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去,看到幾個知名歌手上了舞台。


    歪戴著帽子、脖子上掛金鏈子、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走起路來有幾分像猴子的年輕人走在最前麵。他是去年紅起來的說唱歌手高求仁,以在即興演唱中穿插大量汙言穢語而在網絡上受到追捧。


    西裝革履、麵相較為斯文的中年男人冷冷地瞥陳風和石竹一眼,緩步而來。他是著名音樂評論家趙玉,俗稱“懟王之懟”,即便是久負盛名的老藝術家也被他罵成臭狗屎一大坨。


    穿著有幾分像是火鳳凰長裙的中年女人背負雙手,高傲地昂著頭大步過來。她就是有“毒蛇美人歌星”(毒舌的諧音)之稱的汪秋水。


    美人歌星,是她找營銷號所宣傳,為了彌補“毒蛇”的惡名。實則年過四十,全賴化妝品支撐。


    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改善惡名。不是世人記仇,而是她毀了太多未成名但極為潛力的新人或已成名的歌手。擅長傳播謠言詆毀和出口傷人。


    欄目組找這幾個人來,可謂是“用心良苦”。


    石竹麵色凝重,隱約有幾分怒氣。


    王和已起身迎接,還白陳風和石竹一眼,“瞧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禮貌啊。沒有一點兒教養。”


    既然已知道對方是心懷惡意而來,那麽就沒有必要再客氣。


    陳風和石竹坐著不動,甚至不再多看他們一眼。


    有幾個工作人員搬著太師椅小跑上了舞台。那幾張太師椅隔著書桌和陳風、石竹兩人相對而坐,是隔岸相鬥的架勢。


    不待王和介紹,高求仁率先發難:“你就是陳風?相貌平平,聽說你隻會嘩眾取寵,其實什麽都不懂,心被豬油蒙,髒水潑給雲幽夢,還敢上電視台賺名聲……”


    沒有像以前那樣滿口生物名詞和宗譜名詞。


    想必是要把我倆激怒。


    陳風輕拍山膏的腦袋。


    山膏如得了令,模仿高求仁的滑稽音調說:“你就是高求仁?相貌言行都很蠢笨,說唱水平隻有零分,名氣全靠滿嘴噴糞,跳梁小醜還誤以為自己是大神,真是讓人笑倒牙齒根,被豬罵你是曠古第一人……”


    高求仁渾身冷汗直下、坐立不安,更像是猴子了。


    “兩個大活人全靠一頭豬撐腰,你們真是連豬不如。”汪秋水雙臂交叉在胸前,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冷哼一聲。


    “我是自己是豬,你就真當我是豬?別人說是美人,你就真當自己是美人?瞧瞧你臉上的化妝品,都比古代的城牆厚。整天對這個橫眉瞪眼對那個惡語連連。人醜心更醜,簡直是個老妖婆,甭說連豬都不如,是連給豬當仆人都不配……”


    “你這頭畜生啊,信不信我把你煎炸烹炒清蒸……”汪秋水完全喪失了理性,如潑婦般跳腳指著山膏破口大罵。


    可她哪是山膏的對手啊,況且山膏直往她的傷口上戳。


    汪秋水被氣得翻白眼兒噗通一聲直挺挺地倒下,顯然暈了過去。


    “有意思,有意思啊。”趙玉拊掌大笑,“我就知道這兩個東西上不了台麵,空有偌大的名聲,占有大量人脈資源,實則在我看來,什麽狗屁都不是。”


    陳風知道這個人沒憋好屁,猜測接下來會被言語攻擊。


    果不其然,趙玉輕蔑地瞥陳風和石竹一眼,“你們倆別高興,在我看來,你們倆比這倆更不如,把他倆比作大便,你們就是大便的蛆蟲。什麽都不是,靠著高科技賺的名聲,遲早會因高科技而身敗名裂。奉勸你倆一句,從今以後踏踏實實做人,你們不適合在這個行業幹。”


    山膏怒氣衝衝地嚷:“他倆不適合,你適合?以評論家的身份整天指點江山,憑什麽?憑你長了嘴?論理論,你就是個愛好者的水平,論唱歌,你就是個業餘的水平。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誰不知道你是個蛆蟲身上的汗毛,都懶得說你。你非但沒有自知之明,還洋洋得意,不知道世人在暗地裏怎麽笑你呢?”


    這種自以為天下無敵,挑這個人的毛病,說那個人的不是,最怕的是知道被萬千人嘲笑。


    趙玉渾身冷汗涔涔,指著山膏的手指在不停地哆嗦,幹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王和見他們幾個都被駁倒,再也按捺不住,“你們仗著有一頭豬就橫行霸道,看看把嘉賓們都氣成什麽樣子了?你們真是沒有一點兒德行啊……”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我謙虛一句,你這個老不修的就當真了。你就是個嶽不群那樣的偽君子,嶽不群最後的結果是自宮。以我看,你離自宮也不遠了。嶽不群能練神功,你能練什麽呢?沒有一點兒才華還裝得高深莫測,靠著年紀大到處占道德高地,你就是無恥的騙子。橫行霸道?你這個屬豬和螃蟹的雜種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這一番話罵得王和血壓飆升,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孟慶見王和一動不動,急忙過去查看,接著急得臉都白了,高喊:“快叫120。”


    陳風笑嗬嗬地問:“節目是不是結束了?”


    孟慶瞪著陳風和石竹,氣唿唿地嚷:“瞧瞧你們幹的好事,好好的一期節目被你們毀了。你們快點兒走人。”


    石竹冷笑,“出場費還沒給呢。你不給錢,我們就不走人。”


    “能不能要點兒臉?他們都被氣出病了,我不起訴你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還不快走?”孟慶臉已經變得格外猙獰。


    陳風見石竹還要說什麽,強行拉著她走了。


    等出了電視台大樓,兩人見陳曉蘭正在附近的小攤兒吃自助火鍋,就高興地過去把之後發生的事講了一下。


    陳曉蘭樂得笑個不停。


    為了慶賀這一場大勝仗,他們當即決定買了火鍋各種葷素菜品,又買了各樣的酒,趕迴山村吃火鍋。


    吃火鍋喝酒,是在天寒地凍,窩在小屋裏慢慢品嚐最佳。紫鳶算得上千杯不醉,陳風他們都喝得爛醉如泥。


    最後是被紫鳶叫醒。


    “瞧瞧明耀衛視新播的節目。網民們都在罵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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