讓你走他的老路。如今他已經生死未卜,我有義務代他交給你。”


    旁白:這倒是真的。他父親每次都帶傷而迴,時常勸他努力學習,將來有份體麵的工作。


    喬吉接過青銅卷軸,仔細端詳,見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九龍拉輦圖(在輦上坐著的是一位皇帝打扮的人)。


    “這個要滴血認主。”老白猿小聲提醒。


    旁白:喬吉咬破右手拇指,把血輕輕地塗抹上去。


    哢哢哢……輕微如蚊子拍打翅膀。


    青銅卷軸開啟了,刹那間變為丈餘高,如古畫般徐徐展開。


    在畫卷中的是浩瀚的星空,萬千星係如旋渦般流轉不止。一道幽藍的光從卷軸中投射而出,化為古裝美女投影。


    她盤雲髻戴著金步搖,麵如桃花,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完美的身材,穿著彩霞般絢爛紗衣,施了一禮,以甜美的聲音說:“主人,請容妾身介紹《禹貢山川地理圖》。”


    喬吉鄭重地頷首。


    “……含550個地區、330多條河、473種異獸、525種植物、673種礦物……以上所述的都歸您所有。”


    喬吉麵露喜色,“都歸我所有?”


    “按理說是這樣的,不過您必須找到那些地方的意識體,以這份地契讓它們履約。”


    “繼續展開。”


    “您暫無權限,到那些地方後方可激活。一旦激活,就能看到那裏的一切山川河流生物的信息以及它們的動向。”


    喬吉微笑看向老白猿,“我想知道它的信息。”


    “狌狌,知曉過去,嗜酒如命,脾氣很臭,喜歡罵人……”


    “知曉過去?”


    老白猿慚愧地垂下腦袋,“嗜酒如命,才使我知曉過去的能力被封印了。”


    旁白:喬吉剛要問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敲門聲。


    “我們是尊禮醫院的醫生,開門。”門外響起洪亮的男人聲音。


    老白猿頓時急了,“不能讓人類知道我在這兒,不然我會被他們追捕並解剖。”


    “主人,您可以用青銅卷軸把它送迴南星域。”古裝美女溫柔地提醒。


    旁白:喬吉才有相關的念頭,老白猿就化為一道白光,鑽入青銅卷軸中。


    “你爸在遠古森林藏了一顆稀有晶石,快去……”老白猿的聲音逐漸減弱。


    “凡是這樣往返過的,您可以隨時隨地把它們召喚出來。”古裝美女說罷,也閃身進了卷軸。


    旁白:青銅卷軸哢哢響個不停,片刻間已閉合,重新變迴袖珍型的,飛迴到喬吉手裏。


    喬吉開門,見來了一個醫生、兩個護士、抬著擔架的壯漢。


    醫生對喬父一番檢查後由衷地誇讚:“幸好應對得當,不然他的命早就丟了大半。這水平比我們的護士強多了。”


    旁白:那兩個護士慚愧地垂下腦袋。


    醫生從懷裏取出平板電腦,輕點幾下,然後掃描喬吉。


    這是在確認身份。


    “你是劣跡員工?我們醫院和雲天探秘公司有合作。”醫生雙眉不禁緊蹙,嘴角耷拉著,毫無掩飾厭惡之情,“你是劣跡員工,沒有折扣,正常收費1500元,快支付。”


    旁白:喬吉掃描醫院專屬軟件客戶端的圖碼付費。


    醫生確認錢已到賬,收起平板電腦,輕蔑地瞥喬吉一眼,領著護士和壯漢出去。


    喬吉背起父親,跟著他們後麵,借著護士的燈光小心翼翼地下樓。


    救護車宛如在暴雨中狂奔,大約淩晨才趕到醫院。


    大廳裏空空蕩蕩,工作窗口後有護士趴在桌子上睡覺。樓道裏燈光微弱,偶爾有幾個病人家屬走過。


    喬吉背著他父親氣喘籲籲地跟在醫生護士身後小跑,來到普通病房。在病房裏,大多數病人已經睡覺,有些則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安置好後,兩個護士負責在旁照顧,喬吉隨著醫生來到護士站。


    “在來的路上,我們檢查過他的身體,腹部上的傷最輕,體內有多種毒素。大部分毒素都是未知的。需要在醫院裏住一段時間。待會兒護士給你一份單子,你先交費。”醫生用力地拍桌子把護士吵醒。


    護士揉著惺忪睡眼,開始操作電腦,“請刷你的身份卡。”


    旁白:大約十分鍾後,醫藥費單子出來了。


    喬吉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有將近一百項,費用高達5萬。


    這是家裏全部的積蓄。付完了醫藥費,餘額僅剩下5元。看來有必要去遠古森林一趟,把那顆稀有晶石帶迴來,也許能緩解經濟問題。


    這些費用足夠支撐一周,他必須在醫藥費和住院費用完之前趕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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