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夢。司機也不是你,我記得在駕駛台上有個按鈕,一按,車頂台燈就會冒出白霧,把我們都熏暈了。”有人厲聲駁斥。


    “對,就是這樣。”


    “司機好像不是他。”


    ……


    他們一個個起身湊過去看。


    “你們都是腦子有毛病,會不會是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什麽按鈕?什麽車頂燈噴白霧?說得像是在拍電影。”司機氣得吼了起來。


    他們根本不聽,在駕駛台上沒找到,就幹脆把司機從駕駛座上薅起來,翻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麽,就跳到座位上,用力地戳車頂燈。


    “你們幹什麽呢?搗壞了你們要賠。”司機不顧眾人的阻攔,要把用手指戳車頂燈的那個拽下來,“你們再敢鬧我就報警。”


    陳風暗笑:裝得挺像迴事。


    他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餘額,見有五個賬號分別轉來了兩萬。剛好是十萬。


    “那就是一場夢。夢裏的東西就留在做夢的地方吧。”他起身下車。


    這麽一說,愈加讓他們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他們查看手機,發現錢的確減少了。


    “假設這真的是個夢,那一定是我在夢裏買的東西。這東西,我要帶迴去。”


    “這也是我在夢裏買的,我也要帶迴去。”


    “這是我花了錢的。”


    ……


    沒有人強迫他們不能帶走。他們一個個兀自辯駁起來。


    迴到住處後,陳風把視頻通過紫鳶賣給雲幽夢,換得了十萬元。


    大概半小時後,雲幽夢通過紫鳶向陳風提出了幾個問題。


    問題一:裴學愷分明可以把雲家公司當成替罪羊,為什麽還要以自己的名義私下售賣種子?


    迴答:以雲家公司的名義賣,必須接受檢測。而且一旦東窗事發,就可以說是被借名義賣假貨。


    問題二:為什麽老老實實地給你十萬元?


    迴答:方便以後嫁禍給我。以轉賬記錄證明我是主謀。


    問題三:能不能把實物帶出來,讓科研人員檢測?


    迴答: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會把我捧成主謀,我找機會。


    ……


    為了讓陳風更好地去做事,雲幽夢為這些問題支付了十萬。


    陳風和紫鳶五五分成。


    年輕女人說會通過廣告推銷類的電話打過來。


    即便陳風這種生活在山中很少社會活動的人,也會時常接到各種廣告推銷電話。總不能每個都接,那還怎麽生活?


    當然是每個都不接。這個團夥是付出了十萬的陷阱費。陳風不踏入陷阱,即便十萬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但也是膈應人。


    一次不接,兩次不接,三次不接……他們會打來十次百次。


    幾天後隻要看哪個號碼最頻繁、等待接電話的時間越長,哪個就越有可能是這個團夥的號碼。


    等到第十天,那個符合標準的手機號碼打來了。陳風把手機晾在一邊,特意等了將近半分鍾才接通。


    是年輕女人的聲音:“怎麽著,還沒加入團隊就開始拿架子了?害我被裴子訓斥了一頓,罵我了很長時間。十萬打水漂了。”


    “和我就不用裝了。”


    “明天中午,老地方,大巴車見。”


    還大巴車見?你們玩這一手並不高明。


    陳風冷笑。


    當天晚上,雲幽夢就把視頻發布到網絡上。為增強可信性,一秒沒剪。但沒說明偷錄視頻的人是誰。


    翌日,陳風早早到老地方,但等到中午,並沒有見到那輛大巴車。


    沒多久,電話打來了。


    “你現在就趕往廣雲商城樓下,大巴車在那兒等著你。”年輕女人催促。


    “我等你們都等出尿來了。我先去附近的服裝城上一趟廁所。”陳風不等對方迴答,就衝進了金龍服裝城,順便掛斷電話。


    可以保證,一定是他們派人暗中監視自己。首要的是擺脫監視。手機沒問題,專門用自己的程序查過。沒發現木馬。


    陳風混進人群。


    大約二十分鍾後,電話再次打來。


    “不好意思,有人偷錄視頻,你現在不被信任,又換了一個地方。你必須盡快趕到縣城的西北角。”年輕女人笑著說。


    “真是快累壞我了。沒搭到出租車。我是徒步過去的呀。”陳風朝著手機氣吼吼地大喊,掛斷電話。


    出租車司機轉過頭,鄙夷地說:“你這個人真不靠譜。騙女朋友,張口就來。”


    “關你什麽事?屁都不知道,亂摻和什麽?好好開你的車,別亂攪和。最煩你們這種亂管事的。”陳風不耐煩地說。


    司機被嗆得一聲都不吭。


    並不是陳風暴脾氣,而是待會兒還要通話,誰知道他還要摻和些什麽。那不就是暴露了?


    過了幾分鍾,年輕女人再次打來電話,連笑意都藏不住了。


    “不好意思,你必須快點兒趕到縣城的西南角。”


    陳風氣憤地嚷:“你們是在遛傻孩子呢?西北角,西南角,連騙都懶得騙了,是不是?我先給你們說好,隻這一次,再這麽騙我,我轉頭就走。你們那十萬都打水漂。”


    司機算是聽明白了。這小夥子是被一群壞人抓住了軟肋,就這麽在街上被來迴地遛。好在小夥子也挺能裝,坐著出租車和他們耍。自己剛才的確壓根兒不該摻和。


    而且這小夥子要他去的方向和電話裏說的不太一樣。


    又過了幾分鍾,年輕女人又打來電話。


    這次是陳風先開口的:“不用耍我了。我已經到你們老巢了。”


    “老巢?你在哪兒?”年輕女人驚訝地問。


    “不難找啊。以大巴車為中心,劃十分鍾左右車程的範圍。然後找符合場地標準的地方。最後確定是本縣的廣德酒店。對不對?”陳風輕笑。


    “你現在到哪兒了?”年輕女人縱使是學表演的,仍驚唿出來。


    “我已經到門口了。酒店正門和後院的門都關著。不歡迎我?”陳風佯裝生氣。


    “開門,都快點兒開門。”年輕女人急切地催促。


    五六個壯漢從後院跑出來。這是大白天,酒店是臨街而建,他們就沒戴麵具,否則顯得太詭異。


    鐵柵欄門徐徐打開。他們采用了寬鬆的包圍方式。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群人在歡迎貴客呢。


    這個酒店要麽是被他們買下了,要麽自打開始就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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