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霧這幾句話,可以說是把郝時運的心紮得鮮血淋漓。


    從前的情愫暗流湧動,幾百年。


    如今卻被她一句話,全部抹除。


    郝時運喉結上下滾動,想要從何以霧的表情裏,尋到一絲她在說氣話的線索。


    可惜,何以霧平時就沒什麽表情,現在板起臉來,更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兩人對視,空氣中流淌著難言的沉痛。


    直到被宋七的聲音打破。


    宋七:“小夥,你叫啥?”


    “我叫萬重雲,是五階煉法師。”萬重雲說完眉目含情的看了眼何以霧,道,“實不相瞞,我已經傾慕何長老很多年,昨晚知道今天的相親大會時,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了。”


    郝時運:“?”昨晚?為什麽沒人告訴他?


    萬重雲極為深情,小心翼翼的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塊心形粉紅色靈石:“何長老別看這靈石普通,但卻代表了我的心意,我發誓,隻要何長老同意,此後萬年、萬萬年,我隻有你一人將你捧在手心上,如負誓言,天打五雷轟!”


    他說的情真意切,險些就要掉下淚來。


    何以霧有一瞬間雙眼迷離,有點不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宋七找來的演員。


    宋七點了點頭後,何以霧才放下心來,將手搭在了男人手上。


    萬重山‘激動’得淚流滿麵:“能否請何長老跳支舞?”


    何以霧微笑點頭:“當然可以。”


    兩個人進入中心的舞池,翩翩起舞起來。


    郝時運才知道原來何以霧會跳舞。


    宋七抱著胳膊直咂舌:“看看我們阿霧,居然還會跳舞。”


    郝時運:“……”


    陸祁走過來,也朝宋七伸出素白的手掌,嘴角彎起來像是一朵嬌豔的花:“那我能否請……”


    話還沒說完,宋七一把拉住陸祁,直奔舞池:“走走走。”


    陸祁開心得合不攏嘴。


    然而那原本舞姿曼妙的眾人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宋七,就顯得怪異起來。


    她不會跳舞,渾身僵硬得像喪失一樣,但是抵不住愛跳。


    總之,雖然菜,但極其有自信,一度把何以霧和萬重山擠到一邊去了。


    姚晴晴拉著餘昭臨過來,對著郝時運那叫一個擠眉弄眼。


    可惜郝時運現在除了何以霧和萬重山,誰也看不見。


    姚晴晴歎口氣:“哎,看見了吧,你不要何以霧,可是有打把的人要。”


    “就是就是。”福年年也拉著蕭靖早蹭過來,對著郝時運嗤之以鼻,“我們阿霧好著呢,你沒看見剛剛要來的人都排成山了,這幾個可是挑選出來的。”


    郝時運氣不順,看著這幾個人特別鬧心,冷聲道:“你們今天不用上課?”


    福年年:“上啊,我們這不是剛剛來湊湊熱鬧。”


    郝時運:“……”


    孫天喻幾人簡直把畢生同情的眼神都投給郝時運了。


    雖然平時總是吵吵鬧鬧的,但此時是真的很心疼郝時運。


    孫天喻離開的時候,拍了拍郝時運的肩膀,搖搖頭歎口氣,啥也沒說,就走了。


    緊接著是簡初冬,跟孫天喻同步動作。


    之後是袁柯、溪嶽、宋瑾春他們……


    郝時運:“……”草。


    勁兒越來越大,就不能換個肩膀拍嗎?


    宋七和陸祁跳了一會舞,抽空迴頭一看,郝時運正緩慢的扭過身體往外走去。


    那背影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何以霧也看見了,咬咬唇還是不忍心看他這麽傷心,想要上去解釋,結果被宋七拉住。


    宋七對她認真道:“你要想郝時運答應和你在一起,就不要心軟,心軟是病,情深致命,要把他內心的感情都激發出來,他才能不再逃避。”


    不得不說,雖然都是逃避,但這一點上,小早可比郝時運做的好多了。


    小早逃避,是擔心自己的仇恨將來影響到福年年,而郝時運隻是怕自己和何以霧,將來會承擔無盡的別離相思。


    以為不在一起,以後離開了這個世界,就不會痛苦了。


    自欺欺人罷了。


    何以霧也有點擔心:“他就這麽走了,會不會……”


    陸祁:“不會”


    何以霧好奇的看向陸祁。


    陸祁笑笑,垂眸看向宋七道:“入了心的人,是很難忘記的,郝時運要是不喜歡你,他早就一再拒絕你,而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逃避。”


    宋七覺得陸祁說的非常有道理,立馬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感情專家。”


    陸祁目光瞥向還在另一邊,對映月急忙解釋的溪明流:“那位才是。”


    宋七:“……話說那心形的靈石,怎麽又出來一塊?”


    陸祁:“……估計是礦脈太多,偶然多出一兩塊也正常,隻是不湊巧居然出現在了映月麵前。”


    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何以霧,將那心形靈石從乾坤袋掏出來:“……你們是說,映月跟溪明流生氣,是因為她也有一塊?”


    宋七摟住何以霧脖子,仔仔細細跟她說了之前的事情。


    何以霧聽完,嘴角直抽。


    溪明流這倒黴催的。


    郝時運走後,宋七和陸祁也離開了,順便交代了何以霧下一步該怎麽做。


    之後去龍樹沿岸的去沿岸,去上課的去上課。


    土係煉法班弟子又被連著折磨了兩天,之後被宋七放了一個大假。


    第三天,宋七悠哉悠哉的牽著老驢去了議事大殿。


    彼時,威星達和郝時運,相對而坐,埋頭在竹簡之中奮鬥。


    威星達還不知道郝時運發生了什麽事,郝時運來的時候威星達還在抱怨,結果這人進來就開始幹活,那刻苦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威星達還以為自己能解放了,剛要走就被他拉住,說讓他陪陪他。


    威星達下意識的想拒絕,結果看見郝時運的眼神,那麽無助,那麽悲愴,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他。


    他就心軟了。


    但幹了一會,威星達差點沒把議事大殿點了。


    他心疼個什麽勁啊!


    真正該被心疼的人是他!


    正當威星達覺得前路黑暗的時候,宋七進來了。


    看了宋七一眼,他嘴角輕掀笑容,肯定不是來幫忙的。


    她要是能來幫忙就有鬼了。


    宋七:“讓讓,我要工作了。”


    威星達\/郝時運:“……?”究竟是他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今天的宋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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